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关山千万重,心安之处皆为家:胡小鹄顺利抵达伦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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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子宏生命日记(1072)
此去关山千万重,心安之处皆为家:胡小鹄顺利抵达伦敦
(一)
前天,胡小鹄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顺利抵达伦敦。飞机落地时,北京时间已经是夜间12点半,我正在睡眠中。
那一刻,伦敦还是下午5点多。小子曾经在微信上告诉我,伦敦晚上九点半,夜幕才开始降临。这样,小子下飞机后,还有三四个小时去找到提前定好的住处。
儿行千里父担忧,22年来,小子从来没有离开过家这么久,这么远。原以为他生活经验不足,首次出远门,难免会让人牵挂。事实证明,每一个孩子都在成长,他们在父母的视野中渐行渐远,不知不觉,他们闯荡世界的能力,会远远超过父母。
这一次,胡小鹄出国,所有生活用品、机票、租房等,都是自己提前安排好。有些细节,我这个几乎没有走出国门的中老年男人,是根本不会想到的。也许有些人会以为,小子出国留学,混一个硕士学历,镀镀金而已。其实,这种经历很难得,是对自己人生的难得磨砺。
此去关山千万重,心安之处皆为家。俗语道,海阔任鱼跃,天高任鸟飞。世界那么大,对每一个孩子而言,如果父母能创造如此好的机缘,为什么不出去看看?
我的思绪回到了前天,7月23日。天亮之后,我的心就飞到了胡小鹄身边。他要乘上午的飞机,由女友陪送到首都机场,然后绕道芬兰,飞到英国伦敦。
妻子曾表示,胡小鹄要出国,一定要送一送。可是,偌大的首都机场,几年前我随着同学坐过一次飞机,就绕得晕头转向,让我送孩子,其实就是给孩子添乱。在小城市呆习惯了,出一次远门都会跑得头晕脑胀。干脆,让小子的女友送吧。
(二)
23日一大早,小子和女友就出了门,坐地铁到首都机场。小子还发过来两人的自拍照。不过,从表情上看,两人貌似都不如一起游玩时拍得那么喜气洋洋。
多情自古伤离别,可以想象,这一别就是一年,对于热恋中的年轻人而言,离别意味着思念和孤单。只不过,所志在功名,离别何足叹;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10:15,胡小鹄向我展示了飞机票,告诉我准备上飞机。10:30,小子已经端坐在飞机舱内。10:55,飞机顺利起飞。胡小鹄的女朋友也告别了胡小鹄,乘坐地铁到北京站,准备回老家。
此番飞往伦敦,小子在追赶着时光。他在起飞时,北京时间是10:55,而伦敦夏令时则是凌晨3:55。飞行了14个小时左右,到了伦敦,是伦敦的下午。这一路,多出了7个小时的白昼时间。
如果不是小子飞这么一遭,也许我都不记得芬兰的首都是赫尔辛基。芬兰是北欧国家,极昼和极夜是该国的独特景观。前两年,我跟同窗老刘聊天,他曾经说过,五月份准备去芬兰。我觉得有点奇怪,老刘告诉我,他要去芬兰看极昼。
原以为,北京飞伦敦,是按照地图的标识,飞出北京后一直向东飞。实际上,飞机出境后,一直向西北飞,要绕道北欧,才到伦敦。
(三)
晚上18:50分,胡小鹄通过微信报平安,飞机到了赫尔辛基,停留片刻,再飞往伦敦。在机场,小子随手给我拍了一张照片,只见一个亚洲人在购物,远处走动着的是白种人。几个小时工夫,小子就跨越了半个地球。
前天一整天,我照常上班,回家,吃饭,陪胡小鸿学习。我一边按部就班地忙着自己的事情,潜意识里却总是想着,胡小鹄正在空中飞。晚上10点多,我按时入睡,小子在空中飞,我在梦想里游。
也许心里还在牵挂着胡小鹄,凌晨4点半,我醒了一次,看看手机微信,小子在0:28分向我报平安,到伦敦了。我忍不住问他,伦敦比北京晚几个小时?接着,在手机上搜了一下,才知道,伦敦夏令时时间比北京时间早7个小时。
昨天上午9:19分,我正在办公室里守着电脑,忽然小子在微信上跟我搭话,告诉我,伦敦与北京差了7个小时。吓了我一跳,算起来,伦敦还是凌晨2点多,怎么这时候醒了呢?
我惊叫了一声,天啊,你还没有睡觉啊。小子说,睡醒了,继续睡,倒时差。
下午4点半,我忙完了写作任务,不由得再次想到了儿子,就在微信上问了一句,怎么样,现在干嘛呢,现在应该是上午快9点了吧?
哪知道,手机很快响了起来,小子竟然在伦敦跟我开始视频聊天呢。我赶紧接通,只见小子走在一家大型的健身场所里,四周都是健身器材和人群。我问他,你在干嘛呢?小子说,没事儿,随便走走。
我问他,怎么解决吃饭问题呢?他说,自己买菜,自己做饭吃。天啊,想不到,小子瞬间就担当起家庭妇男的角色了。接着小子告诉我,他跟两个国内的留学生一起租了房,明天去学校看看。
我有些惊喜,胡小鹄日常的厨艺都可以用上了,说不定在伦敦还可以做他最擅长的油炸知了猴呢。小子笑嘻嘻地说,伦敦没有知了猴啊。我问他,怎么样,对周围的语言环境没有问题吧?小子说,还行。
(四)
跟小子视频聊天结束,我幽幽地想,小子能做什么饭呢?烙饼、包饺子、熬粥、炖肉,估计都不在话下。至于炒菜,估计更是手到擒来,买了菜,切好,加油炒就是了。当年我刚成家时,所有的厨艺不也是自己摸索出来了吗?
到了晚上,胡小鹄在胡家亲戚群里发了一张泰晤士河的景色照。河里有游轮,有桥梁,远处的游乐场还有大大的摩天轮。那就是举世闻名的伦敦眼,是世界上首座、同时截至2005年最大的观景摩天轮,为伦敦地标及出名旅游观光点之一。
接着胡小鹄向我们惊叹地汇报,伦敦的鸡腿比我们国内的要便宜多了。我不知道伦敦蔬菜的价格,但是我敢肯定,比我们本地的蔬菜,要贵出好多。
此去关山千万重,心安之处皆为家。胡小鹄终于远走高飞了,我的家慢慢地就成为他生活的驿站,出不了几年,他就会有自己的家。即便是想念小子也不要紧,现在网络很发达,微信随时可以聊天。小子在异国他乡也不会觉得孤独,伦敦大学国王学院的中国留学生也不在少数。
今天,小子向胡家亲戚群里展示了自己的厨艺。他炖了鸡腿,炒了白菜,还把土豆和红萝卜用刀切了,随便煮熟了。这顿饭做得很粗糙,只不过,不管怎么样,他总可以给自己做饭了。他说,一顿饭花了10块钱,如果去外面吃,要花20元。不知他说的10元,是人民币还是英镑。
我想起了龙应台的那句话——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告诉你:不必追。
小子此番去伦敦,既带走了我这颗心,也了却了我的一桩心愿。身为父亲,我哪怕是踮起脚尖,也愿意把孩子的事业高度支撑得高一些,再高一些。孩子所有的压力,我愿意自己默默地替他扛,小子所有的收获,我愿意悄悄地享受。
我看着孩子在收获着人生的成长,不知不觉,再沉的担子在肩头,我都不觉得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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