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记

文：聂传安

---

临近春节，自然操心回乡之事。一千二百余公里，虽说开车来回已近十次，但每次春节前的担心都是一样的：别堵啊！

早就关注武深高速的信息，得知已经通车，又得知有双向六车道或八车道，兴奋异常，果断选择此路。谁知一上高速就是堵。心里纳闷三车道为何为会堵，半个小时后才知又是交通事故。然后一路顺畅，果然见着四车道的高速，开着远比惠河段惬意。

也许觉得直直北上实在简单，居然懒得导航。遇到陌生地名，也不觉奇怪，因为毕竟是条新路。直到发现进入湖南已经往邵阳方向走时，才觉有异：本来是条大广、京港澳之间的路，竟不知不觉向左越过京港澳，继续向西，已经到了娄底，再往前走就是湘西了！

看着偏向的数百公里，心里骂了自己数十遍，只好打开导航，经湘阴、汨罗、岳阳，方走回曾经走过的京港澳。

于是不久终于看到了熟悉的标记：

湖北境内已经薄雪，进入豫南山道，山上板栗树枝上堆着条雪，村道上路面的雪已经被压开：

山路崎岖，但看到满山的银妆素裹，也止不住赞叹一声，停下车来拍一张：

七八岁时上学的路，当年的尺宽田埂早已变成水泥路：

门前的水塘，早已上下一色，如在梦中！

夏天的丝瓜架，丝瓜藤，也点缀着银白：

枯黄的稻茬上顶着厚厚的玉帽：

一塘薄冰，像一张冰住的脸：

上下一白，依然有足迹延伸到前方：

秋的枯黄，顶不住冬的寒色；

此时的山中，一派黑白线条的纵横：

路边的荆棘，都弯下腰，形成一个雪帘洞：

走过来，不猫着腰还真不行！

这里，到底通向哪里？现实，还是梦幻？

雪，像一条慵懒的鳄鱼，匍匐在院前的横木上：

走廊上，一个老人，在看书：

——他，以及所有我们所爱的人，就是我们再难再苦也要回家的理由……

在此新春之际，也祝所有的朋友平安、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