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传：20.反粒子

索尔维会议开了6天。大家都在不断的讨论量子力学的问题。尤其是最后的玻尔和爱因斯坦辩论。但是到最后，爱因斯坦薛定谔和德布罗意他们几个还是不认可哥本哈根学派的那一套。围观打酱油的群众们最后慢慢的都开始倾向于哥本哈根学派。说白了，大家对玻尔他们那一帮子的认同更强。量子物理的哥本哈根解释得到了广泛的传播。大家都知道了。量子那档子事儿是个反直觉的事儿。好多宏观感受，在微观领域内是不好使的。尤其是因果性就出了比较大的麻烦。不好接受也要接受啊。毕竟事实面前不得不认帐啊。埃伦费斯特是爱因斯坦的好朋友，他都一屁股坐到玻尔那边儿去了。他还替爱因斯坦惋惜啊。你看你现在的状态，就跟当年反对相对论的那帮人差不多了嘛。你怎么就没有接受新鲜事物的勇气了呢。爱因斯坦一晃脑袋，就是不认账。他总觉得量子力学是不完备的。他还在思索着相关的问题。想想玻尔的漏洞在哪儿呢？这一想啊就是好几年。

大家在大饭店里面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开了好几天的会。物理学家们平时碰头不太容易。彼此都是通信往来交换看法。好容易大家能聚会一堂。当然是很难得的事儿了。最后大家都坐好了，洛伦兹和爱因斯坦坐中间周围是其他人，一共排了三排。大家照了一张合影。就是一直流传至今的那张最著名的索尔维会议合影。算是二十世纪上半叶最杰出物理学家的一张全家福了。吃完喝完吵完，大家拍屁股走人了。但是哥本哈根学派的思想也就被大家带到了全世界。转过年来，1928年，洛伦兹老爷子去世了。这标志着一个时代的终结。

1928年，海森堡单飞了。他来到莱比锡大学担任理论物理学教授。那年头当个终身教授不容易啊。海森堡是全德国最年轻的物理学教授。他也打算向着授业的恩师索末菲、玻恩老师、玻尔老师那样学习。教出一帮子好学生。他也就开始招兵买马，广揽人才了。有个来自匈牙利的犹太人来到了莱比锡大学当他的助手。此人叫爱德华泰勒。后来的氢弹之父。当然啦，德国面积不大，海森堡依然可以到处跑，到玻尔那里去拜访，到哥廷根去找玻恩聊天。泡利在苏黎世工业大学。苏黎世工业大学那是爱因斯坦的母校啊。薛定谔开始在维也纳大学，后来也到了苏黎世。

朗道和玻尔

东方的苏联派了不少年轻人到欧洲来游历，前一阵子我们讲狄拉克和泊松括号的时候讲到过卡皮查。他就是苏联政府选拔出来到欧洲深造的。像他这样的其实不在少数啊。这不，又有一批年轻人来到欧洲学习。他们其中最出名的一位，就是朗道。他在欧洲转了一大圈，从英国的剑桥曼彻斯特到哥廷根到丹麦的哥本哈根。他跟卢瑟福玻恩玻尔都学习过。还去见过爱因斯坦。但是他一般都说他是玻尔的学生。其实他跟玻尔仅仅学过4个月。但是他被玻尔的物理学洞察力所折服。他是一个浪漫派的物理学家，他对啥都感兴趣，而且朗道是真聪明，那可以跟泡利并驾齐驱。当然了，朗道除了几位前辈高人比如玻尔爱因斯坦，他对别人还都不怎么服气。年轻一辈里面唯独见了泡利要矮半头。大家都是聪明人嘛。朗道最后悔的是自己晚出生了几年，恰好错过了量子力学的创立期。泡利海森堡狄拉克他们这一批基本都是世纪初出生的。泡利1900年，海森堡1901年，狄拉克1902年。朗道是1908年出生的。他晚了一茬。还有几个人，我们后文要讲到。约里奥居里，法国人，也是1900年出生的，他和居里夫人的女儿伊琳是夫妇，显然他们延续的是居里家族重视实验物理的传统。

费米

费米是1901年出生的，他在哥廷根跟随玻恩老师学习过。后来去了荷兰的莱顿。他也算是海森堡和泡利的同学。让海森堡羡慕的是，这个费米理论与实验两手抓两手都要硬。人家这个本事不得了啊。还有一位也是哥廷根大学的同学，1904年生人，来自美国，叫奥本海默，后来的原子弹之父。这都是海森堡泡利的同学。当时的物理学中心就在德国。主要就是因为现代物理的两大支柱相对论和量子力学都是德国人的成就。

大约就在1930年之前，一大堆的牛人已经各就各位，准备好了对新领域发起挑战。特别是有了量子力学这个天下利器，揭开微观世界的奥秘已经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要知道量子力学的初衷，也不过就是要解释原子的结构而已。谁都想不到，一不留神就搞出了这么一个离经叛道毁三观的理论。狄拉克跟玻尔谈起量子力学如何与狭义相对论结合的时候，玻尔告诉他克莱因和高登两个人已经解决这个问题了。人家推导出了克莱因高登方程。狄拉克却说，这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