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 在窗边
在窗边
四月的阳光很喜人,在窗边的桌前坐下,窗就大起来,好似一帘清风,这般醉心朦胧。
窗外绿影晃动,它们在谈论暖色调的话题。喏,咖啡是暖的,奶茶是暖的,书页也暖,木椅木桌以及花瓶里的明黄色矢菊,它们都带着阳光的味道,倍增香甜。
那时,隐没在浓荫里的铁栅栏飞花点点,蔷薇帘栊低垂,无尽的芳菲郁烈。
午时过去,如果有些许倦意,侧身蜷躺在椅中,学做猫样的女子。悬晃赤足,白衣蓝裙,神情安详,干净的模样。偶尔嘴角上扬,听沙哑的古典吉他,就那样地闲适无度,这会令人想起一幅油画抑或一段沉寂的故事。
一点不要忧伤。窗边有这样令人莞尔的光明。读书,写字,看图,说话。一点不要浪费这点滴似水的光阴。不要总是把它与老宅子和深井牵系起来,暂且搁下阴柔的丝竹,把四月的春色俱变作英伦风情以及法国小镇馥郁的浪漫。
你看,咖啡太暖,以至于在它的浓情里脱掉沉重的外套,使你露出一截白皙的臂膀。很好,四月尚在,你有着迷人的韶华,毋庸担心会被阳光抛弃。
倘若轻信老书的深沉,就在它的扉页里夹进一朵蔷薇。嗯,蔷薇色的蔷薇,绸缎般地铺展在青苔黄了又绿的时节。当然,这样宜人,口说无凭:若是在窗边伸手,把它一一牵进来,你就能够相信,那可果真是香袭一丛,香息一阵,香兮一派了。它们在眼前,真真就拥挤在眼前,令你措手不及。
这个比喻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在窗边安静地斜瞄外面的小路,你会看见阳光从路那头追撵过来,十分的飞扬跋扈。它会逐级爬上门外的石阶,攀过墙壁。会撒一把树影,在树影里剪乱夏日的衣裙。接着,黄昏赶着马车来了,黄昏一定是阳光的父亲,那样温情地接纳它的恣意妄为。
也许,咖啡冷了,还可以续。人倦了,能抛书歇息。若是阳光回了家,窗也就冷下来,这就须一日复一日的耐性。我这样说,应当有人会点头明白:待到月明,在隐喻盛开的窗边,看得见四月的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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