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马的麻烦】 宝马宿命：兴也匡特 衰也匡特

永远有Plan B为特色的用人体制尽管为集团规避了一定的风险，但显然不会让高级职业经理人们有归属感。

一直以来，以宝马、奔驰、奥迪为首的豪华品牌阵列的竞争戏码精彩不断，堪比一部精彩绝伦的连续剧，高潮不断。而宝马、奔驰上半年销量公布之后，奔驰超过宝马的戏码再一次触到了看官们的敏感神经。

奔驰今年上半年全球总销量略超100万辆，同比增长12%，而宝马同期销量为98.66万辆，增长5.8%，落后奔驰2万余辆。奔驰有望比原定目标提前四年夺回冠军宝座，这是自2005年宝马超过奔驰以来，最让宝马紧张的时刻。

宝马的Plan B体制

事实上，去年宝马在中国就出现了不少“新状况”。尽管去年全年实现了正增长，但宝马在2015年出现了近十年来的首次单月负增长，同时宝马出现了前宝马大中华区总裁史登科离职后第二次较大的人事变动，包括时任大中华区总裁安格调离，以及负责销售的副总裁王洪等高层的离职。

按照惯例，宝马通常更愿意从公司内部挑选管理层，无论是庞克、雷瑟夫，亦或宝马中国的一把手安格、康思远，他们很少是从其他公司“跳槽”而来，多是在宝马工作了多年，经历过各种职位的变化，深黯宝马的营运规律的人。一直在经历着高级管理人才流失的宝马，成了名副其实的输送高端管理人才的“黄埔军校”。

在众人的共识中，德国企业员工的忠诚度是极其高的，但在宝马的体制面前，这一共识可能要被打上一个问号。一直以来宝马有自己的风险平衡体制，每一位新高管的任命或者与前任的离职公告一同发布，或者很快就选定并向外界公布，而且接任者大多来自企业内部。

“宝马在这方面的体制是每个重要岗位都有短期和中长期的候选人培训计划，所以一旦有高层离职，很快就能有接替者补缺。”熟悉宝马管理体系的相关人士称，“简单而言，就是企业离了谁都能转，不会因为几位高层的离开而影响到原有战略的执行。”

对于宝马来说，每一位深谙豪华品牌运营的高级职业经理人资源，都被其他的豪华品牌虎视眈眈地盯着。可宝马似乎并未明白，永远有Plan B为特色的用人体制尽管为集团规避了一定的风险，但显然不会让高级职业经理人们有归属感。

当然更不可忽视的是，不论是庞克，还是雷瑟夫、克鲁格，这些首席执行官始终被匡特家族牢牢地扼住，这是一个撰写德国经济史的家族。想要在宝马成为首席执行官，唯一的途径就是获得超过25%股东的支持，而匡特家族手上就握着46.7%的股票，宝马高层的人事变动几乎可以看成是该家族的决定。

宝马是匡特的宝马

和其他的家族企业不同的是，尽管匡特家族一直以来将业务交由职业经理人进行打理，但他们仍将决定权牢牢地攥在手里。这个低调的家族太善于做企业的“绝对发言人”，一直以来他们在成为某一个市场领域的第一之后，便牢牢掌握着决定权。匡特家族决不允许宝马像大众一样，同时由两个家族控制。

赫伯特·匡特与他的第三任妻子

而这个牢牢把握权力的匡特家族，在资本积累的过程中浸染着战争的血迹，其在战争时期大肆地扩展着自己的产业，这直接决定了匡特家族不可能是个仁慈，并容易付出信任的角色，他设想着随时都会有高管的“背叛”。

这个低调到极点的家族，随时在上演着翻云覆雨的戏码。在1990年代，时任CEO的毕睿德因收购罗孚失败，导致公司背负巨额包袱的时候，匡特家族也毫不犹豫将其赶下了台。

而在2006年，让时任宝马集团董事长的赫尔穆特·庞克在自己60岁生日的当天，收到解除合同的安排，匡特家族的做法当时引起了业界哗然，要知道，庞克对于彼时正在大步迈向国际化的宝马，算得上是一位功勋卓著的船长。尽管庞克表示愿意继续为宝马这艘船服役，但这一心愿并未得到匡特家族的满足。

这样的戏码之后也不断在上演。当年安格上任宝马集团大中华区总裁，高位接史登科的盘。上任刚满一年的安格在2014年整个车企利润都处于严重缩水的紧要关头下，带领宝马中国交出了两位数增长的不凡答卷。在安格任职的三年里，宝马集团在中国的产品线和服务范围不断拓展，宝马集团电动出行战略也随着BMW i产品和服务引入中国市场。

然而，从安格提前结束任期的结果看来，他在中国市场的表现显然没有完全获得宝马慕尼黑总部的满意。尤其是在中国豪华车市场步伐放缓以及经销商生存恶化的大背景之下，宝马中国的表现与宝马德国总部对于中国市场的销量期待严重不符。雷瑟夫是在总部唯一一个为安格点赞的高层：“我对宝马在中国市场的运转非常满意！”

原宝马全球CEO雷瑟夫

同样是德国汽车行业的标志企业，宝马集团的老对手戴姆勒集团则不同，戴姆勒集团中并没有大股东，主要由科威特主权财富基金以及汽车制造商雷诺-日产持控股，共持有10%股份。在做重大决定之前，戴姆勒必须召集众多的机构投资者。

而戴姆勒CEO蔡澈执掌集团15年之久，并不总是表现很好。蔡澈在位期间，就发生了2005年被老对手宝马超越的悲伤故事。而在集团内部也只是将蔡澈延任时间缩短。蔡澈并未辜负监事会，近来由于出色的决策，以及新车型的发布，将戴姆勒发展推向了新高度，去年监事会就决定蔡澈继续留任至2019年。

只是，这样的故事大概不会发生在宝马身上。【END】

本文节选自《汽车公社》9月刊封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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