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首届“感恩父母 让爱传承”有奖征文大赛刘锡生作品
母爱在延伸
刘锡生(江苏)
我的成长与母亲的教育是分不开的。她无私和博大的爱,影响了我,从牙牙学语到蹒跚学步,从学校走向社会直至从大学宣传处长岗位退休,我的每一点成长和进步无不受母亲的影响与熏陶,渗透着母亲的殷殷教诲。
母亲离开人世许多年了。母亲的一生是平凡的一生,回忆起母亲,那一件件如烟的往事冲向我记忆的闸门:
雨中的母亲用她弱小的身躯为我撑起了“保护伞”,宁愿自己淋湿也不愿让我淋雨。1965年,我读小学二年级。在黄梅季的一天,我早上看外面天气没下雨,抱着侥幸的心理,就没拿母亲昨晚就帮我备好的雨伞便匆匆上学去了。天公不作美,到放晚学时一阵轰隆隆的雷声响过,瞬间下起了倾盆大雨,此时悔之不及,只能在校避雨,在二楼班级的走廊,用手扒着水泥沿口,观看等待雨停后回家。差不多过了不到十分钟,突然从校门口走进来一个人,雨帘中见有一个瘦弱而熟悉的身影拿了一把伞朝着教室快步走来,到了跟前才见是母亲,我欣喜万分,赶忙从二楼跑下一楼见到了母亲。见了母亲后她老人家轻轻地责怪我说不应该不带伞,她说黄梅天说下雨就下雨,如同孩儿脸说变就变。我知道自已错了,并保证下次记住了。我们母子俩撑着一把小伞,在大雨中坚难地行走着。母亲一手吃力地撑着伞,另一只手搂着我紧贴她的身体,生怕我淋到雨,而母亲的身体几乎全露在伞外。就这样我们到了家,母亲淋的像个“落汤鸡”,而我除了裤管下部有些潮湿外,上身几乎全是干的。当天晚上,母亲接二连三打喷嚏,并连续好几天,紧接着咳嗽得很厉害。为了抚养我们姐弟五人,母亲一天也没休息,带了口罩,天天坚持步行去一家大集体性质的烟酒店上班。虽然也吃了些药,但母亲患感冒近二十天才好。
在我的记忆中,母亲对我的早期教育非常重视。做什么事都会征求我的意见。我从小就喜欢读书、写作、器乐、声乐、书法等,母亲非常尊重我,总是让我干喜欢做的事情,从不强迫我学什么。
母亲为了照顾我弟弟,依然作出全家下放苏北农村的决定。1969年,为了响应毛主席的“上山下乡”伟大号召,我们全家6口人(爸、妈、兄弟四人,大姐已出嫁)随父下放苏北农村。父亲是国家干部,单位动员我父亲下放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可以带薪下放。父亲当时工资不高,记得只有47.30元,全家人仅靠父亲这点工资生活。按照当时政策,我们可以半家户下放,我和母亲可以留在城里。可由于我弟弟小时候有尿床习惯,父亲又是文人,母亲担心父亲不会照顾,当即做出全家人一起下放的决定。当年12月,我们全家下放至江苏省盐城地区(现盐城市)下面的滨海县蔡桥公社合心大队第二生产队。
母亲做得出一手好菜,其厨艺与大酒店的大厨毫不逊色。母亲还拿得出一手好的针线活。在下放苏北农村十年期间,我们兄弟四人身上穿的衣服、裤子,母亲总是自已去商店买布,自己裁剪,每晚坐在媒油灯下用她灵巧的手一针一线手工缝制。我们穿的鞋子也是母亲手工纳制。苏北当地人夸赞母亲的针线活非常好,手工缝制的衣裤与缝纫机做的几乎一样,不是细观,根本看不出来。
母亲只是为了节省那不到十元钱的路费,甘愿冒着很大风险坐着水泥机帆船渡过长江。1970年,已下放在农村的母亲,为了去无锡市里办理相关手续,从盐城滨海县到无锡市,全程票价需要7.6元。母亲为了省一点路费,苦求当时的生产队长派人开着机帆水泥船去无锡。现在想来,长江大桥江面有千余米宽,水势湍急,一条普通而破旧的机帆水泥船要过一条长江,其风险还是挺大的,万一中途起大风怎么办?万一翻船怎么办?现今想来,真的不敢往下想了,很是后怕。
1979年,按照有关政策,无锡市刮起了“回城风”,我们全家又从盐城滨海县一起“刮”回了无锡,先后住进了几个由父亲单位组织安置的下放户居住的简易房。之后,住进了原无锡市崇安区上马墩一村简易平房。
母亲为老年乞丐打开了已封好的煤炉做面条给他吃,临走还送钱给老人,感激涕零的老人要给母亲下跪。七十年代,那时候没有液化气和石油天然气,家家户户都烧有12孔圆型的蜂窝状大煤球烧饭菜,我家也不例外。每每有老年乞丐上门讨饭时,母亲总是将剩下饭菜全都给这些可怜的老人,临走时或多或少拿些钱给老人,这样的事每个月都有。有一件事令我和乞丐十分动容:有一天,一个断了整条右手手臂、看似有70岁的老年乞丐来到我家,向母亲乞讨,他空空的袖子晃荡着,让人看了很难受。时间已是下午近两点了,午餐后早已封炉了,母亲看到这位可怜的老人后,急忙拿着小櫈子热情招呼老人先坐下,然后打开煤炉等火慢慢旺了以后,拿了一捧干面(那是母亲买来水面放在竹匾内置太阳下晒干后变成干面,常备)下了一大碗有滋有味的鸡蛋面给老人吃。老人吃完临走时,母亲掏出10元(当时是母亲近10天的工资)钱给老人。老人千恩万谢要给母亲下跪叩谢,母亲急忙止住老人……
我长大懂事后,对母亲做的善事十分理解。至今想来历历在目,犹如昨日。
慈爱的母亲得到了回报,我们兄弟四人为了母亲的白内障用舌头舔去眼部混浊的视网膜。母亲的言行影响了子女的成长。令母亲欣慰的是,我们做子女的都很孝顺。母亲患有白内障,她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民间传言,说患有白内障患者,可用舌头舔去眼部混浊的视网膜。于是,兄弟四人每天轮流用舌头为母亲舔眼膜,舔了一段时间仍不见好。后看了医生,建议还是要动手术。在我们力劝下,母亲勉强同意去苏州开了白内障手术。左眼盲,术后右眼终见几分光明。之后,子女们又见到母亲终日忙碌的身影。
母亲性格温和,待人和善,聪明能干,贤惠朴素,做人本份,是一个称职的好母亲。母亲用她的大善大爱抒写她的90年人生。她虽离开我们子女多年了,可在我们子女心里,母亲从未离开过。老人家慈祥的样子在我脑海里拂之不去。我对母亲的怀念之情并未因时间的推移而淡忘。母亲一生平淡无奇,她是我人生的第一任启蒙老师,教会我怎样生活、怎样去做人的道理……
【作者简介】刘锡生,无锡作家、资深记者、大学宣传处长。已有50年在公开报刊杂志上发表文章历史。在无锡市、省、中央级报刊杂志及微信公众号平台上共发表新闻及文学作品达200余万字。曾获得国家、省、市级各类征文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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