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账3月24-25日|日常
今天早上虽然还是7点多醒来,但感觉比前两天显然好了许多。早饭做了蛋炒饭,久违了,蛋炒饭。我爱蛋炒饭。洗衣服。看新闻,一阵心凉,凄凉。和......站一起......“方以类聚,物以群分。” 我们都是了沉默的羔羊,待罪的羔羊,待宰的羔羊。故乡和父母对最初的我的塑造,就像对一粒种子、一株小苗的呵护,无论我走到哪,无论我有了何种身份,我人生的底色,是父母和故乡塑造的,这是一种大地的恩情。而书写故乡,从最初的无意识,到后来的自觉,也成了一种持续地回归、和解以及重建故乡的努力,这也是一种报恩。接着开始写《“生物机器人”》,草稿1600余字。江菲文件夹新添一篇。生物机器人的原始历史版本叫“会说话的工具”。凡是出现“生物机器人”的地方,可以认定,那个国家失去了基本的道义。读到网友引哈耶克的总结:“自由——服从共同的抽象规则;奴役——服从共同的具体目标。”想起朱利安·邦达的《知识分子的背叛》中说,背叛就是对抽象价值的背叛,而追逐具体目标。有点类似的意思。午间睡了半小时。秃笔残墨写日课。接着小楷抄了黄仲则《春夜闻钟》,不是在本上按照原来的顺序抄,而是信手:钢笔抄了李以亮译扎加耶夫斯基《在大教堂前》,今天中午小猪跟我提到的这首诗:出门,地铁上读书。到泛利大厦,谈视频合作事宜。才感觉给自己挖了个坑。这方面要花费的时间,恐怕是我不太愿意承受的。但事已至此,且试试吧。下午谈完事,走朝阳门外大街,忽然有人叫朱老师,我一愣,原来是静静在喊我,她和两位朋友一起,其中一位在我朋友圈,另一位也知道我。她跟朋友刚谈完事,她说看我不久前还在在江南逍遥,没想到在大街上遇见。惭愧。站着一起聊了会天。我说要去阜成门外,静静他们正好也要到那边去,我干脆跟静静说,如果没事,要不跟我一起去打秋风吧。地铁上静静的朋友又跟我讲了一下区块链。到阜成门外的餐厅,我们自然最早到,聊了一下,主要是静静现在做的事情,我也解释了一下,不愿做事的心态。晚上老友聚会。D 兄约的,人很少,就老孟、周滔,以及D一位同学L,世界很小,L跟我同学同事,跟朋友同学。好久没见D了,他拎了一箱酒过来。谁解其中味,都笑我痴狂。临走,拎走了剩下的3瓶习酒1988。到家,继续读书。不过,我发现城市知识分子对于农村过往历史的记录和叙述,基本不带人性,纵使他们表达出了些许同情哀怜。他们永远站在知识分子,城市化,工业化和进步主义的立场,陈述自己的思路理念,以及看到的一个伟大成果,而基本无视那巨大的牺牲,卡尔维诺说的“历史性死亡”。比如张笑宇《技术与文明》中中国与世界一章涉及农村农业话题,本来谈技术,非要作价值判断,但一价值判断,“若单以’把农业国转变为工业国’作为衡量指标,对它的打分应当是合格的”,这句话,乃至这一篇章,我只能说,行文如此轻描淡写,沉静,作为农家子弟,我无法接受。午夜,睡觉。最近在考虑是不是要调整作息时间,早睡早起。酒多,凌晨5点醒来,看朋友圈,关于某地某事。想想,那里到底发生过什么,发生了什么,你们真的关心过么?或者,允许你们关心么?早上醒来,读转了水晶写的话,“不管鞭子抽在谁身上,我们都将因自己的沉默而均分苦难,承受耻辱。”“发表自己的思想,感情给大家知道的是要用文章的,然而拿文章来达意,现在一般的中国人还做不到……”关于热议,我不想说什么,只是借用了鲁迅《无声的中国》这几句话......“自以为义”与自以为是一字之差,世俗意思其实相差不大,都是自认为真理在握,对他人不宽容。故乡历史上棉纺织业如此发达,但我小时候,家里人做新棉衣可是绝对的大事。每年冬天,被冻得眼泪鼻涕手脚冻疮的我们,多么渴望有御寒的新棉衣新棉被啊。但是,那个年代,买布和棉花都要票,且定额。做新棉衣棉被,是要熬好多年。我很好奇,民族主义曾经加持的品牌,除了莲花清瘟一类,还有哪些?今天读完《技术与文明》一书。还不错,但没有想象的好,也是已经不错了。在设计较媒体发了一条:“......?读《技术与文明》,读到几个遥远而曾经熟悉的概念:跨黄河,过长江,如果不是读到,都已经淡忘了。所谓跨黄河,就是按照国家要求,黄河以北地区亩产要从150斤增加到400,黄河以南淮河以北亩产要从400到800,过了500斤叫跨黄河,过了800斤叫过长江。我小时候国家搞抓革命促生产,深挖洞广积粮,备战备荒为人民。粮食增产的能力来自积肥和兴修水利,但是,积肥最后把所有熟泥挖尽河里都不长鱼虾了,产量仍然无法提高。这就是典型内循环。
1970年代,日本专家援华,给中国人廓开了使用化肥增产的视野,极大地震撼了封闭的中国。1973年,国家计委向国务院提出引进43亿美元成套化工设备,毛周都批准了。到1977年,中国一共与西方谈成222个重大工业项目,其中13个是化肥项目。在此基础上,人民公社的解体,让引进的化肥真正发挥了作用。我少年时候,村里的水稻亩产已过800,但分田时计算上缴公粮数额,又一次好人吃亏。不过,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担心过吃饱穿暖问题。回望历史,一声叹息。”中午睡了20分钟。P跟我联系,将原定今晚的约推后。没问题。写小楷日课。接着小楷抄了黄仲则《把酒》,抄过很多遍了,就算抄着玩玩:去超市,买卫生纸,买蒜黄,豆角,平菇,豆皮和几根青蒜,花费50元。拎着做地铁去姑娘那。路上开始读《她来自马里乌波尔》。给姑娘做的晚餐。蒜黄炒鸡蛋,青蒜炒马兰,素炒平菇。以后当钟点工或保姆也能好好活着。做饭的时候,X和Z分别约我。不过,考虑到X目前的状态,我答应稍晚一些她跟她聊聊,她能主动约我聊,是个好兆头。尽管我原来答应太座聊聊的,我想这也是尽师长朋友之义。做好饭,太座正好回来。跟她解释之后,道别。姑娘还没到家,给姑娘留言提醒了些事。父女俩大概是在电梯错开的。拎了一套上海译文的《俄罗斯现代诗选》,路上读《我来自马里乌波尔》。到三里屯韬奋书店,友人强撑着在那。脸色苍白,憔悴得很,说话有些强颜欢笑。她跟我说要买本《浮士德》,准备要跟魔鬼交易,不过我们俩没有找到这书,也好。陪友人走走,聊聊天。一路上,她执着于自己的疏漏,希望从我这儿得到鼓励和安慰,但我没有安慰她,在那个问题上,我反而更严厉地打击了她,但在其他方面,比如业务,努力,为人,等等,我则是尽力夸赞,我指出她就像遭遇了重大失恋打击的状态,必须自己走出来。我建议她从开始回忆记录从前事开始,情能它寄,或许,慢慢都会有好转。我给她推荐了一本《切尔诺贝利的午夜》。聊的过程她依然无法摆脱痛苦,但我明显感觉她的情绪恢复了不少。从三里屯韬奋书店慢悠悠走到北新桥一家饭馆,大概她知道我也没吃晚饭,撑着陪我吃晚饭。我请她吃了份牛蛙。我告诉她,从前我陷于困顿时,经常跑簋街吃牛蛙,就像青蛙鼓气一样,给自己打气。她开始吃了,还说味道不错。虽然她吃的还不是很多,已经不容易了。席间她说她也要开始写流水账。吃完饭,我们坐地铁,在地铁站道别,她答应我一定会努力。沪上资深美女曾说我像牧师。果然。“如果你知道些什么,请记得,请纪录,请等待。不要放弃,不要绝望。”晚上读到水晶写的,感觉就是我跟友人说的话似的,心有戚戚。读书。在近百年的恐惧和沉默之后,苏联的大量民众开始寻找亲人,寻找失踪的,被捕的,和再未归来的人。他们在寻找自己的出身自己的身份和自己的根。娜塔莎·沃丁的《她来自马里乌波尔》,就是关于寻找亲人,寻根,以及与亲人和解,重新认识自己的故事。我读这本书时,绕之不去的,是另一本孤儿寻亲,《奥斯特利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