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文大赛077】悠悠延安情

《文艺众家》“心中有座城”征文

悠悠延安情

包作军

从腰鼓之乡安塞抵达延安时，天色已擦黑，但我还是迫不及待地把目光投向车窗外。延安在暮色中，像慈爱的母亲，伸出温暖的大手，将我们热情拥抱。宝塔山，延河，凤凰山，清凉山，杨家岭，枣园，这些在影视中无数次被幻化，在我青少年时期留下缤纷梦幻的景致，在哪里可以寻觅到你们的踪影？

记得2002年四月，曾经跟单位同事前往延安，已经走到志丹县时，大雨冲毁了道路，只好悻悻地打道回府。到延安去，成为心头时时惦念的一件事情。“东塔（宝塔山）西凤（凤凰山）北清凉（清凉山），延河南川（南川河）流中间。三山两河夹一川，延安就在山里面。”说起来延安城并不大，但俗话说，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延安虽然不大，却因毛泽东和党中央在此驻留多年而成为全国人民心向神往的圣地，成为名垂青史的历史文化名城。正是五一节前夕的旅游旺季，客房紧张，我们一连走了延安宾馆等好几家宾馆，都是客满，好不容易才在亚圣大酒店找到了房间。简单洗漱后，慵懒地躺在床铺上，打开电视，正在播放电视剧《延安颂》，这部电视剧我虽然已经看过多遍，但在延安看这部电视，感受自然有所不同。

翌日，早早起床。延安的早晨，空气极为清新。四周的山梁上，绿树葱茏，郁郁苍苍，不知名的鸟儿在欢唱，虫子在草丛里鸣叫，河边的空地上，农人在种庄稼，玉米吐缨，豇豆扯蔓，几株向日葵，粗壮的枝干上托着圆圆的黄色果盘，不远处的坡岭上，有一群羊儿在吃草，羊倌随意吼几声山曲野调，神情悠然而安详。宝塔山是延安的标志，自然成为我们此行的首选目标了。宝塔山古称丰林山，山上林木茂盛，空气清新，是消夏避暑的好去处。顺着陡峭的石阶，我们来到了最高处修建的那座闻名中外的古塔，此塔始建于唐代，经宋、金、明等朝代多次修葺，现存塔高44米，为八角九级楼阁式砖塔。宝塔底层有南北两个拱门，分别题有“高超碧落”、“俯视红尘”的黑色匾额，北门内有阶梯，可登临塔顶。自党中央进驻延安后，这座古塔便成为革命圣地的标志和象征。据说，1973年周恩来总理回延安，去宝塔山途中所乘的车打滑陷在河中，附近的老乡自动上前将车稳稳抬出放在了路上。一把把子力气一片片情，延安人民对党、对革命领袖的情谊历久不减。如今的古塔像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历千年风雨，依然巍峨高耸，傲然屹立。一群燕子，围着宝塔，翩翩飞舞，为古塔增添了些许灵气。纵目望去，远山如黛，苍茫沉郁，黄土似金，质朴浑厚，蜿蜒的延河，在朝霞的辉映下，如一条玉带，熠熠生辉。河谷中的延安城，高楼林立，车水马龙，一派繁华景象。晨风徐来，清新凉爽，顿觉心旷神怡，如临仙境。大家异常兴奋和激动，纷纷站在相机前，把自己与宝塔、延河大桥定格成一幅幅庄严神圣的画面。

从宝塔山下来，我们为去杨家岭还是枣园犹疑不决。延安时期中共中央的驻地之一的杨家岭，在900年前，曾是北宋著名爱国将领杨业率杨家军与侵敌浴血奋战的地方。很想去杨家岭，但因为行程较紧，愈合熊掌不可兼得，只去了枣园。枣园同杨家岭、凤凰山、王家坪一样，是当年中国工农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胜利到达延安后，伟人们选定的四处工作场所之一。四面山丘兀立的枣园，地势以山河为衬托，里边密密层层地生长着种类繁多的花草树木，各个建筑半隐半现的点缀其间，颇具江南秀色，堪称延安上乘景致。我们来到枣园时，园子中央的小广场上正进行黄土风情的表演。头扎白羊肚手巾、腰系大红绸子的陕北小伙子用东方红的曲调演唱着古老的陕北民歌，旁边的老汉用笛子吹起了高亢的信天游曲子。据说，这里曾是当年为张思德烈士举行追悼会的地方，毛主席就在这里发表了《为人民服务》的著名演说。枣园宽阔庭院，舒展着一代伟人的情怀；排排窑洞，解读着历史关头的折转，从崎岖的杨家岭到平坦敞亮的枣园，中华民族的解放战争走过了一个又一个不同凡响的历程，历史的车轮在这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出枣园，上清凉山。清凉山就在市区，隔延河与宝塔山、凤凰山对峙。清凉山不算高，依着蜿蜒而上的窄窄山路，一路上倒是浓缩了不少景致。有始建于隋唐时期始的石窟万佛洞，规模虽不大，雕刻的工艺却精湛细致；万佛洞周边还有宛若云霞、水照延安、印月亭、范公祠等景点，虽小，倒也精致，颇有些苏州园林的精神在里头。唐末著名道士吕岩（洞宾）曾写《清凉漫兴》云：“云笼翠壁雪凝冰，百尺楼台度晚钟。任我游来三五际，石阶踏冰不逢僧”。但清凉山的声名远播并不是因为拂教，更不是因为道教，而是因为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清凉山曾是中央党报委员会、新华通讯社、解放日报社、延安新华广播电台、中央印刷厂、新华书店等众多新闻出版单位的所在地，是新中国新闻出版事业的摇篮，为中国革命的胜利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而闻名天下，因此清凉山又被称为“新闻山”。陈毅将军曾赋诗称赞：“百年积弱叹华夏，八载干戈仗延安。试问九洲谁做主？万众瞩目清凉山。”

虽然在延安仅仅停留了一天时间，但总算了却自己一览延安的夙愿。从此，延安在我的记忆中不再是平面的，而是立体的，从此延安在我的记忆深处留下温暖而明亮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