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赶时光,陪着你慢慢变老……

01

偶然在网上看到一组婚纱照,看到背后的故事后,我忍不住湿了眼眶。

28岁的女儿和62岁的母亲

照片中一身西服笑容灿烂的女孩马儿28岁,旁边那位身穿婚纱手捧鲜花的是她62岁的母亲。

由于丈夫早逝,留下了一对儿女,马儿的母亲痛哭之后便担起了养家的责任。她没什么文化,只能做些体力活儿赚钱,干农活、做清洁工、捡破烂……什么苦活儿累活儿都干过,含辛茹苦地养大了兄妹两人。

马儿深知母亲不易,从小就懂事,生活俭朴,学习勤奋,不仅如愿考入了理想的大学,还在毕业后找到了合适的工作,常常回家看望母亲。无论母亲从事的是什么工作,在马儿心里,她都是世界上最美的母亲,最伟大的母亲。

越是年长,越是体谅母亲,看着越来越年迈的她,马儿悄悄萌生了一个愿望,那就是替父亲陪母亲拍一组婚纱照。

她说,爸爸去世早,欠妈妈一张婚纱照,我是他女儿,我来补上……于是就有了这组特殊的婚纱照。

当马儿一身男装,将手捧花递给母亲的一刹那,母亲的泪水夺眶而出。那一天,坚强大半辈子的母亲哭红了双眼......那是她最激动的一天,也是她最幸福的一天。

这组婚纱照,不仅映出了母女情深,更映了孝顺女儿的一颗赤子之心。

现在,她的母亲已年过花甲,仍旧在环卫工作,业余还兼职帮别人做饭。马儿和哥哥劝说多次,但母亲却坚持劳作,绝对不肯给孩子增加一点麻烦。见母亲坚持,她和哥哥也不再勉强。

原本在外发展得很好,但为了能多陪母亲,去年5月,她回到了母亲身边,开了一间舞蹈工作室。她不要母女间渐行渐远,她要回身去追,希望能追上母亲变老的速度。

02

曾看过一期《我是演说家》,来自北京大学的王帆关于《你养我长大,我陪你变老》的演讲让人热泪盈眶。

80后的她性格开朗,知识广博,由于热爱传媒,所以读相关的专业一路读到博士。

由于上大学就开始经济独立,所以她几乎所有假期都在工作,父母有时一整年都见不到她两次。

有一次,母亲打来电话,告诉她父亲想她想哭了,她还暗暗发笑,以为父亲给自己加戏呢。

但当她回家,看到父亲侧坐在窗边,背影变得有些佝偻,而且边摆弄窗台上的花儿,边悲伤地说了一句:爸爸没妈妈了。

她猛然想起,小时常常梦到妈妈不要自己了,会特别难过地哭醒。她第一次意识到,曾经无所不能的钢铁父亲,突然间老了。那一刻她发现父母比任何时候都需要她,而且他们后半辈子能依赖的只有她。

她得用实际行动让父亲知道,“即使你没有妈妈了,你还有我”。

这之后,她尽量适当地推掉一些工作、聚会,挤时间多回家。

在一次陪母亲去洗浴时,遇到一位失去独子的阿姨,亲眼见到那位阿姨无法抑制的心痛悲伤,她开始害怕,害怕自己会离开他们,也切身懂得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的真正含义,因为每一个人,都意味着一个家。

最后,她说到台湾作家龙应台在《目送》的文章结尾告诉读者,不必追。她却认为我们就得追,从今天开始追!提早追!大步追!至亲至情,不应该是看着彼此渐行渐远的背影,而应该是你养我长大,我陪你慢慢变老。

目标需要简化,欲望需要克制,人生不一定非要赚多少钱,买多好的车,住多豪华的房,我们才有资格停下来,陪一下父母,因为他们贪图的,从来不是物质,也不是虚名。

03

写出文章《目送》的龙应台,其实也在追,追赶母亲变老的速度。

2014年12月1日,时任台湾“文化部部长”的龙应台宣布辞职,她在辞职声明里写道:母亲明年初将跨入90岁,我决定以更多时间陪伴她走人生的“最后一里路”……母亲的“最后一里路”,也只有一次,同属人生中不可错失的饮水思源报答时机。

彼时龙应台的母亲应美君已经患上失智症,之前无论多繁忙,她都坚持每两周回家探望母亲。2017年8月,65岁的龙应台索性搬到母亲身边,全身心给予陪伴,同吃同住同出游。

失智的母亲已经不认得她,也无法说话,但龙应台却仿佛浑然不觉,依然要每天跟她打招呼,“应美君,你好不好?”“应美君,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应美君,我帮你擦防晒霜好不好?”即便工作时,她也会在母亲旁边,只要抬头,便能看到母亲。

同时,她开始梳理母亲动荡又顽强的一生,结集成了最新著作《天长地久——给美君的信》,写尽了母亲的一生。

龙应台和母亲应美君

她在书中写道:“此生唯一能给的,只有陪伴。而且,就在当下,因为,人走,茶凉,缘灭,生命从不等候。”

她曾经是深情的母亲,也正是从自己对儿子的深情中,她反思自己,悟到了当下该尽的责任义务。

她23岁赴美留学,母亲50岁,她急于远行,甚至忘记是否回头看过送行的母亲;但当她50岁,大儿子安德烈16岁第一次离家去英国做交换学生,当看到儿子头也不回直接走进闸口,她当场崩溃:“人生是有报应的啊。当年你离开美君时,有回头吗?”

好在,她有足够的时间,足够的精力,追赶时光,陪着母亲慢慢变老。

04

我们都是与时间赛跑的人。

有人说,你成功的速度,一定要大于父母老的速度。你太慢了,他们没有时间等。

所以,我们总是希望能拼尽全力,工作,赚钱,买房,结婚……等等,可是,人世间的欲望就像一座又一座连绵不断的山峰,等你精疲力尽越过了一个山峰,你会发现还有一个,后面接着还有一个……

时间,一直冷眼旁观。天地玄黄时,它在走;始制文字,它在走;朝代更迭,它不管;江山陡变,它依旧……几千年,几万年,也只是人类的概念。它从不在乎数字,只是一意孤行地往前走,我们却生要刻上标尺跟着它一起跑。

好在,它铁面无私,公正公平,不偏袒任何人,给每个人的都有限,关键看你如何分配抉择。迟早有一天,我们会明白,没有人能跑过它?!只能随着它的方向,分辨出我们自己的脚步声。否则,只能无休无止,盲目往前跑。

最初,我们不过是想让父母骄傲,想让家里过上好日子,想实现自己的梦想,但大多数人,走着走着,只顾着跟时间赛跑,顾着满足新滋生的欲望,却忘记了那颗初心,等自认为可以让父母骄傲了,能让父母过上好日子了,梦想实现了,父母却都不在了。

那一路奔跑甩下的,除了奋斗的汗水,还有悔恨的泪水。

父母在,我们尚有来处,会有人记得你的童年,会有人记得你的成长,会有人记得你的喜好,会有人关心你的冷暖,会有人接纳你的好与不好……请别忘了,来处也需要来自你体贴的关爱。

每个人境况不同,追父母的方式自然不同,有的如开篇的马儿,关注母亲,留下珍贵的婚纱照;如北大的才女,会亲自带上双亲旅游而非将他们交给旅行团;又比如,龙应台,则放下一切,尽情陪伴……所有的尽心尽力,都只为了心安。

成功太遥远,只希望每个人努力的速度,成长的速度,能赶得上父母变老的速度。在“目送”这件事上,孩子的背影你可以不用追,但年迈父母的背影,请你使劲儿追,不遗憾,别后悔。

麦子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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