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 培 东
肖培东,浙江省特级教师,县第十四届人大代表、县人大常委会委员,现任永嘉十一中校长、教授级高级教师(正高)。1994年、1996年、2000年连续三届被评为县“教坛新秀”,1997年及2000年连续两届获得市“教坛新秀”荣誉,2000年评为浙江省教坛新秀。2005年浙江省“春蚕奖”获得者,温州市首届名师模范班主任, 永嘉县优秀专业技术人才,永嘉县语文教学能手,温州市知名青年语文教师,市高中骨干教师研修班班长。
序言作者,钱梦龙,1931年2月出生,上海市人。上海市第一批特级教师,曾任上海市桃李园实验学校校长,兼任教育部中小学校教材审查委员,语文教育艺术研究会理事长。八十年代初提出并倡导的“三主”理念——学生为主体,教师为主导,训练为主线,以及“三式”操作模式——自读式,教读式,复读式,在全国有较大的影响。著有《钱梦龙与语文导读法》《教师的价值》《我和语文导读法》《导读的艺术》等多部著作。
为“浅浅地教语文”喝采
——肖培东《我只想浅浅地教语文》序
序言作者 钱梦龙
培东纂次自己的课堂教学实录,计一十六篇,汇为一集,给它起了个耐人寻味的书名:《我就想浅浅地教语文》。日前,他发来电子书稿,嘱序于我。近几年趁与培东同台讲学的机会,多次聆听他关于语文教学的发言,观摩他的展示课,深感其语文教学理念日臻绵密,课堂教学艺术更趋成熟;但毕竟同台讲学的概率不多,所得印象只是片断而已。现在因为要写序,才有了比较全面地领略他的课堂教学风采的机会。这十六篇教学实录,可谓篇篇有特色,处处可圈点,而所有的精采凝集起来,又凸现了他独特的教学理念:浅浅的教语文。细细品味,这“浅浅地”三字,意蕴丰富,内涵可一点不“浅”。而且,正是这个“浅”字,把我的思绪拉回到了十四年前的那个“拜师仪式”上——2001年,我应邀到培东的家乡浙江永嘉县讲学,主持此次讲学活动的该县教研室主任徐耘天老师对我说,他们县里有一位青年教师叫肖培东,语文课上得极好,悟性也高,30岁不到已被评为浙江省教坛新秀,是一位很有“发展潜质”的青年语文教师,因此希望我收他为“徒”。其实我心里不太喜欢“拜师学艺”这类略带“江湖气”的玩意儿,但耘天是我的老朋友,何况他也是出于对一位年轻教师的成长的关切,我岂能拒人于门外?于是第二天就有了像模像样的拜师仪式。记得就在拜师仪式现场,我题了一幅字赠给培东,既用以自勉,也作为对这位“徒弟”的赠言,题字的内容是我自己的一句的诗:“碧波深处有珍奇”。我为什么会从书名中“浅浅的”三字回忆起十四年前那个拜师仪式?就是因为这句诗——更确切地说,是因为这句诗中的“深”字与书名中那个“浅”字的强烈对比引起了我丰富的联想和想象。由“浅”而及于“深”,又因“深”而归于“浅”,正是这“深”和“浅”相互转化之间存在着某种启人智慧的哲理吧?某年夏天,我与几位朋友到北戴河避暑,他们都爱游泳,几乎天天下海追波逐浪,我是旱鸭子,每逢他们下海,只能一个人在浅滩上踯躅,同时也想拾些贝壳带回去留作纪念;可一连拾了两个半天,只拾到了一些毫不起眼的灰褐色的小贝壳,于是一边抱怨自己“手气”不佳,一边想象着曾在电视里看到过的七彩缤纷的迷人的海底世界,不禁心驰神往,不假思索四句诗便脱口而出:是啊,不潜向“碧波深处”,只在浅滩上“剔石披沙”,无论怎样“辛勤”,都是找不到“珍奇”的。这首诗有明显的自勉之意。在拜师仪式上把它写赠给培东,也是为了勉励他:学无止境,教无止境,只有潜向“碧波深处”,才能求得语文教学的真谛。值得欣慰的是,培东果真不负我写赠这句诗的初衷,拜师仪式以后仅仅过了五年(2006),他就被评为特级教师,那年他才34岁,是浙江省最年轻的特级教师;又过了三年(2009)被晋升为教授级高级教师,大概又是浙江省中学教师中最年轻的“正高”了吧?
但我看重的倒不是他头顶上这些熠熠生辉的光环,而是他的教学的实绩,因为浪得虚名甚至欺世盗名的“专家”“教授”现在已经多得泛滥成灾了。我关心的是:培东的“特级”“正高”究竟有多少含金量?现在,《我就想浅浅地教语文》一书的十六个教例摆在我的面前,给出了令人满意的答卷。如果让我用最简单明了的语言对这十六堂课作出总的评价,我只有一句话:这是名副其实的语文课。“这是名副其实的语文课”,在语文课愈来愈不像语文课的当下,这句本来不能算评价的“评价”,已经变成了对语文课的“高度赞扬”。有人说,当前的不少语文课像思想品德课、像人文教育课、像青少年修养课、像政治课、像班会课、像活动课、像生命哲学课、像音乐欣赏课、像图像展示课……什么都像,就是不像语文课。培东的可贵之处,就在于始终坚守着语文教学这块“一亩三分地”,他上的每一堂语文课,都是不掺杂质的真正的语文课。在形形色色的新思潮、新理论纷纷涌入、“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时下语文教坛,这种坚守尤其需要勇气和对语文教学的深切理解。语文课程是一门什么课程?中小学设置语文课程究竟是干什么的?——人们在纷纷引入各种新思潮、新理论的时候,似乎忘记了关于语文课程的这些根本问题。正如一位黎巴嫩诗人说的:“我们已经走得太远,以致忘记了当初为何出发。”在这一点上,培东的头脑始终是清醒的,教学的取向始终是明确的。他所有的教学活动,都清晰地指向一个目标:提高学生正确理解和运用祖国语言文字的能力。因此,他的教学中每一个重要的教学环节,几乎都围绕语言教育展开,并巧妙地把思想、情感、情趣的熏陶感染有机地统一在一个生动活泼的语言教育过程之中,真正体现了所谓的“工具性和人文性的统一”(这句中加个“所谓的”,因为我并不赞同对语文课程特性的这种表述)。这样的例子,在本书的十六个案例中到处都有,甚至可以用“俯拾即是”来形容。读了这十六个案例,我的一个最突出的印象,是培东对朗读的异乎寻常的重视。语文界早有不少有识之士大声疾呼:把琅琅书声还给语文课!培东做到了,而且做得如此成功,如此出色。在他的课上,朗读不仅仅是教学过程中的一个“环节”,更不是一种可有可无的点缀;如果把他的每一堂课比喻为一幢幢精心设计的建筑物的话,那么朗读就是这些建筑物赖以支撑起来的骨架。他的大多数课都是在师生的琅琅读书声中层层推进,最后进入文本深处的。比如,在《山羊兹拉特》一课中,仅仅表示羊的叫声的一个“咩”字,学生在老师的引导下就读出了不同的声调和语气,生动地表达了人与羊之间那种互相信赖的动人的情景。我当时就在教学现场,听到孩子们动情地读出几个不同声调的“咩”的时候,在为孩子们深情的朗读感动的同时,不禁在心里为培东的教学构思暗暗叫好。尤其应该指出的是,这样的朗读训练在本书中不是一个孤例、特例。它们内容尽管各不相同,但主导理念是一致的。这些生动的教例,似乎仅仅指向一个浅层的教法问题,其实是关系到语文教学的一个根本问题:中小学究竟为什么要开设语文课?培东用他的成功的教例回答我们:为了培养学生正确理解和运用祖国语言文字的能力。培东又用他的成功的教例回答我们: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老老实实地把学生引领到读、写、听、说的实践中去。培东的成功的教例同时又告诉我们:在读、写、听、说四项实践中,“读”是基础,因为学生只有在“读”的过程中才能更好地积累语料,形成语感,悟得语言规律,发展语言能力,同时又接受文本语言所蕴含的思想、情感、情趣、情操、价值观的熏陶感染。“读”是语文教学基础的基础,核心的核心,读之功能,可谓大矣!所以叶圣陶先生说:“语文教师能引导学生俾善于读书,则其功至伟。”以“其功至伟”四字评价教师引导学生读书之功,可谓振聋发聩!读,包括朗读和默读,二者各有不同的作用。而朗读对培养语感、体会文本的思想情感尤为重要,却长期被我们所忽视。现在的语文课上已很少听到琅琅书声,即使有,也不过是走走过场、应应景而已。培东的语文教学之所以可贵,就在于把朗读放到了它应有的位置上,使其功能得到了酣畅淋漓的发挥。培东解读文本由于始终紧紧抓住语言这个“基本元素”,披文入情,沿波讨源,因此他的教学总能给人以举重若轻、水到渠成之感。比如他教《皇帝的新装》一课,既没有一般老师通常采用的作者和时代背景的介绍,也没有对故事情节的梳理,更没有课本剧表演之类的热闹场面,而是从引导学生品读文中“夸张”的语言入手,进而思考“是谁导演这一场闹剧”,引发对成人世界复杂内心的探究,最后通过对结尾语言的改写、比较,既联系现实,又进一步挖掘了《皇帝的新装》的深层意蕴。整个教学过程,如行云流水,老师教得潇洒,学生“读”得轻松,但对文本的人性内蕴的挖掘入木三分。在语文教学被各种貌似“深刻”的“理论”折腾得面目全非的当下,培东的教学看起来似乎是显得“浅”了,但正是这种“浅”,却深入到了语文教学的真髓、真谛、本源。正如我们说“绚烂至极而归于平淡”,这时的“平淡”已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平淡,而是绚烂之至以后向平淡的回归,是绚烂的高级形态。张振军,河南省商丘市梁园区教研室副主任,中学语文教研员,高级教师,河南省教育学会语文教学专业委员会委员会副会长,河南省国学教育研究中心副理事长。任《语文报》策划/编委和特约撰稿人。2016年《语文教学通讯》封面人物。先后被评为河南省优秀教研工作者、河南省优秀辅导教师、商丘市优秀教师、商丘市学科技术带头人、商丘市语言文字工作先进个人、梁园区“五一”劳动奖章、梁园区德教双馨十佳优秀教师等荣誉称号。主编参编河南省中小学教材审裁委员会通过的《乐小天和他的伙伴们》等书籍7部,发表文章20多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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