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奸张啸林遇刺:从不敢脱铁背心,却不知刺客已练成一门绝技

民国时代,上海滩青帮大佬中,有所谓的三大佬,分别是黄金荣、杜月笙、张啸林。

提到帮会大佬,现代人很难有什么感觉。在文明国家里,帮会大佬再大,在国家意志面前也都是蝼蚁。

但是上海滩三大佬却不是这样。他们强大到连蒋介石都要给黄金荣递拜贴当门生,强大到蒋经国动用强力手腕,也干不倒杜月笙。那位张啸林更可怕,居然厉害到让军统头子戴笠食不安寝、睡不能眠,接连派出四拨王牌杀手,将其毙杀,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在详细回顾汉奸张啸林被制裁一案前,我们有必要了解一下上海滩三大佬的背景。

一、青帮、三大佬

青帮起源于清朝,最早是漕运上的水手组成的。晚清海运兴起之后,内河航道上的水手们失了业,为了混口饭吃,开始向盐枭转变。

一说盐枭,大家都知道,古代许多起义首领都是盐贩子、盐枭出身,黄巢、朱温、朱元璋都干过这种勾当。

一战之后,上海成为外国势力的盘踞之地,又因为其经济发达,青帮盐枭们后来逐渐汇聚到上海,开始变成黑帮,并逐渐成为左右上海社会的庞大势力。

其实青帮是个全国性的帮会组织,在沈阳、北平、天津、青岛都有其徒众,为什么青帮没有在其他城市坐大呢?

这是因为上海的外来人口太多,当时上海共有500万人,其中400多万都是全国各地迁移过来的,高达80%。迁移而来的人口都没有什么根基,大部分沦为低等劳力。

当时政府管理职能略近于无,上海的青帮便抓住了这个机会,充当广大贫民乃至一般平民的保护者,待其控制了相当数量的流氓、打手和贫民后,便以暴起家,控制船运、毒品、治安、经贸等各个领域,赚的盆满钵满,富可敌国。

黄金荣、杜月笙、张啸林都是这样发达起来的。

有多富?黄金荣垄断了上海的鸦片贸易,年收入竟然达到当时北京政府年收入的四分之一。

真乃货真价实的富可敌国。

杜月笙、张啸林起初都投托于黄金荣门下,靠黄金荣庇护发财。但杜月笙和张啸林各有长处,后来都各自打出一片天下,黄金荣便纡尊降贵,和杜、张两人拜了把子,以兄弟相称。

其实若按当时的帮派辈分,黄金荣比张啸林高一辈,比杜月笙高了两辈,三个不同辈份的人拜把子,岂不是贻笑大方。但当时黑帮也没了什么规矩,有钱便是草头王,谁还管其他的。

这也是后来张啸林和黄金荣、杜月笙分道扬镳,乃至于背弃国民党政府、甘心充当汉奸狗腿子的根本原因。

接下来,我们就说一说张啸林投日的经过。

二、张啸林嫉妒杜月笙

张啸林是浙江慈溪人,生于1877年,比黄金荣小9岁,比杜月笙大11岁。

张啸林原名张小林,发迹之后才请高人指点改为啸林。张啸林早年考入浙江武备学堂,如果老老实实走这条从军从政之路,相信也在蒋记国民政府里混一个不错的前途。这也是张啸林不同于黄金荣、杜月笙的最大特点,他是一个有文化的流氓。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张啸林后来闹出那么大的叛国事件上,与他的这段早年经历不无关系。

张啸林生性好动不好静,不喜欢被规章制度约束,没上完学,就自动退学了。他脑子很活,退学后在当时的清朝杭州府衙混上了衙役。

这个角色历来是游走在黑白之间的,张啸林利用这个机会结识了不少流氓、恶棍,发了点小财,在杭州开了个茶馆。他开茶馆不同于别人是挣钱的,而是希望借此多认识一些道儿上的人,扩大自己的声势。

后来有人指点他,在杭州这么混出不了头,只有去上海才能出人头地。

张啸林先是通过杭州的唱戏名角——也是他的好友,到上海认识了流氓头子季云卿,又拜青帮“大”字辈樊瑾丞为师父,成了通字辈徒弟。

青帮历代徒众都排辈分,当时大字辈在全国是最大的一辈,大通悟学。

黄金荣本来也是通字辈,但他后来自创黄门,改称为天字辈,意思是比大字辈还多一划。因此在辈份上自居比张啸林高一辈。

杜月笙则是悟字辈的。

张啸林长得身形高大,孔武有力,是一副江湖混战的好材料。

在上海滩混,尤其是从最低层开始混,能打是基本条件。张啸林就凭这一条,在混混中一拳一脚打出一片天下。成为小有名气的流氓头子,管理起好几股生意,逐渐积累起人生第一桶金。

有一次在与别的势力混战中,张啸林意外救下了被打成重伤的杜月笙,当时两人都是小头目,彼此并没有特别深的交往。但张啸林为朋友两肋插刀,当场背走杜月笙,为了给他治伤,差点把自己不多的积蓄花光。

杜月笙对张啸林感激万分。

在任何时代,只要有一技之长,再加上苦干实干,总能出人头地。

张、杜二人后来投托于黄金荣门下,黄金荣让他二人主管鸦片生意,杜头脑灵活,负责经营管理,张勇猛善战,负责对外安保。两人合作非常亲密,借助黄金荣这棵大树疯狂赚钱。

上海滩由此慢慢形成了三大亨并称的局面,黄金荣、张啸林、杜月笙风头无两,成为租界和上海当局都不敢轻视的一股黑恶势力。

尤其是黄金荣,居然手眼通天地混入法租界巡捕房,成了个警探。法国安南总督虽然知道他是流氓出身,但仍然给予高度信任。

为啥?一者黄金荣徒子徒孙遍布上海,消息十分灵通,黄金荣号称包打听,不管是上海的地头消息,还是各国租界、中国官方的消息,都能打听到。二者黄金荣经营的领域太多,太有钱。鬼怕恶人,恶人怕有钱人。所以黄金荣的名气发越来越大。

张啸林和杜月笙两人走了两条不同的路子。

杜月笙开始向蒋介石、国民党靠拢,与蒋宋孔陈打得火热。有一次靠着内部关系,提前打听到蒋介石要发行新法币,他赶紧抛售旧股,买入与新法币相关的,狠狠赚了一笔。

张啸林则在黄金荣的启发下走了另一条路子,信奉硬打硬干,硬生生也闯出了一片天下。

不过他这条路子的效率难免有点低,弄不过玩资本的杜月笙。

起初上海滩三大亨的排名是黄金荣、张啸林、杜月笙,到了30年代初,变成了杜月笙、黄金荣、张啸林。

当初一起野蛮生长,各有各的天下,大家互不影响。现在都做成了规模,上海的天下就这么大,三大亨之间不免也开始内卷。

黄金荣马老奸、人老滑,和张、杜二人关系处的都还可以,张啸林却嫉妒杜月笙后来居上,两人慢慢变得不再那么亲密。

有的看官不免要说,你说张啸林遇刺,尽讲这些没用的干嘛?怎能没用呢?张啸林之所以投日当汉奸,与他的嫉妒心理有直接关系。

戴笠派人刺杀张啸林,前两次都失败,与张、杜之间的微妙关系也有很大关联。

不要着急,下面就要讲张啸林投日之后的事了。

三、张啸林当汉奸

1937年7月,全面抗战爆发。

8月,日军发动“八一三”事变,进攻淞沪地区。后来的进展我们就不赘述了,10月下旬,国民党军退出上海,这座亚洲最大港口城市、金融中心,落入日寇之手。

蒋介石在安排撤退后的事时,想到上海滩还有青帮,以及手眼通天的杜张黄三大亨,他们可都不是一般人物,影响力太大了。当年蒋介石北伐到宁沪,三大亨出钱出力,挟持江浙财团给蒋介石集团供应钱财,可以说,三大亨已经成了蒋介石系统的编外统治机构。

如果日本人利用他们搞出点事来,那可是大大的糟糕,比寻常的官员投日当汉奸还要不可收拾。

为防“三大亨”被日伪利用,蒋电告杜月笙,要杜与黄金荣、张啸林离开上海,到香港却躲一躲。

杜月笙与蒋介石走得最近,蒋介石如此指示,他自然服从。于是约见黄金荣、张啸林,转告了蒋介石的通知,率先表态一定服从政府安排。

本以为这都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事,谁想黄金荣和张啸林各怀鬼胎。

黄金荣称自己年逾古稀,体弱有病,去港岛路途迢迢经不起颠簸,想留在上海,保证闭门不出,绝不为日本人做事。

张啸林则阴阳怪气地说:“蒋委员长也太累了,这是我们的私家事,管那么多干吗?”其实,信奉“有奶便是娘”的张啸林,已萌生了不轨之意。

张啸林不但妒嫉杜月笙,也对蒋介石很不满。当时三大亨都把自己的后生子弟往国民政府里送,希望走政治上的正路。

但蒋介石对杜月笙和张啸林却有不一样的待遇。杜月笙之子杜维屏很受青眼,张啸林的儿子张法尧从法国留学回国后,曾托杜月笙向蒋介石推荐,希望谋个风光的肥缺,可左等右等,终无结果,气得他对着蒋介石的像大骂了一通,咬牙切齿要还以颜色。

其实要说这事也怪不了别人,杜月笙父子对蒋介石惟命是从,甘心当好招财童子。人家蒋介石自然高看一眼。

而张法尧却因为受了西方教育,对民主政治很有心得,回国之后大肆兜售他那点洋墨水,向蒋介石进言搞民主政治。殊不知蒋介石心心念念的是独裁政治,小张公子事事都跟我对着来,我能喜欢你?

于是张法尧只能坐冷板凳了。

张啸林可不管这些,你冷落我,那我也只好对你不起了。

日本人拿下上海已成定局,国民党势力已全部退出,张啸林心中却暗喜,打起如意算盘:上海华洋杂处,各种势力盘根错节,日本人攻占容易统治难,必然要拉拢利用帮会组织。

而今,黄金荣退居幕后,杜月笙远走香港,上海滩唯我独大,此时不趁机而起,更待何时。

有这种思想打底,张啸林投日当汉奸,就只差日寇来招手了。

1937年11月,日本上海派遣军司令松井石根派人邀请张啸林会面,之后土肥原贤二亲自到张啸林家中拜访。

松井石根

经过几轮讨价还价,张啸林终于答应日本人的条件,甘心当了一名为亿万华夏儿女唾骂的大汉奸。

具体条件是这样:

张啸林出面组织“新亚和平促进会”,自任会长。这个组织出面笼络上海的各大势力,让他们听从日本占领军的统治和管理,维持上海的治安。

同时,张啸林还利用这个促进会,为日军采购粮食、棉花、药品、煤炭等等战略物资。

日本人付出的筹码是,待日军攻下浙江后,由张啸林出任伪浙江省长。

当浙江省长,一者因为张啸林是浙江人,中国人历来讲究富贵不归乡如衣锦夜游,成名显贵后,回故乡当父母官这才是莫大的荣耀。二者,蒋介石也是浙江人,与张啸林老家离的不远,日本人让这个浙江老乡当省长,故意恶心蒋介石,好教他颜面无光。

一石激起千重浪。

张啸林投日,影响力果然比一般官员大的多。上海各界闻之无不变色。

黄金荣闭门家中坐,听此消息长吁短叹,哀叹青帮势力从此危矣。不得不说,此人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却也老马识途,看出了张啸林投日对青帮的长远危机。

杜月笙在香港闻听,更如蚁入热锅,急火攻心。他连忙给这位昔日的救命恩人去信,敦促他迷途知返,早日归正。

杜月笙难道都是好心吗?他也有私心。三大亨在上海并争天下,大家各有一摊子产业。但黄金荣退而不争,自己也远走香港,现在张啸林一家独大,日后回了上海,还怎能与其抗衡?杜氏的真正用心在这里。

张啸林不为所动,回信说:他蒋介石就能靠美国人坐地起家,我凭什么不能靠日本人打天下。

可叹张啸林当时也是60岁的人了,居然无知到如此程度,利令智昏,信不虚也。

四、三次刺杀未成功

事已至此,无法挽回。

蒋介石便指示戴笠,速派特工,制裁张啸林。

其实就是一个字:杀。

第一次刺杀发生在1938年底,由军统上海区区长王天木主持,行动组的具体实施。杜月笙得知此事,主动请缨协助刺杀,并派他的门徒、军统特工于松乔一同参与。

这一次刺杀准备的不够充分,没有充分估计到张啸林的防备有多严密。

1938年12月,经王天木布置,军统杀手和杜月笙的徒弟于松乔一同设伏,在上海福煦路(今延安路)同孚路口袭击张啸林。

张啸林也听说了军统要对自己不利。他也启用了情报网。虽然不如军统的专业,但胜在人多力量大,通过各种野路子获知各种传言,因此提高了戒备,他出门专坐一辆有防弹功能的小轿车,不仅车身加了钢板,连窗玻璃都有防弹的。每次出门都有20名保镖随身保护,他的座驾两侧立板上站立着四名保镖随时准备挡子弹。

王天木当时刚到上海区,和副区长赵理君有一定矛盾,他急于立威,没有很好地筹划刺杀行动,导致这起袭击活动四处漏风。

张啸林经过福煦路同孚路口,军统特务和于松乔等人一拥而上,对准张啸林的轿车开枪射击。但手枪威力太小,根本穿不透车身。张啸林的司机很有经验,马上猛踩油门,冲过路口,脱离险境。

这次刺杀后,张啸林更加谨慎,非必要决不出门。军统一时找不到机会。此时军统上海区内部因为人事矛盾,王天木离任,由著名杀手陈恭澍接任。陈恭澍派行动组长陈默好好打探情报,确保再次刺杀必须一击成功。

很快军统便迎来一次机会。1940年1月中旬,陈默得到消息,张啸林与汉奸亲家俞叶封,将于某日去新舞台为一个北方来的旦角捧场。

这是个绝好的机会。新舞台大剧场是个开放性的场合,杀手很容易混进去。

军统特务买通了剧场工作人员,让杀手混入后台,坐在太平门(戏台上角色进出的地方)等待时机。

那天晚上,张啸林如约而至。晚7点钟,剧场里灯光暗了下来,紧锣密鼓声中,名角们开始上场。杀手趁机将枪从太平门的门帘伸了出来,对准楼上的头号包厢一顿射击。

只听得剧场大乱,人们纷纷抱头乱走。

附近的情报人员迅速得知消息,对面包厢里3人中弹身亡。但是陈默他们空欢喜了一场,倒下去的3人是俞叶封及其保镖,张啸林并不在其中。原来张啸林临时被日本人召见,却因此又躲过一劫捡了一条命。张啸林庆幸自己命大,此后愈发小心谨慎,一连10多天足不出门。

转眼几个月过去了,在外逍遥惯了的张啸林,实在憋不住寂寞,试探着去离住处不远的大新游乐场赌钱休闲。

他知道路上肯定会有危险,于是耍了个花招,出动三辆汽车,他随机挑一辆乘坐,好让外人无从得知。但如此谨慎仍然有人知道。有一次临近善钟路、霞飞路口时,红灯亮起,司机阿四放慢车速准备停车。就在这时,枪声骤响,张啸林情知不妙,慌忙横倒在座位上,双手护头,不敢稍动。司机阿四见事不妙,加大油门,汽车突然加速闯过红灯风驰电掣而去。张啸林又一次死里逃生。

几次三番暗杀,让张啸林确实害了怕。他此后再不出门,非要出门,都要提前通知巡捕房和日本宪兵队,要他们出门保护。

即使在家,张啸林也让一个日本宪兵班随时驻守,里外站了三层岗。他自己准备了一套铁甲避弹衣。民国时避弹衣制作水平不高,很厚很重,穿上行动很不方便,但张啸林怕死,一直穿着。有时和姨太太饮酒玩乐,如果客人多,他也不敢轻易脱下,怕有人席间行刺。

军统再难找到机会。蒋介石见迟迟杀不了张啸林,几次大骂戴笠不中用。

戴笠也严厉地责备陈恭澍。陈恭澍干着急没办法,此时陈默献出一条妙计:我们的内线该起作用了。

陈恭澍问:什么内线,是谁?

陈默答曰:林怀部。

五、张啸林毙命

近来网上颇有人流传,林怀部本来就是张家的保镖,因为脾气大,受到过张啸林的训斥,因此才被军统挖了墙角。

其实不尽然如此。

据有关资料看,林怀部是山东人,时年25岁,他父亲在北洋军中当过旅长,和张啸林有过一些渊源。后来林怀部家道中落,流落在上海当了巡捕房的临时工,因为一次交通意外,认识了张啸林的贴身司机阿四。

林怀部通过阿四的关系,进入张家当了保镖。张啸林知道他的身份后,对他还是蛮照顾的,并没有传说中林怀部脾气暴躁惹张啸林生气的事。

陈默早知道这个林怀部,他借机约出来林怀部,以民族大义劝说他,并给了他5万大洋,劝说他为国家做贡献,刺杀张啸林,林怀部便答应了。

起初陈默还不是很放心,养了一段时间后,才觉得这条内线可用,于是在8月上旬时,再次约见了林怀部,让他择机出手,刺杀张啸林。

林怀部知道张啸林的习惯,在家中刺杀,一定不能人多,否则穿着铁背心,很难打死。

但人少的时候,他作为一个低等下人,很难靠近张啸林。

林怀部于是暗中苦练手枪射击。他本来枪法就很好,有一手百步穿杨的功夫。经过一段时间苦练,枪法更准。

8月14这天,张啸林家来了客人,张啸林把来人带到二楼姨太太的房间会面。

林怀部决定待张啸林送客下楼时动手。不一会儿,管家下楼来了,说是去四马路翠芳楼叫局。林怀部一听,暗暗叫苦。所谓叫局,就是去妓院请妓女出堂,前来侍酒陪赌,赌局饭局交替则能到深夜。如此,岂非又没有机会下手了?

不能再拖了,一定设法在今天。

林怀部突然心生一计。他看到司机阿四在院子里擦车,便随意找了个借口,央求阿四上楼帮他请个假,要出去一趟。

阿四说张先生平时的习惯,不许下人在会客时找他。

林怀部一直坚持,阿四便骂他不懂事。林怀部要的就是这个,他当即大骂起来,说你阿四只不过平时装大,其实一点用也没有。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

张啸林听到下面吵骂不休,扰乱了与客人的谈话,忍不住站起身来,跨步窗前厉声喝问。

林怀部继续演戏,梗着脖子说你的下人们都不顶事,个个都是软蛋。

张啸林一听,还反了你了,当即动了怒,指着林怀部也训斥起来。

林怀部见张啸林已经完全进入状态,不骂个一时半会儿不会住口,他的脾气一贯就是这样。

林怀部果断掏出手枪,对准张啸林头部就是一枪,张啸林正在说话,一颗子弹从嘴里就飞进去了……

这个大汉奸登时倒地,大半条命没了。

林怀部还怕打不死,赶紧跑上楼去,又补了两枪,彻底结果了这个十恶不赦的卖国贼。

次日,《申报》等沪上大小报纸,刊登了张啸林的死讯:昨华格泉路血案,张啸林遭枪杀,凶手即张保镖。

林怀部的义举受到各界人士暗中保护,所以他虽然当场被法租界警察抓住,后来审理时却没受多大苦,也没判死刑,而是草草判了个15年有期徒刑。

抗战胜利后,林怀部被无罪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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