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不问出处——五胡十六国的牛人们 NO.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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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后,苻坚自然要大封功臣。
邓羌被封为征虏将军、安定太守、真定郡侯,杨安为吏部尚书、博平县侯,而功劳最大的王猛则不仅被加了使持节、都督关东六州诸军事、车骑大将军、冀州牧、清河郡侯等一大串头衔,苻坚还把慕容评府第中的财物全部赐给了他(慕容评早已哭晕在厕所,可怜他辛辛苦苦几十年,没想到却是在为别人攒钱),同时还赏给他美女数十名。
王猛坚辞不受。
苻坚却坚持说:当年魏绛(春秋时晋国名臣)交好戎狄、山甫(即仲山甫,西周贤臣)辅佐周室都受了重赏,爱卿的功劳远超此二人,职责比管仲、诸葛亮还重,怎么可以辞让?敬请受之!
当然,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更没有无缘无故的重赏。
在得到这些封赏的同时,王猛也得到了新的任务——坐镇前燕旧都邺城,负责安抚前燕故土。
让一个新并购的企业融入公司至今依然是个世界性的难题,整合这样一个分治了数十年的国家显然更是难上加难。
不过,对学霸来说,再难的题也不是难题;在王猛面前,再难的事也不是难事。
他巡行关东各地,考察民情,劝课农桑,改革前燕弊政,寻访任用人才,很快就安定了关东六州的局势,深得关东百姓的爱戴。
之后,王猛回到了京城长安,被任命为丞相、中书监、尚书令、太子太傅、司隶校尉、都督中外诸军事,不久又加封司徒。
国家的所有军令政务,事无巨细,苻坚都交给他裁决处理,自己则当起了甩手掌柜,按照史书的说法就是他只不过是“端拱于上”——拱着手端坐在朝堂之上,除了摆摆样子,几乎啥都不干,屁都不管。
因为苻坚知道,庞大的鲸鱼只有在浩瀚的大海里才能自由自在地到处游弋,刚猛的王猛也只有在宽松的环境下才能尽情地施展其大才。
王猛没有辜负苻坚的信任。
他刚正清廉,赏罚严明,对内重视教育,对外勤修武备,罢免放逐尸位素餐的官员,大力提拔重用有才而不得志者,史称当时“官必当才,刑必当罪”——任官必然符合其才能,刑罚必然符合其罪恶。
他做事雷厉风行,从不拖泥带水。
《晋书·王猛传》记载了这么件事:
前秦大臣麻思的老家在河北,因其母去世,向王猛请假,说要回乡去处理丧事。
王猛对他说:你现在就可以收拾行李准备出发,我今晚就给你符文并通知沿途郡县。
果然,麻思一出关,就发现沿途各地都已经接到通知,并照章验看其符文,为其安排食宿。
由此可见王猛办事效率之高。
在王猛的努力下,前秦政治清明,社会稳定,经济快速发展,百姓生活也蒸蒸日上,柴米油盐,样样充足;衣食住行,全都不愁。
整个中原地区出现了自西晋末年以来久违的安定繁荣的局面。
史书对当时前秦的盛况称颂不已:
关、陇清晏,百姓丰乐,自长安至于诸州,皆夹路树槐柳,二十里一亭,四十里一驿,旅行者取给于途,工商贸贩于道——关陇地区社会安定,百姓丰衣足食安居乐业,自长安到各州郡的路上,都种上了槐树柳树,每隔二十里设一个亭子,每隔四十里设一个驿站,旅行的人沿途都有饮食供应,贩运贸易的工商业者络绎不绝。
这些年前秦发展得如此之快、如此之好,究竟谁才是最大的功臣?
相信这个问题只要不是睁眼瞎,谁都能看出来。
历史学家的眼睛当然更是雪亮的。
他们在史书上无比肯定地给出了无比明确的答案:兵强国富,垂及升平,猛之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