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访定远阴陵古城
北宋宣城诗人梅询有《阴陵咏史》诗,反映了阴陵城附近是楚汉相争追奔逐北之处。
《阴陵咏史》
北宋 - 梅询
龙虎相驱逐,干戈事战争。
千里汉合围,一夜楚歌声。
凄凉七十战,散漫八千兵。
失道欺田夫,穷途遇灌婴。
天亡终不悟,览古亦伤情。
阴陵迷道,霸王别姬,那段霸王悲情,感动千年的爱江山更爱美人的千古绝响故事竟在定远大地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之后,项羽一路奔逃至定远二龙乡,虞姬自刎于此(至今留有“虞姬墓”一座)。霸王悲切,最终不肯过江东,行至东城(东城遗址在今定远县大桥乡油坊里)自刎而死!
浩瀚历史,能左其右者,莫过帝王将相,而偏偏在历史的一个阴陵小道,出现了个“田父”。刘邦称帝后,因田父的历史一指,将其立为阴陵忠义王,并筑祠祭祀,但人们对霸王英雄末路的悲悯情怀,又让“田父”饱受争议。
只是,司马迁的一个“绐”字(古同“诒”,欺骗、欺诈之意),也难免公允。即便以现代社会风气衡量,乡村农夫,普通百姓,亦大多纯朴善良,何况千年之前之民风呢…所以,无论从何种情况判断,田夫“陈铎”都无意错指方向,唯一可断的是,双方会错了意,听错了音(方言口音),这千年的包袱让一农夫背负,着实冤屈而沉重,也太过欺负弱小。
阴陵旷野上貌似随意的一指,就是压在项羽心头的许多稻草中的一根。那农夫在史书中唯一的一次露面,却有意无意间加速了项羽的崩溃。令人遗憾的是,无论《史记》还是《汉书》,在提及这位农夫时,都以“田父”指称,没有留下名姓和其他任何信息。
然而,这个被史书一笔带过的人,却在民间长久地“活”了下来。
陈铎祠堂,位于垓下古战场遗址的定远县永康镇古城村,所祀之人名为陈铎。据记载,陈铎就是那个给项羽指路的“田父”。而古城村的居民多数姓陈,有族谱记载为陈铎后人。
传说中的“少十步”马蹄印
据说当年项羽追赶刘邦经过小石瀑时候,只差遥遥十步之距就能把刘邦给逮着了。现在到位于古城村的小石瀑仔细勘察,还能清晰地寻到留有当年两位将军的马蹄印,马蹄印也最多不过相差仅仅十步之遥,所以后来人们就命名“小十步”。
留有马蹄印的“少十步”
无论是文章写到这,还是各位看到这,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本来是刘邦的军队追项羽,而到陈氏族谱,还有“少十步”传说,又变成了项羽追刘邦?主角没变,情节翻天覆地,俨然一出《罗生门》。在此,我也无意再探讨史记与族谱谁追的谁了,但有一条可以肯定,陈铎就是那位“田父”!
定远关帝庙
沿着垓下足迹,距定远县城西北40公里靠山街道北,有座古关帝庙。1985年存有走廊3间,小砖瓦结构,四明柱,其梁等均精雕各种花纹(现实却是如此破败与矮小…)。马头墙式封火山,院中4棵宝塔松高约二丈。可以想象当年的古朴典雅与蔚为壮观!
如今的关帝庙破败荒废,所见三块石碑被嵌入墙中也算是种保护了。3块碑系重修关帝庙所立(分别是康熙四十二年「1703年」,乾隆三十一年「1766年」,乾隆三十二年「1767年」),虽有残缺,但字迹尚可辨,遗憾不能拓印保存。
大殿中梁有墨字“大清道光岁次乙巳年腊月廿二日寅时主持僧和慧募化众位人等立”。证明关帝庙系道光二十五年(1845)年重建。
关帝庙大殿走廊西山墙下,嵌有一块青石碑记,小楷铭文记述大殿维修之事,落款为“光绪十九年十一月二日”(公元1893年)。前层后建房屋墙基上还嵌着三块庙宇维修碑记,南边碑记立于康熙四十二年(公元1703年),北边碑记立于“乾隆岁在三十一年十二月十五日”(公元1766年),中间碑记落款是“乾隆三十二年三月二十五日住持僧觉悟自修”,为公元1767年修补寺庙记事。四块碑在“碑记”与正文中间都刻有道家“阴阳鱼”图案。据说大殿内另有一块碑记,详述关帝庙自古至今发生的世事,未得一见。
古城村与黄圩村
靠山古城村,从地名的传承也能感受到这里有历史、有过往。陈铎祠堂就在古城村内!
陈铎祠堂遗迹,尚有一完整照壁和几面濒临倒塌的危墙。陈姓族人集资所建新的祠堂因资金不足尚未完工。残垣断壁,无语苍穹!仅此危墙也朝不保夕…
建设新祠,更应该维护好旧址。只有旧址修复,加上新祠,才能更好的保护和传递出一份历史的味道。
看着老祠倒下,无论是新建筑还是传承都缺少一份精神内涵的东西。
继续前行,来到了紧靠古城村的黄圩村。在定远,这黄圩古村却鲜为人知,而该村却是明朝末年和清朝时期形成的一个充满历史和文化底蕴的地方。至今,村里很多老建筑仍然为清代建筑,能见到这些百年老宅,也算是不虚此行!
门垛处,依旧留有古时遗迹的“上马台”
村里建筑大多石头垒砌,石雕,木雕工艺随处可见,行走在石板路上,仿佛穿越了历史的时空。
小村虽无保护,但也希望不要再被破坏,留住这历史的痕迹,让我们感知来时路。
作者:顺风
本文来源:滁州文化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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