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生活的人

昨晚项目聚餐的时候遇到一个饭店里负责营销的小姐姐。

我也不知道叫她小姐姐对不对，可能应该叫她小妹妹。

估摸着二十多岁的年纪，微圆的脸，鼻梁挺挺的，嘴唇不厚但牙有一点点突，两腮微红，可能是一路包厢喝过来有点上脸。

整体感觉算是一个精致的姑娘。

她敲开了包厢的门。

那会我们正在称兄道弟，畅聊着大哥带着小弟奔赴新项目升官发财的励志故事，“好，好，好，感谢领导”的声音不绝于耳。

起先以为她只是一个普通的端菜服务员，大家在酒精的作用下也没有过多搭理。站了约两三分钟后，她适时地清了清喉咙，从地上的箱子里拾起一瓶百威啤酒，熟练地打开，对着我们说，“各位老板，今天吃好喝好，大家可还满意？”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着如此的餐馆销售，有种KTV里老鸨的感觉。

——昏暗的灯光下，老鸨拎着一瓶啤酒走进包厢，欣慰地看着自己组里的小妹把难缠的客人伺候得舒舒服服，尔后走向场子里坐在正中间的老板，寒暄几句后一饮而尽，俗称吹瓶。

遇到好说话的客人这就差不多了，如果遇到爱玩的，那还得在起哄声中和在场的客人一一碰杯喝酒。一个女子，和在场的若干人一一喝，可能是一口，也可能是一瓶，这取决于她的情商。要么哄得让客人开心，要么喝得让客人开心，总之就是要让客人开心。

“相对满意。”

“哎呀，哪里不满意的要和我说哦，我们一定让你满意。”

“我做下自我介绍哦，我叫红姐，是这儿的销售经理，以后订包厢吃饭什么的可以找我哦。”巧舌如簧的红姐上线了。

“我敬大家一瓶，我也不客气啦，我就吹了哈。”

一听有人吹瓶大家就来劲了，纷纷鼓掌拍手。

望着她咕噜咕噜地往下灌酒，我不那么舒服的肠胃仿佛有一丝抽动，同时又羡慕她有如此高深的酒量和坚强的肠胃。

喝完之后并没有结束，她又捡起了一瓶，从门口的位置绕到了主位的后头，看样子是要和客人一一喝酒了。

“牛皮，喝酒跟喝水似的。”我和边上的同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