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女仁智图卷·赏析

《列女仁智图卷》旧传东晋顾恺作为宋人摹本,绢本墨笔淡着色。此图内容为汉代刘向《古列女传》第三卷《仁智传》中的人物故事。此卷为残本,画面现存十段共二十八人,每段上还书有人名及颂辞。卷后有元代新安汪注,明代叶隆礼等四家题记。现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


《列女仁智图》卷,绢本,墨笔淡着色,纵25.8厘米,横417.8厘米。

《列女仁智图》卷旧传东晋顾恺之作,此为南宋人摹本。


汉成帝沉湎于酒色,宠信赵飞燕姐妹,朝政大权旁落于外戚手中,危及刘氏政权。楚元王四世孙光禄大夫刘向(前77-前6年)针对这一情况,采摘自古以来诗书上所记载的贤妃、贞妇、宠姬等资料,编辑成《列女传》一书呈送汉成帝,希望他从中吸取经验教训,以维护刘氏政权。全书按妇女的封建行为道德准则和给国家带来的治、乱后果,分为母仪、贤明、仁智、贞顺、节义、辩通、孽嬖七卷,此即其中“仁智卷”部分。

仁智卷共收集15个列女故事。此卷为残本,其中“楚武邓曼”、“许穆夫人”、“曹僖氏妻”、“孙叔敖母”、“晋伯宗妻”、“灵公夫人”、“晋羊叔姬”7个故事保存完整。“齐灵仲子”、“晋范氏母”、“鲁漆室女”3个故事只存一半,其余5个故事则全丢失,又错将“鲁漆室女”之右半与“晋范氏母”之左半拼接在一起,使人误以为是一个故事。

此卷多处保存了汉代的衣冠制度,如男子头戴进贤冠,身着曲线大袖袍,腰结绶带并配挂长剑;女子梳着垂髾髻,身着深衣,特别是眉毛涂以朱色,是模仿赵昭仪的新妆,这些都表现了特定时期的风俗和时尚。又蘧伯玉所乘坐的马车称“轺车”,亦为汉代形制,描绘得非常细致而无错误,这些都可以从大量出土的汉代画像石、砖和壁画中找到与之相应的图象。

在北魏司马金龙墓出土的漆屏风画《列女古贤图》中,表现卫灵公与夫人夜坐闻马车声的一段,与此卷所表现的同一内容相比较,无论是构图布局还是人物的姿态手势都非常近似,可以证实其与《列女仁智图》同出自一个古本。而在传摩过程中,后者更为忠实于古本原作。

据《汉书》记载,刘向在向汉成帝呈送《列女传》的同时,还呈送了《列女颂图》,并画为屏风。汉成帝的班婕妤失宠后,在她的诗中曾谈到在宫内看到《列女图》,并以此来鉴戒自己。这些都载在班固所著的《汉书》中。东汉时代的画像石、砖中,有不少表现列女故事的题材。画史并载蔡邕曾创作有《小列女图》。这一时期《列女图》的大量出现,既是出于宫廷政治斗争的需要,同时也是为了在社会上广泛推行妇女的道德教育,借以维护封建秩序。

根据《列女仁智图》中保存有较多的汉代风俗,以及其构图形式的古朴,推测此卷的原本应当出自于东汉时代,而祖本则为刘向所创。剔除后世在反复传摹中所附加的痕迹,仍然能透视二千年前汉代宫廷绘画的艺术光辉。其人物线条粗犷流畅,造型准确。特别是对妇女的描绘,体态轻盈,婀娜多姿,尤为绝妙。构图布局则与汉画像石一脉相承。《列女传》及《列女仁智图》在宋代有多本,此是被保留下来的惟一的一本,尤为珍贵。

卷幅前有无名氏题“顾恺之列女图”一行,但字款漫漶,唯有“恺”字清晰可辨;卷后有元代新安汪注,明代叶隆礼等四家题记。该画乃清宫旧藏,为溥仪携出,旋入长春伪宫,1953年连同已佚散的历代名贵书画百余件回到故宫博物院。

顾恺之,字长康,小字虎头,晋陵无锡(今江苏无锡)人。义熙初官散骑常侍。博学多艺,工诗赋、书法,尤善绘画,凡人物、佛像、禽兽、山水皆能。时有“才绝、画绝、痴绝”之称。画师法卫贤,行笔细劲连绵,如春蚕吐丝,行云流水,出之自然。画人物尤善点睛,自云:“四体妍蚩,本无关于妙处;传神写照,正在阿堵(六朝人口语“这个”,即指眼珠)之中。”唐张彦远评其画:“意存笔先,画尽意在”。精通画论,著有《论画》、《魏晋胜流画赞》、《画云台山记》等书行世。他提出的“迁想妙得”、“以形写神”等著名论点,对中国绘画的发展有深远影响。


《列女传》是西汉刘向编著的一部介绍古代妇女事迹的传记性史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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