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庆文:《中土帝国》十七章:龙跃于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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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庆文:《开天辟地》第二部《中土帝国》十七章:龙跃于渊(上)

作者:周庆文

作者原创文章:

周庆文:凤凰传说(长篇穿越小说连载之一——楔子)

周庆文:《凤凰传说》第一章:盘古传奇

周庆文:《凤凰传说》第二章:雷泽风云

周庆文:《凤凰传说》第三章:凤入大荒

周庆文:《凤凰传说》第四章——大荒东洲

周庆文:《凤凰传说》第五章——有凤来仪

周庆文:《凤凰传说》第六章——凤城之战

周庆文:《凤凰传说》第七章——大道问天

周庆文:《凤凰传说》第八章——龙蟠凤翔

周庆文:《凤凰传说》第九章——凤凰涅槃(本部大结局)

周庆文:《中土帝国》第十章——风火神龙(上)

周庆文:《中土帝国》第十章——风火神龙(中)

周庆文:《中土帝国》第十章——风火神龙(下)

周庆文:《中土帝国》第十一章——北国风烟(上)

周庆文:《中土帝国》第十一章——北国风烟(中)

周庆文:《中土帝国》第十一章——北国风烟(下)

周庆文:《中土帝国》第十二章——中原烽火(上)

周庆文:《中土帝国》第十二章——中原烽火(中)

周庆文:《中土帝国》第十二章——中原烽火(下)

周庆文:《中土帝国》第十三章——烟雨江南(上)

周庆文:《中土帝国》第十三章——烟雨江南(中)

周庆文:《中土帝国》第十三章——烟雨江南(下)

周庆文:《中土帝国》十四章:天之九部(上)

周庆文:《中土帝国》十四章:天之九部(中)

周庆文:《中土帝国》十四章:天之九部(下)

周庆文:《中土帝国》十五章:昆仑三成(上)

周庆文:《中土帝国》十五章:昆仑三成(中)

周庆文:《中土帝国》十五章:昆仑三成(下)

周庆文:《中土帝国》十六章:凤舞九天(上)

周庆文:《中土帝国》十六章:凤舞九天(中)

周庆文:《中土帝国》十六章:凤舞九天(下)

导读:传龙因过受到惩罚,又在大敌当前临危受命,一场保家卫国的持久战争由此拉开帷幕,正义与邪恶的较量在三百年后再次展开。文笔细腻,构思缜密,描写精彩,堪称大视角、大手笔、大场景,富有创意。

“灿星缠宝校,跨天驷、日华边。看岭表孤松,峰尖秋隼,谁与争先。君王识公英武,便除书、飞下九重天。”

——刘敏中《木兰花慢》

王教授、利剑和卫中华送走张真人后,重新开始了会话。

“教授”,卫中华说道:“那些太极啊、八卦什么的,是属于道教的吧?我见很多道士穿的衣服上都有这类图案。”王教授道:“太极、八卦、周易、六甲、风水等等都属于道教文化的范畴,只不过所有的这些都起源于一个更早的文化代表成就,那就是河图洛书。”

卫中华和利剑还年轻,只是恍惚听说过这两个名词,从未做过深入的了解,于是耐心听老教授讲了下去:“《周易·系辞上》曾云:'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后人也大多以此为据。在现存的文献中,河图洛书最早收录于《尚书》,其次《易传》、《论语》、《竹书纪年》、《礼记》、《管子》和诸子百家等文学作品中都对它有过记述;而后世关于河图洛书记载、研究的文献更是数不胜数。千百年来,尽管有不少人对这两幅神秘图案做过大量的研究,但因其原图上没有文字注解,所以至今仍未形成一个被学术界公认的权威性解释。”

王教授在一张白纸上简单画出河图与洛书的形状,然后继续说道:“传说在伏羲氏时代,洛阳孟津县境内的黄河中浮出龙马,背负'河图’献于伏羲。伏羲依此而演八卦,后成为《周易》的来源。又相传在大禹时期,洛阳洛宁县的洛河中浮出神龟,背驮'洛书’献给大禹。大禹依此治水成功,遂划天下为九州。又依此定九章大法治理天下,流传下来后收入《尚书》中,名曰《洪范》。”

王教授笑笑说道:“这些毕竟都是传说。河图洛书是上古文明的产物,要想从实证角度上确定它产生的具体地点和年代,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因此关于二者的起源就有很多种说法。有人说'河图’的'河’指的是'星河’,就是宇宙的意思;寓意极多极广、玄妙无穷、深奥无尽。也有人说'河’指的是'有河氏’,而'河出图’说的是有河氏向伏羲进献此图之意。至于洛书,应指的是宇宙空间脉络变化图,还有的说它是天象立体图。这些个说法都有它一定的道理,但是都不够准确。据我的判断,若想知道河图洛书的寓意,就要站着历史的角度去认知它,才能还原其本来面目。”

“那么它们究竟是表达什么意思呢?”卫中华问道。

王教授说道:“河图洛书既表达了我国古人观星的实况,又提供了观星的方法。二图最上方的图像,一为九星,一为七星,这正是《黄帝·素问·灵枢经》中描述的'九星悬朗,七曜周旋’之意。根据章动岁差来看,12000年前的北斗星不是七颗,而是九颗。如今的北斗七星为: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和瑶光。而当时的北斗勺柄尾端还有另外的两颗星,那就是玄戈和招摇。我们可以籍此用章动岁差推演洛书河图产生的年代,其最晚应不晚于12000年前。至于根据此图观测星象,就不得不说起古人常用的方法,那就是结绳记事。河图洛书中的这些小点,中间都有直线连接,正是形象的表述了古人结绳记事的情景:图上的每个小点,不仅表示一个星体,也表示一个绳结。因此,河图洛书也被称作'天索易’。”

利剑问道:“他们是怎样通过'结绳’来观测星体的呢?”王教授说道:“观测的方法,《周髀算经》中曾有过详细的描述。就拿北极星的观测来说,书中是这样阐述的:'正北极枢:璇玑之中,正北,天之中,正极之所游。冬至日加酉之时,立八尺表,以绳系表颠,希望北极中大星,引绳计地而识之。又到旦明日加卯之时,复引绳希望之;首及绳致地,而识其端相去二尺三寸。’关于其他星象的观测,《周髀》中也同样记述了很多。我们大多数人都知道《周髀算经》在数学方面的价值,却往往忽略了它同时是一部天文学巨著。”

卫中华看着图中那些小点,不觉苦笑道:“我可能有密集恐惧症。看得头都晕了,还是记不住这些点子的规律。”王教授笑了,对他说道:“我教你两个口诀,就容易记了。河图的口诀是:'一六共宗,为水居北;二七同道,为火居南;三八为朋,为木居东;四九为友,为金居西;五十同途,为土居中。’洛书的口诀是:'戴九尾(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以五居中。’”

卫中华和利剑根据口诀仔细对照了一下,果真像教授说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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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下流,贼强盗!”湿娃一边骂,一边抽抽噎噎的哭将起来。我一时无语,只能坐在旁边默默的听着。失去处子之身,也就等于失去了角逐下一任九天玄女的资格,也难怪其发怒。

月亮重新漏出了圆脸,将一缕清光通过小窗,洒在湿娃欺霜赛雪的肌肤上。她衣衫不整,秀发紊乱,更是平添了几分柔和凄美的气息。我心下生怜,歉意的说道:“湿娃仙子,此事只怪传龙。我定力不佳,以致于辱及仙子。要打要骂,传龙决无二言。”湿娃哭道:“便是打死你又有何用,能换回我清白女儿之身吗?你和华后为了伊娃,居然做下这等卑劣之事,不怕遭天谴吗?”

我半天无语,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正在这时,只听外面有人呼叫道:“师姐,湿娃师姐,你在里面吗?”湿娃吃了一惊,胡乱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犹豫片刻,方慢慢打开屋门。只见外面空地上站着两个人,一个是伊西氏,另一个正是设计陷害她的九河神女。

湿娃一见九河神女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大是恚怒;只是当着伊西氏的面,又不便将此事揭出来,只好装作冷漠的样子说道:“走吧。”伊西氏不明所以,只好跟在她身后朝雷鸟走去。

我等伊西氏走后,才敢走出屋子。看着月光下雷鸟远去的身影,对九河神女感叹道:“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太无耻了?”九河神女道:“怕什么,一切有我呢。”我苦笑道:“我信你才怪。她师傅知道后,非扒下我的皮不可!”

选举大会地点设在八重天的圣母宫。

次日一早,昆仑上的三十六位梵天、七十二路方神大多都已到场。这些方神们各有所长,同时也各有分工;平常分散在伊甸各处,一般很难聚齐。其中天之九部的统领,这次只到了六位。天齐部的红光远在西域,任务艰巨,所以没来。天龙部的雷公,一则远在中原,二则未被伊洛西姆承认,故而也未到场。天鸟部的九凤更是耐人寻味;他虽已得到了通知,人却未到。至于合雄部,在伊洛西姆眼中根本就不合法,故而华光连参选的资格都没有!

伊洛西姆是最后一个到场的。她脸色铁青,一进来就狠狠的盯住我。众人见素日里跟她形影不离的湿娃并未到来,都暗自诧异。我和九河神女自是心中有数,相互看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伊洛西姆果然首先向我发难道:“传龙小子,你可知罪?”我知道该来的始终躲不过去,于是不慌不忙的说道:“晚辈不知身犯何罪,还请前辈明示。”伊洛西姆终于忍不住发怒道:“你强行奸污了我湿娃爱徒,难道还不是大罪?”

众人一片哗然,脸上均现出惊愕之色。唯有数人反应不同:伊洛安娜哑然失笑;伊南娜面有喜色;麻姑则狠狠的瞪着我,若非在公众场合,此时估计已上来拧我的耳朵了;婼亚脸色苍白,似乎回忆起了往事;伊娃若不是有伊洛莱扶住,此刻怕已站不住了。唯有那九河神女面色如常,坦然说道:“二师傅错怪传龙了。此事乃是弟子所为:我给传龙、湿娃二人分别下了迷药,所以他们才做出这等羞人之事。”

这次反而轮到伊洛西姆愕然了。她不解的问道:“我们师徒平素待汝不薄,你为何做下这等忘恩负义的事来?”九河神女说道:“数月之前,弟子得知麻姑师姐等一众梵天在江南中了夙海的迷药,当时便来昆仑找二师傅求证。你老可记得此事?”伊洛西姆道:“我每日里俗务缠身,哪还记得这些小事?”九河神女笑道:“弟子当日曾说:'麻姑师姐等人乃是梵天之身,寻常的毒药和迷药对她们根本不起作用。若要加害她们,除非熟知梵天的周天搬运之法。因此弟子大胆猜测:此药乃某位梵天所配,通过某个特殊渠道秘密转移到了夙海手里。’可您老当时说:'所谓中毒一事,纯属伊娃她们编出来的。这世上哪有迷倒梵天之药?’当日恰逢湿娃师姐也一并在场。不知弟子可有说错?”伊洛西姆不悦的说道:“是又如何?这跟今天的事情又有何关?”

九河神女笑道:“大有关系。对于二师傅的话,弟子从不敢怀疑!只是凑巧前日在西华师妹那里得到一物,便想起此事来,于是就想找个梵天验证一下,看看二师傅说的对是不对。”伊洛西姆问道:“什么东西?”九河神女取出蓝色芒刺,举在空中对众人笑道:“就是它。此物乃西华子的如意法宝;据说被它刺中之人,顷刻间便会春情大发、无法自制。那天我和湿娃师姐去伊甸果园救治大桃树,弟子忍不住用其偷偷刺了她一下,没想到师姐居然不像二师傅说的对药物毫无反应,她很快就软到在地。弟子当时慌了手脚,恰逢传龙来果园有事,就请他和我共同搀住湿娃师姐。可恨弟子慌乱之间,忘记收起此物,不幸又刺中了传龙。这才引发了后面的事情。”

伊洛西姆听得目瞪口呆,一时无言以对。其实西华子芒刺上所用迷药,还是她私底下命巫神们配的,这中间自然少不了她本人的指导。伊洛西姆之所以不承认世上有这种药,一来可以坐实我奸淫麻姑、婼亚的事实,二来可以将夙海下药之事说成伊娃等人造谣,三来怕追查起来于己不利。可没想到如今九河神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教她如何作答?

伊洛西姆半天才缓过神来,无力的说道:“你当时为何不将二人拉开?”九河神女道:“当时的情景,羞都羞死了,弟子哪敢多看?更别说拉开他们了。”

伊洛安娜毕竟是跟伊洛西姆相处了千百年,一看其表情,便知个中就里,于是笑道:“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大事。过去西华子曾用这招对付过我天阳部的人,我都没有介意。毕竟还是咱们姐妹情深嘛!无论他听谁的,最终还不是为昆仑做事?我看今日之事,不如就此作罢。华后嘛,做事确实鲁莽了些,罚她面壁三日,也就是了。师姐你看呢?”

伊洛西姆大为尴尬。当日她让西华子收服开明伯,用的也是这种卑劣手段。伊洛安娜为此曾私下里跟她大吵一架,只身下了昆仑;随后去了大荒东洲,从此姐妹两人再未见面。如今她回来了,又将此事重提,难道自己还能当众驳了她的面子?再吵一架的话,一是小辈们面前不好看,二是她如果将老底揭出来的话,丢脸的恐怕只能是自己。

想到这里,伊洛西姆无奈的说道:“师妹此言,固有道理。然传龙如此行径,长居天城恐有不妥。梵天之中大多是女子,万一这家伙哪天失去理智,谁敢担保他不会再犯?如此一来,岂不坏了我昆仑的形象?”伊洛雷姆说道:“二师叔此言,大有道理。依弟子愚见,可命传龙以后不得再上七重天,只准其在六重天以下活动。”伊洛西姆冷笑道:“这未免太便宜他了。方神散仙之中,绝色女子亦是不少,你敢担保他不再染指?这等色胆包天之人,一旦起了淫念,没他不敢做的!今日之后,将传龙逐出南天门,无召不得再入天城!”

在选出新的九天玄女之前,伊洛西姆的话就是最高命令,旁人自然不好再多嘴。今天,或许就是我留在天墉城的最后一天了!

接下来就是选举了。因为伊洛西姆、伊洛安娜和伊洛雷姆先后宣布退出竞选,结果早已失去了悬念,伊娃的当选也就顺理成章。更令人吃惊的是,居然还有一部分是支持九河神女的,可见其近年来的所作所为,已博得了很多人的好感。

新一届的九天玄女接任大典在天庙前举行,天墉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基本上都来了。观礼的队伍从七重天的大道沿阶而上,穿过伊阙门和紫微门,直排到天庙门口。

伊娃在伊希切尔和伊洛莱二人的护卫下,从自己的住所缓缓出来,在两侧人群的欢呼中一步步向前走去。我紧随其后,只觉得她脚步分外沉重,似乎在迈向一个充满未知的世界。

九重天外围的墙体上,早已插满了天之九部的各式旗帜。紫微门的上方却只有两面旗,分别是弇兹氏的三青鸟旗和燧人氏的圣火旗。我们刚步入紫微门,里面便奏起了丝竹之声。在场的梵天和方神们簇拥着伊娃在天庙前跪拜:这是祭天之礼。须臾,礼毕,伊洛西姆高高举起至尊法杖,将其正式交到伊娃手中。等伊娃转过身来,整个天墉城一片欢呼。

维西奴和伊洛萨阿美乘着雷鸟,将从生命树上采下的鲜花撒向城中。那象征着生命和幸运的花朵漫天飞舞,整个天城都陷入了欢乐和芬芳的海洋。

人群逐渐平息下来,就听伊娃曼声说道:“九天之位,对我来说并非是一个势在必得的位子。如果有更多的选择,我宁肯放弃它。可先师大行之前曾多次嘱我要'立足昆仑、心系百姓’,伊娃无时不刻牢记在心。我今日在此起誓,绝不辜负她老人家的遗愿,誓将我昆仑文明发扬光大!”

身旁的欢呼声越来越模糊,我的思绪早已飞到了远方。想起了一年多来的颠沛流离、心血耗尽,等的不就是这个结果吗?可当它真正来临时,为什么我的心里没有一丝的快乐?

正当我迷茫时,旁边有人拉了下衣服。我扭头望去,正是伊西氏;另有两名方神一左一右夹在了两边。我只认识其中一个叫天虞的,据说功夫还不错。

只听伊西氏冷冷的说道:“大典已成,你该下山了。”我摇头苦笑,只得在天虞等人的“护送”下一步步挨下山去。刚下到八重天,忽见前面的人群纷纷闪出一片空地,一个黑衣人冷峻的站在道路中间,杀气扑面而来。我身躯一震,下意识的叫了声:“二哥!”

雷炎大骂道:“好个淫贼,谁是你二哥。纳命来!”眼前白光一闪,劈风剑以迅雷之势来到了胸前。我下意识的弯腰闪过,胸前衣衫早被挑下一块来。雷炎的功夫比我们分手时,似乎又精进了不少。

雷炎看到我的狼狈像,并没有乘胜追击,只是冷冷的说道:“拔剑!”我长叹道:“我不会跟二哥动手的,你要杀就杀吧。”雷炎怒道:“你以为我不敢?”说罢,又是一剑当胸刺来。我闭上眼睛,一动不动。雷炎倏然收住长剑,大声喝道:“为何不还手?”我摇头道:“我对不起二哥,你动手吧。”

雷炎仰天惨笑道:“这可是你自找的。”说罢再不犹豫,他退后一步,长剑劈胸刺下。只听一声惊叫道:“住手!”雷炎眼前一花,就见身前多了一个女子,她花容惨白,神色慌张,正是婼亚。雷炎心头直沉了下去,拉长脸说道:“你来做什么?”婼亚手按胸口说道:“不要杀他。”雷炎火气更大了,大声质问道:“为什么?”婼亚苦涩的说道:“那件事儿、那件事儿不怪他。”雷炎厉声道:“不怪他怪谁,怪我吗?”婼亚愣住了。

雷炎道:“我今天誓杀此人。敢有阻拦者,休怪我剑下无情!”

只听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说道:“你剑下无情,老子的剑也不是吃素的。今天谁要敢动传龙一根手指头,老子就活劈了他。”

雷炎只听声音,便知是风来。他冷笑道:“我知道你有两下子,咱俩的帐,以后再算。我今天是冲那淫贼来的,与他人无关。”风来道:“谁说跟我无关呐?传龙是我家兄弟,谁要跟他过不去,那就是跟我盘古族过不去,跟整个天穹部过不去。你说,老子能不管吗?”他缓缓的抽出倚风剑,挡在了我身前。

盘伯一旁说道:“来儿,不可造次。”他嘴里虽然这样说,却并不上前阻拦。没准那支倚风剑就是他亲手递给风来的。

伊娃匆匆赶来阻止道:“都给我住手!”她现今已是九天玄女,说出的话没人敢不听。风来趁机退下,唯有雷炎还站在那里。雷祖喝道:“炎儿,还不快退下!”雷炎道:“不,我绝不放过这淫贼。”雷祖不悦道:“你待怎样?”雷灿忽然笑道:“炎弟只是觉得传龙如此行径,已不配再拥有圣剑。试想,如果太阳凬掌握在一个连自己都管不住的男人手里,这美女如云的天墉城还不乱了套?”

雷灿虽然说的含蓄,意思却恰好能让大家都听懂。伊洛西姆此时也来了,闻言问道:“依你之见呢?”雷灿道:“圣剑决不能落在无德之人手中,当然也不能由一个武功低微的人来执掌。这里大部分人都没见识过传龙的功夫,何不让二人比试一番,然后再交由梵天们定夺。”此言一出,竟然赢来了一片叫好声。

我明白是对手事先设计好的:她们不仅要将我逐出天墉城,而且还要夺去圣剑。如此一来,伊娃就失去了最有力的支持,早晚会变成她们的傀儡。雷炎自然考虑不到这些,然而急于报仇的他正好成为了别人的棋子。为了伊娃,这一战在所难免。

伊洛西姆命人取过两支木剑,分别递给我和雷炎。因事关圣剑得失,我再不敢大意,先摆了个守势,双足不丁不八的站着。假如雷炎现在的功夫跟风来相当,赢起来就困难的多;因为我心里多多少少对他都有些愧意,难免影响临场发挥。天龙九剑,说到底是一种“心剑”,受心情的影响很大。

雷炎率先进攻了。数招之后,我反而放心了,因为急躁的心情同样影响了他的发挥。两人生龙活虎般在场中争斗,旁观者无不提心吊胆。因为武功练到我俩这种程度,木剑的威力丝毫不亚于铁剑。稍不留神,就会有人受伤甚或致残。这里面最开心的只有伊洛安娜了,她见自己亲手教出来的两个弟子都有了长足进步,自是欣慰不已。她有时激动的大声叫好,有时还指出一些不足。数十招之后,雷炎反而沉住气了,快剑犹如风雷般滚滚而来,一时间竟毫无破绽。我见招拆招,只觉得无比痛快。因为雷炎强横的剑法,激发出天龙九剑平素无法显露的潜力。渐渐的,我出招变得越来越轻松随意,有时似乎轻描淡写的就化去了雷炎的攻势。又过了几十招,雷炎身法终于慢了下来。伊洛安娜忽然叫道“停!”我退后两步,不明所以的看着她,耳边只听到雷炎沉重的呼吸声。

伊洛安娜问道:“你这套剑法是谁教的?”我连忙说道:“这是晚辈自创的,还请前辈指教。”伊洛安娜道:“为何只守不攻?”我尴尬的说道:“这个嘛……噢,二哥的招数太猛了,我一时招架不过来。”帝江哑着嗓子说道:“你以为老夫是谁?我自遭难后,一身功夫算是找不回来了,可这双眼睛还没瞎!以你目前的成就,丝毫不亚于昔日的风火神龙!今后这世上,恐怕再无人是你的对手了。”我连忙谢道:“前辈过誉了。”伊洛安娜笑道:“好了,下山去吧。”

我收起圣剑,只听伊娃轻轻的说道:“我送送你。”

我二人并肩走在柯华天梯上,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伊娃偶尔看过来,眼神中充满了无奈。伊洛莱和伊南娜远远的跟着,她们身后还有一些方神和随从。这些人没有离的太近,似乎是怕我们受到搅扰。

不知不觉的来到南天门口,我转过身来,半天才说道:“回去吧”。伊娃轻轻的说道:“照顾好自己,少逞能,也别乱发脾气。真是过不去了,记得回来找我。”我长叹道:“都记住了。”伊娃道:“少招惹那些混账女人,万一再碰上个西华子,有你受的。”我想笑,可偏偏笑不出来,只觉得眼睛发烫,赶紧朝她深深一躬。当我抬起头来,看到的却是那令人心碎的落寞的眼神!

南天门缓缓关闭,伊娃在伊洛莱的搀扶下,抢到大门口,从逐渐缩小的门缝里望出来,直到大门彻底关闭。她知道,关闭的不只是这扇大门,同时还有她追逐自由的权利。

或许我这一生,再也忘不掉那双凄美的眼睛。

是啊,我和伊娃本来两情相悦,却偏偏不能长相厮守。而湿娃呢,刚刚见过一面就发生了关系。命运,是多么会捉弄人!

我被放逐了吗?没有,只是不让进天墉城而已,那又算的了什么。南天门怎么关上的,未来将会怎么为我打开!

桑园山,是属于玄圃群山内的一个小山丘,坐落于昆仑之丘和炎火之山的中间,南面正对着弱水南渊。我出了天墉城之后,本来是被盘伯和风来邀请住到天穹总部去的,却偏偏被伊洛安娜安排到了这里。准确的说,是麻姑代其师传达的命令。

桑园山的名字来源于山上数不清的扶桑树。这些树木虽不像凤凰城中的两棵那样高大,却也是枝繁叶茂,郁郁葱葱。到了春季,树上生出一种叫做“天蚕”的小虫,长大后能吐出精美的“天蚕丝”来。这种蚕丝织成的面料远胜于后世的丝绸,梵天们所穿的衣物就是用这种面料制成的。只不过这种天蚕太少了,会做工的织女更少,造成这种绸缎稀缺,只够几十位梵天用的。至于那些方神、巫神和散仙们,只好穿麻布的衣物,而普通的百姓更没有染指的可能性。

山上有一处洞府,原是给天墉城的织女们存储用的,如今还不到季节,所以暂时空着,只有两个老年妇女值守。我们来后,麻姑便将这两个老妇打发走了。

我坐在洞口,百无聊赖。麻姑忙里忙外的收拾了一番,然后伸着腰笑道:“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我奇怪的问道:“我们?不是给我一个人住的吗?”麻姑道:“师傅说了,你小子要是一个人住,肯定会去招惹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所以让我也住进这里,好好看住你。”我笑道:“我要是偏去招惹呢?”她马上装出一副很凶的样子说道:“我非打断你的腿不可!”我心跳忽然加速起来,盯着她那明艳的面庞说道:“如果招惹的是你呢?”她的眼神马上变的迷离起来,咬着嘴唇说道:“你肯定不敢,对吗?”我长笑道:“这世上还有我不敢做的事情?”说罢,猛然将她拦腰抱起,直奔洞中而去。

几天后,伊洛安娜通知我去炎火之山。我和麻姑下了桑园山,不消半个时辰,便来到山脚下。此时尚是春末,可炎火之山上已是炎热无比。那红色的山石,仿佛经烈火烧灼过一般。半山处有一个院落,其围墙和石屋全都是用红色山石搭建的。院内一侧的石壁上,有一处开口很大山洞,里面燥热无比。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铸剑庐了。庐内果然放着不少黝黑的铁器,包括开山用的锤子、凿子、鹤嘴锄之类的工具。这让我更加坚信伊洛萨姆娜当初发现的那个黑球就是陨铁。

我们见过伊洛安娜之后,她不置可否,只是命几个工匠开炉起火。其中一人用兽皮缝制的鼓风机卖力的将风送进火炉,木禾炭火越烧越旺。伊洛安娜打开一个包袱,将两支断剑递予我道:“放进去。”我这才明白她要重铸舞风双剑。

待炉火将断剑烧的发红,一个工匠把其夹出来,放到铁砧上,伊洛安娜指挥我如何敲打,如何看火候与成色。等差不多时,又重新放入炉中煅烧。如此煅烧、锤打,然后再煅烧、再锤打。铸剑庐中本就很热,我很快被大汗湿透了衣服。伊洛安娜坐在一旁喝着清水,好整以暇的看着,似乎很满意我现在的样子。

“都让我一个人干啊?”我失望的说道。

“舞风双剑可是你弄断的!”她振振有词的说道:“你不干谁干?难道还让我亲自来吗?”我连忙解释道:“你另外找个人来,给我帮帮锤也行啊。”伊洛安娜不屑的说道:“就你一个!谁让你有劲儿没地方使?你睡了我的徒弟,我还没找你算账呐。”

我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多说一句,继续“埋头苦干”。等终于锤打到舞风剑成型、伊洛安娜满意时,整个人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我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铸剑庐,就发现麻姑和九河神女正在外面等我,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我向二人诉苦道:“咱们这位师傅,真够可以的,简直不拿我当人看!帮她干了一天的活儿,连口水都没喝上。”

就听伊洛安娜在身后说道:“谁在这里夸我呢?”我不敢搭话,看到麻姑取来一罐清水,抢上去就是一顿牛饮。漏出来的水,斑斑点点的都洒在了胸前。九河神女看着我的狼狈相,直笑的前仰后合。

伊洛安娜问道:“你不是还在面壁吗?”九河神女笑道:“我的好师傅,三天期早过了,你还不肯饶过我呐。”伊洛安娜叹道:“我只可怜湿娃那孩子,活生生的被你和传龙祸害了。”九河神女道:“祸害什么?我看传龙和麻姑师姐现在不是挺好的吗。您老不必担心,我已经让伊希切尔师妹去照顾她了。估计再过一段日子,她的心结就会慢慢打开了。到时候我再把她接过来,跟传龙一块儿过活。”

我吓了一跳,看了麻姑一眼说道:“这不合适吧?”伊洛安娜抢先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法子。其实湿娃这孩子不错,为人倒不拿大。只是因为生的太美,平时自然要骄傲些。”九河神女道:“要说起为人来,谁也不及婼亚师姐。她做事瞻前顾后,细致而又大方。就像她的性格一样,外表柔弱,骨子里透着刚强。我看的出来,传龙其实很喜欢她。过一段时间,我连她一块儿接来。”我不由叫道:“你们这是……怎么都拿我开起玩笑来了。”

伊洛安娜板起脸说道:“这怎么是开玩笑?你祸害了她们,想不认账吗!”我不敢再多话,慌忙躲到了一边去了。其实在内心里,我何尝不希望这样的结果?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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