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善良如此美丽

本文作者：李文举

朗诵者：刘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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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留学英国的女学生，
一位很有教养的中国母亲，
一些生活在英国的外国人，
还有一个在上海酒店打工的侍从，
他们共同谱写了一段催人泪下的人性。

一座上海的高端酒店里。
一位如嫩叶娇柔的女侍，
手捧蒸鱼，
盘子不小心倾斜，
腥膻的鱼汁洒在了母亲真皮包上。
母亲怒目圆睁，
没来得及发作，
女儿便起身，
拍着女侍的肩膀，
用近乎犯错的声音，
温柔地安慰侍从:
不碍事，没关系的！
手足无措的女侍，
如受惊的小鸟，
羞愧柔弱、胆战心惊!
嗫嚅地说:
我，我去拿布来抹。
女儿却说:
没事，回家洗洗就没事了，
你去做事吧！
真的，没关系的，
不要放心上。
母亲看着皮包，
又瞪着女儿，
生气又憋着没处说，
想爆发又难爆炸。

母亲此时又分明地看见，
看见女儿眼里闪着泪花，
大大的双眸不停地眨巴，
平静地盯着妈妈。
这是怎么了？
心爱的女儿呀！
当天晚上，
回宾馆休息，
女儿才慢慢地道出了真心话。

女儿在伦敦求学，
为了体验生活，
假期选择当侍女工作。
期间发生的两件事告诉妈妈:
第一天上工就闯祸了，
在清洗酒杯时，
好不容易完成一天的工作，
可在摆放时却碰倒了背后的高脚杯，
玻璃碎片一片零落，
那些细如蚕羽的高档酒杯，
齐刷刷地成为玻璃碎渣。
妈妈，你知道吗？
我惊慌失措，
如坠入地狱，掉落悬崖。
可是，
您猜领班是什么反应吗？
她不慌不忙走过来，
搂住我脖子说:
亲爱的！你没事吧？
然后转过头对其他员工说：
赶快把碎片打扫干净吧！
对女儿连一句半字的责备都没有啊!

接下来女儿和妈妈讲了另一件事：
一次倒酒时，
把鲜红的葡萄酒，
倒在了漂亮女士雪白的衣衫上，
如鲜血染红了衣裳，
没想到那女士站起来说:
没关系，酒渍不难洗。
她站起来拍了一下女儿肩膀，
自己静静地去了卫生间。
把惊弓之鸟的女儿，
安慰成梁上的小燕子。

这时候，
女儿的声音充满了感情:
妈妈，
既然别人能原谅我的过失，
你就把其他犯错的人，
当成您的女儿，
原谅她们吧！

此刻，
这位中国的母亲，
在静谧的夜里，
眼眶全湿，
已经泣不成声。

作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