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老 爸

老   爸

冷观达||四川

老爸，我在远方思念着您，我是多么想和您说说话。滚烫的泪花伴着夕阳下……

天涯何处有归期？归期终于到了，我当兵五年有余未探亲了。回到家里与老爸相对而坐，静默寡言，没话题。

“天天都学习、训练、站岗放哨、搞军管能胜任不？”然后，就是长时间的沉默。但是，我特别想和老爸说说，军营生活，东北平原是多么辽阔，长城是多么的壮观，天安门是多么的宏伟，大城市的交通有多堵，空气有多遭，还遇到哪些怪事；路过的风景，留下的感受、遗憾；还有，我是多么的想家，我是多么的想和您说说话。可是，一见到老爸，无情的岁月烧白了他的黑发，无情的岁月苍老了他的脸颊，满脸是刀刻一般的皱纹；无情的岁月折磨得他双腿蹒跚，我的心好痛啊！我喊一声老爸，我鼻翼一酸，泪水悄然滴落。我便把这些话咽了下去，我觉得这些离他太远，给他说了反而会打破他内心的平衡。他已风烛残年，为了生存，他每天起早摸黑，年复年，日复日，没完没了的编背兜卖。我特别想说：老爸别编了，该养老了。可是，我百般无奈，我怎么也说不出囗！因为，我毕竟还是一个小兵，是一个小得不得再小的小兵呀！每月只有唯一的六块钱津贴，不能养家糊口。老爸把我们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养大，含辛茹苦一辈子，没过上一天好日子，七老八十了还不能清闲养老，我还算是儿子吗？我深感无奈、心酸和内疚，我又怎能忘记？双老的养育之恩，何时才能报答呀？

其实，老爸也有好多话想对我说。

在家呆的最后一个晚上，我的假期到了，我得赶回部队，因连日劳顿，我就早睡了。清早，老妈对我说：“昨晚老爸来过，看你睡熟了，就没让点灯，也没哼声，怕打扰你睡觉，他独自坐在你床前，静静地看了你许久，说你独自一人在外，又怕又担心你……”听了老妈的转述，我泪流满面。

一边是老爸，一边是老妈，我们手牵手，弟妹在后面送我，幸福一家。而我满眼泪花向老爸老妈跪下：“怨孩儿不孝，我对不起双老，忠孝不能两全，老爸老妈，儿子无能，但没丢睑，年年被评为五好战士，是学雷锋标兵。老爸老妈别送了，送儿千里，终有一别，双老回吧，保重！”

在远方，我是多么的想家，我是多么的想和老爸说说话，而我们相处时又没有话题，我和老爸之间的爱，是静默的，它深深地埋在我们彼此的心中，相互静默，这是一种深刻的语言。而今，我们天隔一方，如果有来世，我还要做您的儿子，好好的孝敬您、陪伴您、给您揉揉肩、锤錘背，和您多说说话。如今，而只有在梦里，滚烫的泪花伴随着夕阳下……

图片/网络

作家简介

冷观达，四川省资中县作家协会会员。1995年开始发表作品。散文，诗歌，小小说见刊于各级报刊。及西南文学与博风雅颂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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