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写诗爱代码,世界上第一个女程序员
这是一台分析机,由英国数学家、发明家查尔斯·巴贝奇,以通过求解差分来计算对数表和三角函数表,然后能近似计算多项式,由蒸汽机驱动,大约有30米长、10米宽。它的输入由程序和数据组成,使用打孔卡输入输出。这台看似平平无奇的巨大沉默物体,其实是现在的计算机的先驱。
而第一个公布分析机算法的人,是一名女性,叫做埃达·洛芙莱斯,有些人也将她视为世界上第一个程序员。
她的父亲是诗人拜伦,不过她从出生起就没有见过父亲,因为母亲忍受不了丈夫的背叛,带着她离开了。她与父亲不同,她对文学的喜爱比不上对数学的狂热,终日沉浸在数学研究中。
在1842年与1843年其间,她花了9个月的时间翻译意大利数学家路易吉·米那比亚对巴贝奇最新的计算机设计书(即分析机概论)所留下的备忘录。在这部译文里,她附加许多注记,内容详细说明用计算机进行伯努利数的运算方式,这被认为是世界上第一个电脑程式。
希望女性在社会占有一席之地的作品很多见,但《她的国》构建了一个只有女性的乌托邦,用文字建构出一个让男性或害怕、或不屑、或崇敬的女性理想国。通过误闯进她国的三个男人与她国女人之间的不断互动,我们在现实社会中习以为常、视而不见的那些社会规范、意识形态逐渐遭到质疑、颠覆,最终彻底瓦解。
【书名】她的国
【作者】夏洛特·珀金斯·吉尔曼
作者简介
夏洛特·珀金斯·吉尔曼是二十世纪初美国首波女权运动的主要人物之一。成为女性主义先锋应该和她的生活经历有关。父亲在她还在襁褓中时便离家而去,母亲体弱多病,吉尔曼从小就没有受到应得的关爱与教育。她二十四岁结婚,一年后诞下女儿,产后的吉尔曼经历了最痛苦的抑郁期,婚姻与孩子又进一步加重了她的病情。医生对她采取“休养疗法”,将其困于房内,禁止她思考,不让她拿笔,而是整日躺在床上休息。数月后,吉尔曼的病情不但没有减轻,堆积起来的负面情绪甚至要让她崩溃,数次企图自杀,直到她和丈夫做出了离婚的决定。离婚后的她搬到了加州,精神状态有了明显好转,并活跃于数个女权及改革组织,参与了多次社会改革运动,还创作出数篇散文、诗歌、长篇及短篇小说。她著名的非小说作品为《妇女与经济》,旨在鼓励女性追求经济独立。1932年,她被诊断出罹患乳癌,患病三年后,她因病情加重无法开刀治疗,作为安乐死的支持者,选择自杀结束生命。
发表于十九世纪末的《黄色壁纸》这部短篇小说奠定了吉尔曼在女性文学界的稳固地位,女主角被禁止写作,失去了经济来源,只能听从丈夫的安排,连想把肮脏褪色的黄色墙纸都不行。这就是她患病时的现实写照,被医生、丈夫控制,被禁锢女性思考、写作、走向公共领域的体制束缚,而吉尔曼不断想要冲出这个束缚,获得真正的自由。所以,吉尔曼在《她的国》里构建了一个只有女性的乌托邦理想国,从逃离到自由,从疯癫到自我实现,《黄色壁纸》里的那个痛苦挣扎的吉尔曼已经蜕变为一位自信成熟的生态女权作家,用文字构建出一个让男性或害怕、或不屑、或崇敬的女性乌托邦。
精彩节选
从深如死亡的沉睡中,我悠悠醒来,像一个健康的小孩那样神清气爽。
这种感觉如同在一片温暖的深海中向上飞升、飞升、飞升,越来越靠近灿烂的光芒和翻腾的空气。又如同在脑震荡后恢复意识。我曾经在造访一个偏远多山的陌生国家时从马上摔下来。掀起梦境的面纱,我至今仍清楚记得苏醒时的心理历程。当我开始隐约听到呼唤我的声音,看到巨大的山脉上那闪闪发光的雪峰,我以为这次事情也一样会过去,以为我应该很快会发现已身处家中。
这次苏醒的感觉就是这样:天旋地转的幻象,家、汽船、小艇、飞机、森林的记忆片段,一切如潮水般渐渐退去——最终它们一个接一个地沉没了,我的双眼开始睁开,头脑开始清晰,记起了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最明显的感觉就是身体非常舒服。我躺在一张完美无缺的床上:又长又宽又光滑,非常柔软平坦又稳固,铺着最精美的床单,轻软的毛毯被,和一条赏心悦目的床罩。床单垂下大约十五英寸,我的双脚可以自由地伸展到床脚,还能被温暖地盖着。
我觉得自己像一片白羽毛一样轻盈洁净。我谨慎地弄清楚手脚在哪、细细体会生命从苏醒的心脏向四肢末端扩散的感觉,这颇费了我一点时间。
这是一个高挑宽敞的房间,有着许多高大的窗户,从关闭的百合窗透进来带着娇嫩绿意的空气;无论从比例、色彩,还是简约性方面来讲,这都是一个漂亮的房间;外面的花园鲜花盛开,阵阵飘香。
我一动不动地躺着,满心欢喜,意识清楚,却不能很快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直到我听到特里的声音。
他叫了声“天哪!”
我把头转过去。房间里有三张床,还很宽敞。
特里正坐起来,四下环顾,一如既往地警觉。他的话虽然不大声,却也把杰夫弄醒了。我们都坐了起来。
特里把腿挪下床,站了起来,大大地伸了个懒腰。他穿着一件长长的睡衣,是一种无缝合的衣服,毫无疑问非常舒适——然后我们发现各自都穿着这样的衣服。每张床边都有鞋子,也很舒服,样子也好看,但跟我们自己的完全不同。
我们寻找自己的衣服——没找到,而且我们口袋里的各种东西也不见了。
一扇门半掩着,推门进去是一间很漂亮的浴室,毛巾、肥皂、镜子,诸如此类的便利用品,一应俱全。那里确实找到了我们的牙刷、梳子和笔记本,谢天谢地,还有手表——但没有衣服。
然后我们在这个大房间里又搜寻了一番,找到了一个通风良好的大衣橱,里面挂着很多衣服,但都不是我们的。
“紧急会议时间!”特里命令道,“回到床上来——这床总还是不错的。现在,这位信奉科学的朋友,让我们来冷静地想想自己的处境吧。”
他原想叫我说,但杰夫似乎颇有感慨。
“她们一点都没伤害我们!”他说,“她们大可以杀死我们——或者——或者做什么事都可以——我这辈子从没感觉这么好。”
“这就证明她们都是女人。”我说,“而且高度文明。刚才混战的时候你打到了一个人——我听到她大叫了一声——然后我们拼命地又踢又踹。”
特里正冲我们咧嘴笑。“这么说你意识到这些女士们对我们做了些什么了?”他开心地问道。“她们拿走了我们所有的东西,我们所有的衣服——一点儿没留。我们被剥光了衣服、洗了澡、放到了床上,就像那些满岁的婴儿一样——这都是这些高度文明的女人们干的。”
杰夫脸红了。他的想象力很诗意。特里也很有想象力,只不过是另一种。我的也不一样。我总是自诩拥有科学的想象力,而且,顺带说一句,认为这是最高尚的一类。我觉得每个人都有权利在一定程度上自负一下,只要这自负是以事实为基础,且不声张的。
“伙计们,踢踢打打是没用的。”我说,“她们抓住我们了,但显然她们完全不会伤害我们。现在留给我们的任务就是想个逃出去的办法,就像其他落难的英雄一样。同时我们不得不穿上这些衣服——别无他选。”
衣服简单到了极点,而且穿起来绝对舒服,虽然我们都觉得像剧院里跑龙套的。有一件是连体的棉内衣,轻薄柔软,从肩膀穿到过膝,就像有些人穿的连体睡衣一样。还有一种半长筒袜子,能拉到膝盖下面,袜口松紧带,遮住了前面说的连体衣的边。
还有厚一点的连衫裤,在衣橱里有很多,适合不同体重的人,布料更结实点——显然在紧要关头应应急是没问题的。另外还有及膝的短袍和一些长袍。不用说,我们拿了短袍。
我们洗浴一番,高高兴兴地穿上衣服。
“很不错嘛。”特里在一面长镜子前细细审视自己。他的头发比上次理完发要长了些,她们给的帽子很像童话里王子戴的那种,只是没有羽毛。
衣服和我们见到的女人们穿的很相似,但当我们第一次飞过时,从望远镜里看到过她们当中在田里干活的那些人只穿了我说的前两种服装。
我整整自己的肩膀,伸展了一下胳膊,评论道:“她们想出来的衣服相当科学合理,这点我得肯定。”我们都同意。
“好了,”特里宣布,“现在我们已经舒舒服服睡过一个长觉了——我们也好好洗过澡了——还穿好了衣服,神清气爽,虽然感觉不男不女的。你们觉得这些高度文明的女士们会给我们准备早餐吗?”
“当然会。”杰夫自信满满地说,“如果她们想要杀我们,她们早就动手了。我相信她们会把我们当客人一样招待。”
“我想她们会像欢迎救世主那样欢迎我们。”特里说。
“或是被她们当作稀奇货那样研究。”我告诉他们,“但不管怎样,我们需要食物。所以现在一起出去吧!”
这并不容易。
浴室只是通往我们的房间,而且只有一个出口,门又大又沉,被闩住了。
我们侧耳细听。
“有人在外面,”杰夫提议说,“我们敲门吧。”
于是我们敲门了,门应声而开。
外面是另一个大房间,在一端放着一张大桌子,靠墙是一些长凳或长沙发,还有一些小点的桌椅。所有的东西都很坚固结实,构造简洁,用起来很舒服——而且,顺便说一句,也很漂亮。
这个房间里有不少女人,确切说有十八个,有一些我们还清楚地记得。特里失望地叹了口气。“又是那群老上校!”我听到他对杰夫悄悄说。
然而杰夫往前走去,以最好的态度鞠了个躬;我们也都这么做了,那些挺立的女人们也有礼貌地回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