1968年,副排长带着枪支弹药在边境失踪……三年后才知真相
总第156期:点击上方雪域老兵吧,欢迎战友回家!
刘洪光 陕西人。69年赴西藏军区独立五团服役,先后任战士、文书、干事。74年调军区政治部秘书处。78年调解放军炮兵学院,任组织处长、政治部副主任、系政委。大校军衔。作品有《西藏边防军纪事》。
高其信事件
刘洪光
娘村,一个鲜为人知的地方,坐落在中尼边境线附近,山高谷深,高寒缺氧。
某部一营一连连部包括三个战斗排常年驻守在这里,另外一个排驻守在北边约20公里处的樟村,一连两点。美其名曰这个村、那个村,实质上是一种望梅止渴般美丽动人的愿望和幻想,纯粹没有什么想什么,有村无人,大部分地方童山濯濯,四下空无人迹,终年风雪迷漫,生存环境极其恶劣。由于与团部天各一方,地势险要,不通公路,只有羊肠小道,战备和主副食等物资供应主要依靠团里骡马队运送。最险要处必须派侦察兵攀岩上山,固定绳索将官兵一个个吊将上去。这里离国界线很近,匪特多次利用浓雾掩护,偷袭我哨兵,反回窜任务繁重。
1968年11月的某天,驻樟村的二排计划进行实弹射击,派遣四川籍副排长高其信带领新战士白再贵前往娘村的连队本部领取实弹。之前,沿喜马拉雅山脉一带连续降过几场大雪,道路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平时只消两小时路程要走上五、六个钟头。
两人走后迟迟不归,直至深夜四下漆黑杳无音信,第二天也不见回来。排长慌了,急的抓头挠腮,火速报告连队,连队用电台逐级禀报营、团首长、机关。团首长经过慎重分析判断,为防止不测事态发生,当机立断命令一营迅速封堵山口,然后不舍昼夜进行地毯式搜寻。经过一个月的封堵,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此间,各种传言纷纷扬扬,以讹传讹,有人说携枪叛逃到尼泊尔了,也有人说逃到印度了,道听途说,莫衷一是。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各种揣测和谣言通过同乡战友传回家乡,传到父母兄弟姐妹耳边。当年正处在文革时期,极左思潮甚嚣尘上。不久,当地政府理所当然摘下了两家“革命军属”牌匾,取消了军属待遇,一下子由军属变成反属,恶名远扬,瞬间从天上跌落在地底。
人悖时喝凉水也能噎死人,白再贵家在四川川东农村,一家人心情郁闷,其哥在一次卖猪途中不幸溺水身亡,家中唯一的顶梁柱轰然坍塌,就剩年迈的老母和纤纤弱质的嫂子、妹妹,三个女人相依为命,含辛茹苦地守护、支撑着这个惨淡的家,度日如年,要像男人一样下地干活,养家糊口。夜半更深,失子的悲痛啮噬着母亲的心,想哭不敢哭出声,常常独自流泪到天亮。日子拮据姑且不说,人言可畏,还要承受来自社会上各种流言蜚语和舆论压力,随时接受公安机关和政府部门的监视和问讯,遭受莫须有的屈辱。抬头仰望天空,亲人们脸上布满不尽的愁云。
三年以后的1971年夏季,雪融花开,团里杨副政委带着警卫员骑马前往娘村检查指导工作,途经娘拉山。因这一段山势陡峭,于是从马鞍溜下来牵着马从仅有的一条山腰小道经过,一侧是高耸入云的山峰,另一侧约50°左右斜坡下是悬崖,足有三四百米深。地面土质松软,地下是冻土路滑,不慎马失前蹄,可怜的枣红马一骨碌坠入山崖,两人惊恐万状。
军马笃定粉身碎骨,马鞍列入装备,必须找回来可以再用。副政委指派警卫员绕道下到沟底寻找马鞍。不料,发现现场有两堆白骨和一支自动步枪,两个弹夹。另外还有一条人字呢马裤,两只胶鞋,以及一些空弹壳,枪支已经锈迹斑斑。副政委吩咐警卫员将遗物连同死骨一一拾捡起来,装进两个小麻袋,带回团里甄别。
消息不胫而走,全团一片震惊,到处议论纷纷,有感叹,也有唏嘘。认真擦拭干净枪支上的铁锈,仔细辨认枪支编号。经过反复严格核对,果然与配发给白再贵使用的那支半自动步枪枪号完全吻合,此时方才真相大白。正是军马不幸跌入深渊,才为死者洗刷了蒙在头上的不白之冤,挽回名誉,平反昭雪,两个不幸的家庭方才重见天日。但是,眼泪已经流干了,亲人已经远去了,留给他们的是永远的遗憾和伤痛。
事后,经过现场分析估摸,那天两人踏着积雪,携手冒险欲从娘拉山山腰小道穿过,山高风烈,不慎滑倒双双连人带枪坠入山崖。沟底下积雪不知道有多厚,其中至少一人当时神志还清楚,但陷入积雪不能自拔,遂鸣枪求救,遗憾当时四野阒无一人,子弹打光也无人发觉,无奈在铺冰卧雪中走向生命终点,悲催的一对战友!
几十年过去了,当年的战友们仍然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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