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悟则感｜“老面馒头”与分别心

一

年轻时候的分别心很重。当然不是说现在没了分别心，只是时刻提醒自己注意。分别心的根源还是在于我执——这点不多说，说一件很久远的往事，久远到那时年纪只比吾儿如今的年纪大几岁。

那是我第一本书出版的时候。在和朋友们分享时，我给我当时的搭档也送了一本。那是正经学妹，同校，而且也是恩师的学生，不过要比我晚几届。我们是某家歌厅的驻唱歌手，原先根本不认识，遑论知道彼此是学兄学妹。我记得学妹得到诗集后很开心，当时就翻开来看。再后来，歌厅的老板很不痛快且很直接地问我为什么没有他的一本？

我有些意外和吃惊。他不和我们同族，且是那种信仰另成体系的族群——老火啊！这有一个直接的表述方式，但不能用——现在很多汉字都得使用拼音，我不知道若干年后，会是什么情况。其实他的族属和信仰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我心里，觉得作为一个商人，大致上不会对诗歌感兴趣，所以我就没送他。尽管现在我承认这非常失礼，但当时并不觉得。

歌厅老板说，我是和你们不一样，但不至于没有灵魂。讲真，这一句说到灵魂的话，触及到了我的灵魂。我没想到，破除分别心的最初契机，居然是这样一个场面。也就在那时，我对上师说过的：“很多人是来度化你的，你要把他们视作菩萨。”这句话有了更深的体会——哪怕他就是一个假装乞丐的人，他的动机不重要，只要能激发自己的慈悲心，就是来度化你的。

后来我的诗集出版，除了朋友之外，对于身边的同事等人我也都会送一本；就是因为这个经历所带来的领悟。哪怕他们根本不会看，甚至会随手丢弃，但我要求自己没有分别心。

再说，送出去的东西，就不是自己的了，别再挂在心上。前任肯定在别人怀里嘛，难道还会等你抱抱？醒醒，天黑了，起来接着睡。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