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届行参菩提散文奖参赛作品】山不在高/胡焕亮
八公山脉自东向西,蜿蜒数十里,跨过寿凤公路,到了与凤台县县城一河之隔的淮河东岸边,戛然而止,宛如一篇秀美的华章,行到此处,画了一个精灵俊逸的句号。此处,便是烟墩山,又名烟顶山、烟灯山。
对于烟墩山,周围的百姓有着许多传说,祖祖辈辈口口相传,尽管版本不一,但都有一个中心内容:古时候,这座山顶上有一座烽火台,一旦战事吃紧,或者周边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烽火台便会烽烟升起,及时传递信息。据凤台县志记载:今凤台县城古为州来邑下蔡国都。下蔡古有十二连城(又十八连城),其中下蔡新城地处县东北八里淮河东岸的“月河滩”(今“灯草窝子”),南朝齐建元三年(公元481年)魏攻寿阳(今寿县),垣崇祖恐魏复寇淮北,乃徙下蔡于淮东,即此城(就是现在烟墩山北侧淮河对岸)。相传,这山上曾有山大王把守,专劫来往于陆路、淮河上富有的官商。当年,巾帼英雄刘金定前往南唐为赵匡胤解围救驾,路经此地,降服了山大王,一同战败围困赵匡胤的叛军于洪。因杀敌有功,人们还在下蔡新城修筑了大王庙以示纪念。至今,当地的百姓特别是上了年纪的人,还习惯把烟墩山北面的“灯草窝子”称为“大瓦庙”(大王庙的谐音)。可见,当初烟墩山与河对岸的老城、新城隔河相望,遥相呼应,所处位置,极有战略意义。
这座山虽不算高,但是它远离巍峨的大山,却也独显其秀。蜿蜒的淮河,犹如一条银光闪闪的素带,在山前弯成一个大大的“S”,旖旎向东,从它的脚下,缓缓流去。登上山顶,举目四望,顿觉神清气爽,心旷神怡。如果你夜游烟墩山,可见“一城灯火映眼底”;如果一早爬上烟灯山,则可见“几缕烟岚盘林梢”。早晚两相映照,既可赏城市之景,又可得郊野之趣。向西,俯视古州来邑下蔡国故都——凤台县县城,但见现代化的建筑,鳞次栉比,人流熙熙攘攘,车辆川流不息;紧邻淮河东侧岸边,就是名列“寿凤八景”之一的黑龙潭,又名“黑石山”,历史上曾有古寺“资寿寺”建于岩顶(大雄宝殿、青龙殿等建筑毁于战乱,遗迹消失于文革期间)。唐、宋大文豪韩愈、苏东坡等都曾游览过此地,写下流传千古的名篇诗作;凤台淮河大桥,宛若一架飞虹,直贯东西,桥的东头引桥,则安安稳稳地枕着烟墩山山脚;向北,遥瞰一望无际的淮北大平原,淮南境内诸多煤矿、发电厂,尽收眼底;向东南,尽揽连绵起伏的八公山群峰,宛如滚滚波涛,烟岚雾笼,如梦似幻,俨然仙境。
打小就听老人们说,古代曾有一名铜锤武将镇守此处烽火台,声名远播。由于没有文献资料,不知道是何朝代。上个世纪末,为拓宽淮凤公路,交通部门在北侧山下施工,开挖一个小山包(当地人称“锅盖”)时,曾挖掘出一座古墓,可惜施工单位没能及时上报有关部门,墓葬没能得到合理的发掘、清理和管护,大量陪葬品被附近百姓哄抢一空。据说,其中就有武将的战盔战甲、铜锤宝剑、护心镜、书简等器物。
由于此山西控县城,近扼淮水、淮凤、寿凤公路要道的特殊地理位置,古往今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直到现代的抗日战争时期,驻守凤台县城的日本鬼子,也曾在烟墩山顶修建过炮楼。因此,老辈人就有挂在嘴边上的一句话:八个鬼子就占领了凤台县。周边的老百姓可没少遭受鬼子带来的灾难。
解放后,鬼子的炮楼早没了踪影。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为响应毛主席“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的号召,附近的民兵营率领民兵,在烟墩山顶也修建了一座炮楼,我年轻时是基干民兵,就曾和当时的大队书记唐书记,全副武装,深夜到山顶炮楼值过夜班。几十年过去了,那座炮楼早已青苔满布、斑驳残旧了。
改革开放以来,一些人只顾着“向钱看”,疯狂地开山炸石,把一座精灵俊秀的烟墩山,开挖得体无完肤、千疮百孔。幸亏本世纪初上级政府严格控制炸药,禁止开山放炮,烟墩山才得以幸免被继续轰炸挖掘,满山载种了大片松林,植被得以慢慢恢复。
凤台河东化为经济开区之后,曾听说要规划创建几个游览区,其中就有烟墩山。可因种种原因,至今没见有什么动静,心中不免产生些许遗憾。
真心的期待着,烟墩山青春再现,为社会、为人民发挥新的作用和功能。
作 者 简 介
胡焕亮,笔名“淮上老骥”、“州来一夫”。中华诗词学会、中国诗词研究中心暨中国诗词研究会、中国散文家协会、中国诗文学会会员、《诗刊》子曰诗社社员、中国《诗文杂志》编委、《大唐民间艺术》编辑、安徽省作家协会、安徽省诗词学会、安徽省散文家协会会员。有二百余万字诗歌、散文、小说、故事、人物传记等作品散见于国内外八十多家刊物杂志,近百篇文章收录多种经典文本。出版过合集两部、个人散文集《流动的心痕》一部;多次获得国内征文奖项。荣录《中国教育界名人大辞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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