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行原创散文丨“聚聚”生变记
“聚聚”生变记
文/周长行
如今亲朋好友相聚中的这个“聚”字,于不知不觉中,正在悄然发生着变化,令人喜忧参半,愈发值得玩味了。请允许笔者从三个角度辨析之。
一是盼“聚”。比如,我们老战友之间每年八一和春节是铁定“聚聚”的日子,去年疫情期间是个例外。也可以反过来说,似乎只有这样的“聚聚”,春节和八一才是我们的节日。人到老年,怀旧恋老,可谓惺惺相惜;害怕孤寂,喜欢聚聚,聊聊天,热闹热闹,年轻一把,往事如烟一把。大概正因为如此吧,如今盼着“聚聚”的老战友老同学老同事等等“'老字号’朋友圈”越来越大。微信上这“群”那“群”也是一种“聚聚”吧。我们战友之间还曾进行过“聚一次少一次”还是“聚一次多一次”的大讨论哩。何况喜欢“聚聚”的人们早已打破年龄界限,无论老少,不分男女,总有说不尽的理由和兴致,盼望着“聚聚”,或小酌几杯,或唱唱歌跳跳舞,放松一把,乐呵乐呵。想聚盼聚,其主要原因盖在于此。
二是怕“聚”。盼聚与怕聚几近胶着状态,也可叫“纠结”。不少人忌讳“聚会说”。也不知从啥时候起,“聚会”等同于“聚众”,一“聚众”就离“闹事”不远了。明明是聚在一起见见面叙叙旧的,有的却被改成“联谊会”啦“座谈会”啦“茶话会”啦等等,硬是把正儿八经的“聚聚”弄得遮遮掩掩,躲躲闪闪,藏头露尾,若隐若现,犹抱琵琶半遮面。没准所谓的“聚聚”这个词儿,也是避重就轻的产物吧。聚聚,聚聚,莫沾“聚会”为妙哦,硬是要把“聚”与“会”掰扯开来,仿佛只有这样,才远离了“聚会”,从此万事撇清。然而,没有人硬性规定非得这样改啊,而是我们自己觉得换个“名头”就能心里踏实,就能躲开非议和盯防,就能畅畅快快地聚聚了。自疫情以来,“聚聚”与“扎堆”与“传染源”一块儿成为同义词,于是这个“聚”字就更让人敏感,甚至谈“聚”色变。原本是一个友情欢聚的“聚”字,吉祥如意的“聚”字,硬是弄得灰头土脸,疑神疑鬼,让人聚而生畏!鄙人窃以为,欢聚,团聚,设若没有了欢乐,或已是打了折扣的欢乐,就不要再“聚”了吧。简言之:与其不乐,索性不聚!
三是“善”聚。于是乎,人们认真考虑择“善”而聚了。其实当下的“聚聚”并没绝迹,大有此消彼长花样翻新“春风吹又生”的态势,“聚聚”的正能量和社会影响力也日渐增强。由此可见,所谓的“聚聚”是人之常情,社会常态,难以回避。生活需要“聚聚”,友情需要“欢聚”,人民大众更需要石榴籽似的“聚聚”。只要在法律框架下活动,“聚聚”又何妨?然而,囿于疫情和其他种种原因,人们不得不、不能不对“聚聚”中遇见的新情况新问题持慎重态度,比如怎样妥善对待“聚聚”中个别人因疾病突发而死亡的问题,又比如疫情下的交通、旅游和种种活动中亟需妥善解决好的问题,等等,国家已经着手在法律层面上给以回应,净化“聚”的环境,强化“聚”的措施,提升“聚”的质量,确保人们欢聚团聚中的安全感和幸福感,让常见于社会生活中的“聚聚”朝着更健康更祥和的大趋势发展。
一个“聚”字,让我一口气啰嗦了这么多,抛砖引玉罢了。如果大家都来细细咂摸一番,研究一番,提炼或提升一番,我敢保证还会有很多有趣有益的话题和思考值得分享……
(写于2021年6月10日。顺祝读者朋友们端午节快乐!)
【作者简介】周长行(男),1949年2月出生于山东省汶上县南站镇黄南村。1969年2月参军入伍。1990年9月转业回地方供职于济宁电视台。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资深记者、诗人。出版有长篇报告文学《鲲鹏腾飞的地方》、长篇传记文学《不醉不说乔羽的大河之恋》《乔羽恋歌》《伟大的我们》《大浪淘金》等。曾主笔撰写中央电视台39集大型电视系列片《大京九》,其由铁道出版社出版发行的《大京九解说词》已被中国传媒大学作为正式教材使用。退休后,致力于网络文学的写作,以其接地气、独立特行的作品获得国内外读者好评如潮。“作品至上,读者至上,生活至上”的理念,正是他奋力笔耕下潜民间的动力和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