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中国古动物馆

【走进自然科学博物馆】

感受我国古生物科研的飞速进展——

走进中国古动物馆

光明日报记者 齐芳

走进位于北京市西直门外大街的中国古动物馆,记者在古人类分馆找到了馆长、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研究员王原,他和同事们正忙着布展:“中国古动物馆按照古动物的演化序列划分为两馆——古脊椎动物分馆和树华古人类分馆。我们正在改造树华古人类分馆为人类演化馆,预计春节前能够开展。”

布展人员正在调试展厅和展柜的灯光,王原说:“一般展馆的设计应该是场馆暗、展柜亮,这样能够让观众的注意力聚焦在展览上,有更好的观展体验。但来我们这里的大部分都是小朋友,为了防止安全问题发生,展馆也得稍微亮一些。设计人员正在尝试几种方案,看看能不能找到最优解。”王原说。

古人类分馆对面就是古脊椎动物分馆。进门是两层楼高的中庭,陈列着三具高大的恐龙骨架。王原说:“这是恐龙展池。脖子长长的是中国代表性恐龙马门溪龙,它也是世界上脖子最长的恐龙。个子矮一点、但身体比较庞大的就是霸王龙,这是加拿大皇家特雷尔古生物博物馆赠送给我们的。还有一个是青岛龙,是新中国首次发现的完整的恐龙化石。”

在古脊椎动物分馆不仅能看到恐龙——这里有三层,一层是古鱼类和古两栖动物展厅,二层是古爬行动物和古鸟类展厅,三层是古哺乳动物展厅。从下至上逐层参观,仿佛进入时光隧道,重回史前时代——整个展馆以脊椎动物“从鱼到人”演化过程为经,丰富精美的化石为纬,用脊梁骨的起源、颌的出现、由水登陆、羊膜卵的出现、重返海洋、飞上蓝天、羽毛的演化、哺乳动物的兴起和人类的起源这九大演化事件,重现了脊椎动物5亿多年波澜壮阔的演化历程。

王原向记者隆重介绍了中国古动物馆的镇馆之宝——“中国第一龙”许氏禄丰龙。王原说:“它是由我国古脊椎动物学之父杨钟健院士研究命名的,是我国发现的时代最早的恐龙,也是中国第一具装架的恐龙骨架,1958年它还成为世界首枚恐龙邮票的主角。”

“让人自豪的是,我们绝大部分展品都是我国科学家自己主持发现并研究鉴定的。”王原介绍,“比如长着四个翅膀的顾氏小盗龙,出土于热河生物群,是我们所徐星研究员团队发现的,它是最早会飞的恐龙之一;对于回答鸟类起源问题起到关键性作用的原始热河鸟化石,是我们所周忠和院士团队发现的。再比如写入小学课本的黄河象化石、世界最古老的龟类半甲齿龟等等,都是由我们所研究人员发现并研究的。”

走出古脊椎动物分馆,来到东厅。“这里是举办特展或科普讲座等活动的地方,目前,第二次青藏科考正在进行中,我们借此机会梳理了历年来青藏高原古生物科考的成果。”王原说,喜马拉雅鱼龙化石、西藏似沙巴棕化石、西藏始攀鲈化石、西藏披毛犀化石……这些由我国古生物学家发掘的化石讲述了青藏高原从海洋到世界屋脊的变迁,“看完这个展览,是不是会对'沧海桑田’这句成语有了更深切的体会?”

充满了自豪感的王原也有烦恼,他最大的烦恼是博物馆太小了。“中国古动物馆依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而建,几乎在北京市市中心位置,已经没有扩建的可能。”因此,王原很多设想只能作罢,“近年来我国古生物科研成果很多,但我们无法及时呈现。我们也希望能将这些古动物生活时期的地球环境展现出来,以提醒观众保护地球环境的重要性,但目前我们只能用壁画的方式呈现。”更重要的是,狭小的展馆越来越无法满足大家日益高涨的观展需求。王原说:“我们统计过,节假日和寒暑假日均参观大概2000人次,因为人多,很影响观展体验。”

但这个问题,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所长邓涛也无法解决。“现在展馆太小,只能放置22米的合川马门溪龙,我们35米的中加马门溪龙只能锁在柜中。别说展馆,就是研究所标本保存的空间都有点捉襟见肘了。但这不是研究所能解决的问题,我们已经跟有关部门反映过多次,期待能够尽快得到解决。”

场地问题无法解决,王原就将展览延伸到网上和户外,他也因此成了科普“网红”。“除了网上观展,我们还策划了很多线上科普活动。比如2020年我们推出了'每天一只中国龙’活动,介绍了49只在中国发掘出土的恐龙。作为这次活动的延续,2021年我们将举行'中国龙’评选活动,请大家票选出自己心目中最具代表性的中国恐龙。不能让大家一提起恐龙就是霸王龙,我们中国人自己在中国境内发掘了多少珍贵和独特的恐龙化石啊!”

参观结束,意犹未尽。“中国古动物馆不仅是科普基地,也是我国古生物科研成果的展示场所。”邓涛说:“希望建设新馆的愿望能够尽快实现,可以更多地展示我们的科研成果,让大家在学到古生物知识的同时,更能为我国科学技术的发展和进步而欢欣鼓舞!”

《光明日报》( 2021年01月20日09版)

来源: 光明网-《光明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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