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预订|韩育生:香草美人志——楚辞里的植物(上款签名版)

香草美人志:楚辞里的植物/韩育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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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这是一段迷失在楚辞森林里的奇妙旅程,在曼妙的文字里与种种鲜活灵动的香草、香木相遇,在它们的熏陶下,尘世间的烦恼一扫空,心境随之得淡定从容。
这是一个纯洁的灵魂对屈原的真情告白,一个失意政客的千古一跳又多了一个人理解,楚辞里的一草一木,将作者的心与屈原的心连在了一起,一个伟大人的品格在草木间得到了传承。
这是一本走近唯美典作品的入门书,作者对楚辞中的经典篇目、经典解析,对难点字词进行了注释,可以很好地帮助读者理解原文,让读者在阅读的享受中加深对楚辞的理解。

书影展示

内容简介

天地万物,一草一木,都是自然的奇迹。本书作者带领我们走进楚辞里的植物世界,在唯美的文章里,感受万物的鲜活灵动,展开自己对现实和人生的思考,进入神游天地的想象。

韩育生

韩育生,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生于甘肃小城秦安,从小熟悉山野田间的花草树木。渐长后出游深圳,在古典诗词中感受万物鲜活灵动,在美、性灵与感动中寄放现实之外的人生。喜欢在网络中写字、交游,为天涯社区“闲闲书话”版主。读书随笔《美人如诗草木如织:(诗经)里的植物》在天涯首页被推荐阅读,成书出版之后为广大读者所喜爱。

再版序言

中国人爱恨交织的抒怀韵律,待人处世的轻重缓急,从来不是窖藏之秘,而是有着清晰的路线可循。这条闪着光的金线,一段接着一段,就像古代车马时代传递讯息的驿站。中国人心神传递的路径,历经诗经——楚辞——汉赋——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品,一路上尽管有着权力、道德锁链几近残酷地束缚,但这个独属于东方的灵魂,在节奏韵律上依然用秉性里开放包容的激情,寻找到了天地与方寸之间一代接着一代循环交替的舞步,这种循环而得的果实,让每一个中国人在寻找自身生命价值的时候,始终都有稳固的基石,可以踩掠其上,疾行奔走之间,不致迷失。

几千年来一个个生于其扬死于其哀的人,生之初的惊厥敲击他,死亡时刻的豁然平复他,一点点体悟,一代代确认,才将这条曲折盘绕的大道,刻入每个人的骨血,化为自己谨记的生命源头。无数细微飘浮的灵魂,像萤火虫一样在这片山河大地上游弋,山河大地也穷究它的嶙峋与奇变,反哺每一个新生的血肉之躯,在勾勒自己命运轨迹的过程中,觉醒出一个.......的灵魂。

读楚辞,能有点滴所得,我不能说自己是幸运的。每个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一出生,身体里便藏有这座挖掘不尽的天然矿脉。只能说,写作,促使我要理解这片土地上灵魂的卑微、痛苦、庄严与神秘,让重走这条路,成为一种必然的选择。

课堂上的老师,强制他的每一位学生读楚辞。大概我正受益于这样一种强制。对世间万物反应极端迟钝的我,很难想象,日后会别无选择,走上探寻灵魂不灭的写作之路。一个孩子还不能对楚辞表达自己的喜与恶。但楚辞的力量就是那么强大,不知不觉,很自然地,它能让人收藏一个独特壮美的人格。很长时间(大部分人可能也是如此),我甚至无法清晰解读课本里选录的《离骚》的句子,但当我体会其中的唤起和悲叹时,依然能隐约察觉到如滚落的豆子一般的人性、国家和天地之间,并非各自为政,而是被一种朦胧的秩序一次次梳理。

直面失败的起伏和残酷的否定,便是一个人独立面对了生活本身。当一个人被逼着朝向内在反思,在审视中察觉生命的真相,得失交替的过程,他会睁大双眼,去窥探世界的广大与神奇。

读《诗经》时,能感觉到整个大地都在苏醒,万木千山,一滴露水,一粒尘埃,一缕清风,一丝颜色,都含情而生。身处这个情满天地的时空,内心的琴弦会绷得紧致轻灵,耳朵可以敏锐地听到一片山河在世界深处传来缥缈的回音。

接下来读到的楚辞,却并非一种顺流而下,《诗经》的曲调从万物身上移情感应,融进一个人内心时,回音竟然那么大,几乎能让后来的每一个倾听者感到深深的不安。这种不安不是指向具体的爱恨,也非生活挤压肉体带来的焦虑和逼仄,而是破开欲念,深居灵魂内部的悚动。

楚辞真是宏大又丰饶的中国悲剧史诗独立为文学的源头,屈原特立独行的个性,逐渐演化为个人意志与天地变化相抗争的个性。

读《离骚》,读《天问》,读《九歌》,感受到的从来不是一份安宁与恬静,楚辞看似从容,其实骨子里一直都在不断接近人心上狂暴的雷鸣电闪。打开楚辞的世界,内在贫瘠荒芜的精神荒土里,总会插入一个锋利的犁头,深深开垦下去的犁头,带起日常生活冻土一样凝固生命的土层,坚硬的冻土在卷动、抛起中变得松软。想象力、个人理想、辩白的哲思都碎为颗粒尘埃。读着楚辞,那些草木会带着一个个独行的生命走进心灵的高原。

不知不觉完成的《香草美人志——楚辞里的植物》,是我读楚辞时心灵的呼吸。

写完一本书时,才发觉写作时藏在心里没有察觉的惰性竟然那么深,书写完时,身心虚弱,这种虚弱,不是因为我在屈原命运的原野上,在他狂想的世界里走了多深多远,而是屈原令人惊叹的才华,被一种炽热的情感包裹,那种精神之像自己依然看不清。

《香草美人志——楚辞里的植物》出版后,短暂的惊喜很快就过去了,写作的注意力,一部分转移到汉赋,更多的精力转移到小说的写作和研究。跋涉楚辞带来的艰苦,对心志和勇气的挑战,因为仅仅走在半路上,一本书里就一直藏了这样一个楚辞之殇,藏了一份让写作的热情几近半道夭折的怯懦。这种怯懦总让人不安。

2015年的夏天到西安去探望吕浩兄,那个大雨飘洒的下午,经吕浩兄引荐,与崔文川兄相识。很意外,他竟然读过我的几本小书,相谈甚欢时,他随口谈起《香草美人志——楚辞里的植物》再版的事情。可以再版吗?我半信半疑。无论如何,感谢他的推荐,让一本书走上它的再版之路。像世间所有的事情一样,再版之路呈现着曲曲折折,幸运的是,好像是为这些曲折增添礼物,一路上的善缘结了一个又一个。

直到董曦阳兄最终决定出版它,一本小书的修改才得以在眼前重新展开。

初版的修改和再版的修改之间,间隔了将近六年,修改过程中的差异,渗透着一个人写作观念的进化。只要写作之路继续,语言就会一直走在寻找它的个性和灵魂、创造新主体和新核心的道路上。对文章的修改,我大概是永远不知满足的那一类。

重新修改《香草美人志——楚辞里的植物》,等于重新进入楚辞,重新走近屈原的灵魂。终于有机会面对一本书曾有的暗殇,心里满是暗暗的喜悦。修改终稿时,侄女新生孩子的名字,也正好取自楚辞里的美好字词。这种新生命的滋长让我惊喜。

重新理解屈原,他选择的道路,他坚守的灵魂,昔日在楚辞里感觉到的狂风暴雨,山河为之色变的草木中,埋设下的一颗创造力的种子里,那种焦虑和不安被一颗伸展的灵魂所抚慰。瑰奇雄健博思深情的南方莽野,收纳并再造出屈原的生命观念。楚辞生成的世界,得益于这样厚重丰饶积聚的土层。屈原依托楚地巫的传统,得以与神灵沟通。屈原融化了此前经史典籍里积淀下来的智慧,在参与国家政事的过程中,得以形成他建造理想家园的家国观念。时运又给他悲剧的命运以捶打,让心有不平的哀叹激发出了泉涌的文思。那种天才和禀赋创作出的灵魂的壮美,其形其色,为后世中国的文学竖立起了一道肃穆沉静的方碑。我就是顺着这种感觉,对已有的文字去重新感知,重新修订。凡焦躁茫然中写下的痴言妄语,尽可能地删除了。

《一个梦:枫》里,在重写“屈原之死”的片刻,体会到一点他怀石沉江时的心境,突然泪花闪动。在如此宽厚挚爱的一颗心里,一定并非只有绝望,那里头蜡炬成灰的期许要远远多过生命幻灭的弥散,其中延续的精神脉络,融在全身心寄托的楚辞里,才会演绎出那么多耐人寻味、步步惊心的不朽杰作。他活着时并没有楚辞,他写下《招魂》,全是为了召唤那个国家丢掉的魂魄。当我被这个遥远的灵魂经由楚辞的词句浸染改变,一些无形的变化发生在心里,一定改变了我的生命与个性,这种变化的能力,正是来自于屈原心中不灭的爱与思的意志。

对“重版”两个字,以前我总有个错误的观念,认为一本书出版之后,它的命运和灵魂(任何一本真正的书,都有它的命运和灵魂)就已经注定,重版除了小小地修订,一本书的颜色和质地不会再有大的改变。正是经历了重版、重读的过程,才体会到,只要作者的写作之路没到尽头,一本书只要还有再版的价值,它的修改之路也就没有尽头。经历个人思想和艺术认识的变迁和打磨,经历社会和时间的淘洗和选择,一本书才能不断朝着它的最终姿态迈得更近一步。

写再版序言时,似乎可以写得更加放肆一些,因为除了一本书得到又一次新生的机会之外,没有其他事情可纠结。

真正令人纠结的依然是如深海潜流一样神秘莫测的细节,正是细节一次次揭开了灵魂的大幕,所谓通灵的活力,让人伸开双臂去拥抱的花花世界,都是细节与灵魂在深处说话。楚辞正是中国人性灵之舞既美且幻的前身。令我入迷的草木,时常变为细节之神的画板,一次次诱我走入《诗经》,踩着楚辞,踏进中国人精神变化迷宫里的这条金色路径,正是走在这条路径上,才让我知道自己在写些什么,为谁而写,怎样去写。

2017年5月8日写于首都图书馆

-章节选读- 

 诗的恋人:川穹

纷吾既有此内美兮,又重之以修能。

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

汨余若将弗及兮,恐年岁之不吾与。

——节录《离骚》

【注释】

扈:当时楚国方言,指披在身上。

江离:宋代吴仁杰著《离骚草木疏》注:江离,芎藭苗也。芎藭(音兄穷),产地很多,其中最有名药效最好者产于四川,故又称川芎。生长形态状似芹菜、香菜,植株有特殊香气,伞形科。

辟芷:白芷,一种香草。

纫:连缀。

汨:音古,水急速流淌的状态。

【译文】

我有着华美的内在,又有着毓秀的风姿。

时常披着香气氤氲的江离和白芷,又将秋兰连缀成佩饰。

只是时光匆匆不停留,唯恐今生迟迟等不及。

《楚辞》是一个幽深广阔的大森林,走入这片森林,可以取道古人的旧路,也可以找一些轻松自然的山林小径。我自己在旅行的时候,一般情况会沿着已知的安全步道去看看自然世界展现在眼前的景观。但有时候,我也会独自走上少有人走的岔道,去把握人烟稀少的丛林中草木四时变化的细节。从某种意义上,对一些自然景观的深刻记忆,都是由景色中的一些看似平淡的细节印刻到我的脑海里来的。

读《楚辞》这样活生生的人文世界、精神世界和自然世界的精美合体,最初走上的是一些前人大师们开掘出来的大道,这些大道既象奔涌的流水又象强劲的血脉,因此,我曾把《楚辞》既想象成一颗砰砰跳动的心脏,又想象成高山之巅的天池。

不经意间顺着《楚辞》里草木山河的小径,也就是说顺着诗人曾经凝视过的那片自然,走入《楚辞》这片大森林,这也是顺从了自己的本性,符合着一时一地自己对这个世界的喜好。写《楚辞里的植物》,让我能更深刻理解屈原的精神时空。读《楚辞》的时候,懂得令人惊艳的这些文字背后的生命,时常会让人恍惚,仿佛自己既接近着诗人曾经跳动过的脉搏,又接近着诗人备受煎熬的内心。就诗人本身来说,他的生命天空上布满了铅灰色的阴云,很多时候甚至充满雷鸣电闪,但他用生命努力开拓出的,总是一个晴空丽日生机勃发的世界,这个世界由精神的力量所突破和保留,它以一种精神上固执而又坚定的喜悦,为着理想,为着良知,为着生命不可失去尊严的那份自由,让所有人感觉到,自己内心曾经沉睡正等待醒来的血脉,和《楚辞》的精神是同源的。

《离骚》丛林里,所遇到的第一片叶子是江离的香叶。它如此普通,却像是由屈原所亲植,当我坐在它旁边的时光土台上小憩,它部分地唤起我对自然世界的好奇,唤醒我对曾经有过的一个神秘世界的想象。长在自然里的江离对人类世界的纷争变化是漠视的,但融入人血液中的江离则倾听并抚慰过屈原内心的激荡和哀愁。

江离,古名叫蘼芜,又叫芎,古人说“上山采蘼芜,下山逢故夫”,从中可以揣摩出一点点江离名字的由来:它生长的环境远离江边。但这仅仅只是说出了江离的野生状态。伞形花科的植物一般都有特殊的香味,大多和人的饮食调味紧密相连。作为伞形花科的一员,江离很早就从山野荒地上被人移种到家园,驯养培植成蔬菜的一种。除了吃之外,芳香植物散放的香味里包含着安神醒脑的微妙效果,江离,“其叶香,或莳于园庭,则芬馨满径”。拥有这样一个芬香满园的院落,安静,平和,能听闻宜人的笑语。有多少人,穷究一生的努力,想要住在这样一个四季散发馨香的院落里。

“华美的内在,毓秀的风姿”,一个人生命姿态达到自由时,便会显现这样一种姿态。内在和外在平衡了,形式和内容契合了。

当我们讨论生命自由的形态时,西方对生命自由的解释和东方对生命自由的解释存在着不一样的认识:西方的生命自由指的更多是对个体生命的自由舒展,只要不影响到他人的生存和生活,你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东方对生命自由的解释则有强烈的道德约束在里头,生命真正的自由是在生活世界里对生命从容的把握,在心灵世界里则是一种合乎道的不断修行。中国人传统观念里对生命自由的认知,正是《楚辞》里屈原的心声。

华美的内在,毓秀的风姿,附着在植物上,就好象一个人含香而立。现代男人和女人都会使用由植物香料或者矿物香精提纯调和出来的香水。香风浓淡总相宜,这也成了女性美的一个特征。但《楚辞》里自然草木中飘出来的清香,其蕴含的意义到现代已经被遗失,我们忘却了这清香里包含的德行,而不仅只是把生活姿态和欲望的诱惑赤裸裸展现出来。先秦佩香而行,不仅仅暗含着个人形态之美的外放,还有心性道德上合乎法度地展示,那种暗香是有标志的,标志着一种君子的风范,标志着一种美好的品格。

史书记载,“托名汉相,携天子以令诸侯”的曹操,“蘼芜香草,可藏衣中”,在朝堂之上,和群臣纵论天下时,宽大袖袍里拢着一束江离。可见《楚辞》的传统,到东汉依旧在延续。但,屈原在《离骚》里用江离表达的是自己心性的高洁,曹操则用江离的暗香隐去的是内心的权谋机变,江离对曹操来说不是表达真我秉性的代言物,而是他掩饰自己内心的一张面具。这个时候,江离的面目看起来有些模糊不清,江离仿佛成了魔术师手里的那块轻纱,它的资质气味没变,但它包裹和擦拭的人心,又让它显出不同的颜色。

【植物档案】

川穹,伞形科,古代名为蘼芜(音迷无),古时采嫩叶煮羹,为《楚辞》中比喻君子的香草。多年生草本,一般高四、五十厘米,有明显结状节,叶为二至三回羽状复叶,小叶三五对。花白色,复伞形花序,顶生。分布于四川、云南,多为栽培。自古即为重要香料植物,以四川产最为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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