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秀梅:我的洋丈夫,我的跨国婚姻

殷秀梅
殷秀梅享誉海内外的著名歌唱家、“美声皇后”的美誉,她演唱的《我爱你,塞北的雪》《党啊,亲爱的妈妈》《我们是黄河泰山》等一首首金曲大家耳熟能详。她与法国籍丈夫菲利普的跨国婚姻,犹如她的歌声大气浑厚,荡气回肠……

远在异国婆家,“美声皇后”幸福失落交织

2007年10月23日,殷秀梅平静的生活突然波澜乍起:法国籍丈夫菲利浦结束了在北京的工作任期,即将返回巴黎接受新的任命。菲利浦系法国里昂人,比殷秀梅大1岁,是法国斯特拉斯堡大学数学经济学博士,汉语流利,多年来担任法国机电公司北京分公司总裁。这天傍晚,菲利浦回到东城区华冠丽景嘉园小区的家,略带伤感地告诉殷秀梅:“再过半个月,我就要回法国工作,我们去那边定居。在北京生活了10年,我会永远记住这片美丽的土地。”
殷秀梅正在琴房练钢琴,闻听此言,琴声戛然而止。她转脸回答丈夫:“我艺术的根在中国,观众都在国内,去法国我能做什么?谁会请我演出?你也别走了,咱们就在北京生活吧。”法国男人颇具绅士风度,菲利浦双手一摊,耸耸肩说:“No,这个问题咱们再议。”殷秀梅再也无心练琴,隐忧在心底潮起潮落。
早年殷秀梅(左)
晚上,菲利浦通过网络向中国的朋友、同事、合作伙伴辞行。殷秀梅坐在丈夫身边,说:“菲利浦,你在北京生活了这么多年,难道没有一点感情?”菲利浦实话实说:“我爱你,爱北京,但更爱家乡法国。我的亲人和朋友都在那边,早就盼我们回去。”殷秀梅不再与丈夫兜圈子,亮出了底牌:“我不会随你去法国。咱们结婚时你向我承诺过,永远在北京定居。要是当初你有这种要求,我会考虑是否与你结婚。”
菲利浦1998年10月与殷秀梅在北京组建家庭,长达9年的婚姻生活中,他领略过殷秀梅的倔强,她做出的决定,一般人很难改变。菲利浦又像以往一样做出了退让,他向公司总部递交了延缓3个月回国的申请,试图利用这段时间转变殷秀梅的想法。
半个月后,菲利浦结束了在北京的工作任期,这个浪漫的法国男人,在家里陪伴殷秀梅。每天一起床,他就送给殷秀梅一个甜甜的吻:“我的女神,你太美了,我爱你!”殷秀梅甜蜜地挥挥手,口头禅脱口而出:“一边儿去,熊样儿。”菲利浦身高1.82米,满脸络腮胡子,是个刚毅粗犷的男人。为了用柔情软化殷秀梅,他动了“小男人”的心机:将保姆辞退,每天下厨给殷秀梅煎牛排、烹鹅肝、烤面包……
殷秀梅
殷秀梅是享誉海内外的“美声皇后”,她台风稳健,服饰别具一格,每次演出都不穿同样的裙子,衣柜里储藏了200多条演出长裙。她没有其他爱好,除了演出就是琢磨服饰搭配。菲利浦开车带殷秀梅拜访北京最有名的服装设计师,为妻子量身定制金色、玫红、紫罗兰等各种色系的曳地长裙。殷秀梅试衣时,一旁的菲利浦毫不吝惜溢美之词:“你是画里走出来的女神,我看你一万遍也不厌。”“你就是一瓶琥珀色的葡萄酒,值得我珍藏一万年。”哪个女人不爱听丈夫动听的赞美?幸福的暖流在殷秀梅心头洋溢……
一年一度的圣诞节来临了,殷秀梅随菲利浦回里昂与亲人团聚。菲利浦出身于法国贵族之家,父亲曾是驻伊拉克、智利、巴林的大使;外祖父曾是指挥英法海战的著名将军,战功卓著,法国海滨城市圣塞尔旺海滩和巴黎凡尔赛宫,至今还有他的雕像。虽然菲利浦的外祖父和父母都已去世,但他还有哥哥妹妹及大家族的诸多亲人。殷秀梅的到来,成为菲利浦家族的一大盛事,30多名亲戚各自从家里带来一道美食,拼成一桌丰盛的家宴。他们轮流给殷秀梅敬酒,担心殷秀梅喝醉,他们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而只让殷秀梅象征性地喝一小口。席间,菲利浦的每位长辈还赠送给殷秀梅一件家传宝物。晚宴从傍晚6点一直持续到深夜11点,殷秀梅享受到丈夫家族的最高礼遇。
一个星期后,殷秀梅和丈夫即将启程回国。菲利浦的妹妹问殷秀梅:“哥哥说你要长期在法国生活,你怎么又要回去?”殷秀梅明白,这是菲利浦在家人面前撒谎,她直接回答小姑子:“那是你哥哥一厢情愿,我可没说过这话。”妹妹失望地看着哥哥,菲利浦满脸尴尬。回北京的航班上,菲利浦黯然神伤。殷秀梅递给他一杯咖啡,菲利浦深蓝色的眼睛里蓄满忧伤:“今天是我最痛苦的一天,你让我在家人面前失去了诚信。”殷秀梅听了,心中生出一丝疼惜。
殷秀梅专辑封面
再回北京,绅士淡定的菲利浦变得焦躁不安,殷秀梅其实也明了丈夫的心事:一是忙碌惯了的丈夫整天赋闲在家,心情浮躁;二是自己拒绝随他回法国生活,成了他的心病。2008年1月3日,菲利浦的假期还剩20多天,殷秀梅诚恳地与丈夫沟通着:“你回法国工作吧,我就留在北京。现在交通方便,从里昂直飞北京只需12个小时,咱们两个月见一次面。”
菲利浦夸张地摊开双手:“女人是男人肋骨做成的。你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我们怎能长时间分离?”就是这句话打动了殷秀梅,倔强的她终于做出了让步:“好吧,就尊重你。”
这年春节一过,殷秀梅就随菲利普回里昂生活。菲利普在公司总部担任副总裁,殷秀梅在法国家中调整休养。担心殷秀梅孤单,菲利浦在圣塞尔旺海滩外公的雕塑前,为殷秀梅拍摄各种造型的照片,还经常召集亲友举行家庭舞会。
每逢假日,菲利浦还陪殷秀梅赴英、荷等国旅游……然而,新鲜感过后,失落感渐渐渗透着殷秀梅的生活。作为响当当的歌坛常青树,殷秀梅每年演出达100多场。在里昂,殷秀梅还经常回国参加单位中国广播艺术团及央视组织的重大演出。可每次光在飞机上就要耗费20多个小时,加上两边倒时差,殷秀梅疲惫不堪。此后,殷秀梅减少了回国演出的次数,心中的落寞和不适应越发浓郁。
殷秀梅婚礼照片
殷秀梅与中国驻法国大使馆颇有交情,当年她与菲利浦在里昂举行婚礼时,大使馆的领导还作为殷秀梅的娘家人为他们证婚。烦恼的时候,殷秀梅就坐地铁去大使馆走动,可工作人员都很忙,没太多时间陪殷秀梅。殷秀梅也担心影响对方工作,去过几次后便不去了。大部分时间里,殷秀梅坐在豪华公寓的窗前,听海浪冲刷海滩的声音,心中升腾起想哭的伤感。在国内,自己生活忙碌充实、有声有色;而在这里,自己仿佛就是一个退休的老者,虽然生活优裕闲适,但对一贯忙碌的殷秀梅来说,简直就是炼狱般的折磨。
2008年7月,殷秀梅直言不讳地与丈夫摊牌:“我要回到北京去,再在这里过下去,我会发疯。”菲利浦愣住了,睁着一双迷惘的蓝眼睛望着殷秀梅……

跨国分居生活不便,女歌唱家生隐忧

回过神来,菲利浦伸手揽殷秀梅的肩:“法国女人都喜欢慢节奏生活,很多人端杯咖啡在公园一坐就是一天,生活多闲适啊,你为什么要做忙碌的蜜蜂?”殷秀梅挣脱丈夫的怀抱:“我不是法国女人,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你每天忙忙碌碌,当然体会不到我的心情,即便你给我再多的爱,也无法化解我放弃事业的寂寥落寞。”菲利浦一时语塞。
此前在国内,殷秀梅很少上网;来到里昂后,上网成了她排遣寂寞的渠道。歌迷了解到殷秀梅的近况后,纷纷在网上发帖留言:“蝴蝶之所以美丽,是因为有双灵动的翅膀。艺术家脱离舞台,犹如蝴蝶被剪去了双翅。”“殷老师现在这种生活,等于慢性自杀……”歌迷的言辞虽然犀利,但句句都蕴含召唤、遗憾与心痛,仿佛一把把利剑直抵殷秀梅的心扉。
殷秀梅
这年9月5日,菲利浦从公司下班回到家,殷秀梅破例做好了一桌西餐,静静坐在餐桌旁等他。菲利浦感受到不同寻常的家庭氛围,正要开口说话,殷秀梅冷静地告诉他:“我明天就回北京。菲利浦,我现在还能唱,等哪天观众说,殷秀梅以前唱得很好。到那时,我就彻底离开舞台。无论你在里昂还是北京,我都陪伴在你身边。”菲利浦清楚殷秀梅的性格,没有再强留她。次日上午,满腹无奈的菲利浦,送殷秀梅登上了飞赴北京的航班……
殷秀梅是国家一级演员,她的歌声融西洋唱法与民族唱法于一体,吐字清晰、行腔自如、音域圆润宽广,极富艺术感染力,在国内有着庞大的粉丝群体。《我爱你,塞北的雪》《党啊,亲爱的妈妈》《中国大舞台》等一首首经典作品,深入人心。回到国内,殷秀梅仿佛鱼儿回到了水里。短短两个月时间,她就参加了“欢乐中国行”“北京残奥会闭幕式”“两岸三地共庆中秋”等数台文艺晚会。虽然步履匆匆,忙忙碌碌,但殷秀梅的气色比在里昂时明显好多了。
殷秀梅的工作弹性比菲利浦大,这年12月,她主动赴里昂与丈夫团聚。菲利浦在北京生活了10年,对中国美食情有独钟。爱美的殷秀梅一再压缩衣服、化妆品,腾出行李箱的空间,装满菲利浦爱吃的茯苓饼、汤圆、驴打滚等传统小吃。久别胜新婚。夫妻俩如胶似漆,似乎从未有过什么分歧。
殷秀梅
三四天过后,菲利浦的真实心态流露出来,他指着自己的满脸络腮胡子说:“你不在法国,我连胡子都没心思刮。公司举办酒会,同事们都带太太参加,只有我单身一人,有人怀疑我们是不是离婚了。”菲利浦字字句句都表明,他一个人如何不易,希望殷秀梅以家庭为重,长期留在法国。殷秀梅的回答干净利落:“这很简单,你申请去北京工作,咱们的生活还会像从前一样。”一句话噎得菲利浦哑口无言……
此后,殷秀梅与菲利浦最长两三个月,最短一个多月团聚一次。有时是殷秀梅去里昂,有时菲利浦来北京。每次团聚前两天,夫妻俩还恩恩爱爱,一谈到殷秀梅的去留问题,两人就闹别扭,好几次不欢而散。殷秀梅想:分居有什么不好?两人既不放弃事业,保留彼此独立空间,又有甜蜜短暂的相聚,菲利浦为何要求自己与他像两只蚂蚱一样捆绑在一起?
一晃时光进入2009年12月,殷秀梅与菲利浦分居已一年多了。渐渐地,她感受到了一个单身女人生活的不容易:有个头疼脑热,连口热水都喝不上;每次从外地演出归来,200多平米的家里清锅冷灶,除了窗台、茶几多了一层尘埃,家里没有任何变化。
2010年1月3日,殷秀梅从四川演出回京,下了飞机已是凌晨两点。同事们欢天喜地被家人开车载走,只有殷秀梅独自拎着行李箱,顶着寒风,踟蹰在出租车站台候车。深更半夜,出租车少得可怜,殷秀梅只得胆战心惊打了辆黑的士回家。推开家门,一只波斯猫钻进殷秀梅怀里,算是迎接她。那一刻,无可遏止的酸楚泪,盈满了她的眼眶……
殷秀梅与阎维文
第二天天还没亮,殷秀梅就拨通了丈夫的电话:“我一个人在北京很不容易,你还是申请来这边工作吧。”菲利浦深爱殷秀梅,其实他完全可以申请再回北京,只因在里昂总部的发展空间更大,他想在事业的黄金年龄搏一把,家人亲友也都在法国。菲利浦无奈与殷秀梅展开了旷日持久的婚姻“拉锯战”,他回答殷秀梅:“你的工作比我自由,还是来里昂定居好。”夫妇俩经常在电话里交涉,却没有任何结果。
接下来的日子,菲利浦为了让殷秀梅听从自己的安排,大打感情牌。这年5月,殷秀梅再赴法国与丈夫团聚。一进门,菲利浦就拉着殷秀梅逐间房子参观,语气格外动情:“你一走就这么久,但房间里的布局摆设,与你在家时一模一样,连一把梳子的位置都没有变。”随后,夫妇俩来到书房,殷秀梅惊讶地看见,书桌上摆着一尊自己一尺来高的全身雕像。见殷秀梅脸上写满疑问,菲利浦笑了:“我请最有名的雕塑家完成的,看见它,就像和你在一起,缓解了我对你的思念。”殷秀梅有些感动,但还是于两天后返京了。
殷秀梅有时会情绪化,遇到到不顺心的事,就在电话里莫名其妙向菲利浦开火。她嗓音高,语速快,噼噼啪啪像开机关枪。每次在电话里谈起两人的去留问题,殷秀梅不仅在嗓门上压倒菲利浦,而且三言两语就将他打败了。在去与留上,这对恩爱夫妻产生了隔阂。
殷会利
殷秀梅的弟弟殷会利是中央民族大学美术学院院长、博导,在邮票设计领域颇具影响,他创作的《张闻天》《昆虫》《鹳》等作品,堪称集邮界的精品。殷秀梅的父母和姐姐都在老家黑龙江鹤岗,弟弟是她在北京唯一的亲人,姐弟俩感情很深。一个人在北京时,殷秀梅经常去弟弟家蹭饭。6月17日,殷秀梅又在电话里与菲利浦吵了一架。她郁闷地来到弟弟家,坤包一摔,就指责菲利浦的不是。殷会利清楚姐姐姐夫分居生活的不易,耐心劝慰她说:“姐,菲利浦很爱你,他这样也很无奈。你们还是要找机会多团聚。”殷秀梅余怒未消:“他再不抽时间来北京,我就坚决不去里昂。”殷会利忧心忡忡:“你和姐夫都人到中年,长期这样跨国分居很不好,你们得妥善处理好。”弟弟的劝慰,顿时在殷秀梅心里刮起风暴……

智慧拉回丈夫,夫妇同唱幸福圆舞曲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殷秀梅曾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饱尝情感沧桑之苦。单身10年后,她才与菲利浦喜结良缘。正因为在情感路上摔过跟头,她格外渴望与菲利浦的婚姻天长地久。因种种原因,殷秀梅错过了一个女人孕育孩子的最佳年龄。人到中年,又没有孩子作纽带,殷秀梅觉得与菲利浦的婚姻牢固程度大打折扣。再这样无限期地分居、争吵,说不定哪天婚姻就解体了!冷静下来后,殷秀梅意识到,当务之急就是要将菲利浦拉回北京,拴在自己身边。
丈夫为了让自己留在法国,曾对她大打情感牌,智慧的殷秀梅决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菲利浦在北京时,很受员工欢迎。他待人随和,公私分明。因私人原因回法,他自掏腰包买机票,从不报销。与殷秀梅结婚前,他租住的是一套普通的一居室,开的车也不如员工的好……因此,菲利浦虽然离开了北京,但很多员工惦念他,经常向殷秀梅打听他的情况。这触动了殷秀梅,在她的暗示下,很多昔日同事纷纷给菲利浦发短信、打电话,问候他的近况。
殷秀梅
半个月后,殷秀梅结束在甘肃地震灾区的慰问演出,迫不及待飞赴法国。午饭过后,殷秀梅和丈夫坐在院子里的苹果树下晒太阳,殷秀梅从行李箱里翻出一本厚厚的相册递给丈夫。菲利浦打开一看,全是他以前在公司主持会议、年会致辞,与员工联欢、郊游等各色照片。一张照片就是一串长长的往事,菲利浦感慨万千:“那时你天天在我身边,与一大帮中国员工共事又很愉快,真怀念从前在北京的日子!”殷秀梅接过话茬:“只要愿意,你依然可以过从前的生活。”菲利浦默然不语……
殷秀梅拿定主意:以后尽量少去法国,让菲利浦多来中国。9月初的一天,天气突变,殷秀梅感冒了。要是在以前,坚强的殷秀梅顶多吃几粒感冒药了事;而这次,她在感冒上大做文章。当天傍晚,殷秀梅拨通了菲利浦的电话,她一改往昔的强势语气,声音里满是娇弱与疲惫:“我全身乏力,一点食欲也没有,已经两天没进水米了。你能否过来照顾我?”菲利浦不知殷秀梅的真实用意,第二天就请假赶到北京。
殷秀梅素面朝天,长发松散,一副柔弱无助的样子。菲利浦心生疼惜,带妻子去医院打点滴;在殷秀梅的指导下,菲利浦笨手笨脚为她熬姜汤驱寒。为了进一步套牢丈夫,殷秀梅将家里所有的灯都打开,故意红着眼眶告诉丈夫:“你不在身边,我一个人特别怕黑。三更半夜,风吹窗户都吓得我睡不着,同事都说我憔悴多了。”菲利浦长叹一声:“再这样下去怎么行?我们必须做个决断。”看得出来,丈夫的态度有所松动,殷秀梅更坚定了将丈夫拉回身边的决心。
殷秀梅
此后,殷秀梅隔段时间就编织借口,哄丈夫来北京。长途舟车劳顿中,菲利浦也厌倦了这种分居生活。好几次,他暗自思量:就尊重妻子的意见吧,别再分居下去了。然而,一回到公司总部,火热激烈的竞争氛围就扑面而来,事业再上台阶的豪情在菲利浦心中油然而生。这样一来,他回北京工作生活的想法,一次次升起,又一次次落下。
都过去了半年,菲利浦为何迟迟下不了决心?一番思索,殷秀梅决定打出情感组合拳。殷秀梅和菲利浦都很有爱心,夫妇俩虽然没有自己的孩子,但经常为聋哑儿童和希望工程捐款,至今已捐款物折合人民币达200多万元。11月中旬,菲利浦来北京公司考察。工作结束,殷秀梅特意带他来到北京市儿童福利院。夫妇俩在给孩子们分发玩具和糕点时,孩子们围着他们久久不肯散去,眼里流露出忧伤、渴望及对家庭和父爱母爱的向往。一对8岁的双胞胎姐妹李红、李梅,怯生生地走到殷秀梅夫妇面前说:“我们没见过自己的爸爸妈妈,能叫你们'爸爸妈妈’吗?”
殷秀梅骨子里悲天悯人的母性被彻底激发出来,她红着眼眶点点头,一把将这对姐妹搂在怀里。菲利浦也被这一幕所震撼。回家途中,菲利浦自言自语:“那些孩子太可怜了,有的小小年纪父母就去世了,有的根本就没有见过亲生父母。”殷秀梅将头靠在丈夫肩头,柔声与他商量:“咱们认养那对双胞胎姐妹好吗?”菲利浦明白,殷秀梅错过了生育孩子的最佳年龄,这是她心底永远的遗憾与痛楚!如果认养下这两个孩子,既能让妻子释放母爱,又是对她人生遗憾的最好补偿。菲利浦轻拍殷秀梅的胳膊:“上帝也不会阻止你献爱心的,我同意。”
殷秀梅与戴玉强
2011年2月,菲利浦在北京陪殷秀梅过春节,夫妇俩将两个孩子接回家团聚。殷秀梅参加完央视春晚的演出后,就赶回家吃团圆饭。李红李梅天真浪漫,乖巧懂事,一边唱着《过新年》,一边给殷秀梅和菲利浦拜年,夫妇俩心里溢满温暖。
7月,菲利浦在法国的工作告一段落,向总部申请重回北京。恰巧公司准备在北京扩大规模,加上菲利浦前期在京的出色业绩,公司同意了他的申请。就这样,菲利浦与殷秀梅结束了难捱的跨国分居生活。
殷秀梅不嗜烟酒,不好美食,唯一的爱好就是唱歌,每年都有数首新歌推出。出道以来,殷秀梅16次登上央视春晚舞台,先后荣膺“全国青年歌手电视大奖赛金奖”、“神州十二星奖”、“金唱片奖”等十多项殊荣,享誉海内外。2011年11月,殷秀梅在广州举行个人演唱会,菲利浦陪同前往。能容纳两万多人的体育馆座无虚席,许多歌迷从武汉、长沙专程赶来。一位60多岁的老歌迷,排了4个小时的队,买到票后激动得热泪盈眶。演唱会结束,歌迷将殷秀梅围得水泄不通,要求她签名合影,殷秀梅尽力满足。以前菲利浦知道妻子有名气,没想到她的影响力有如此之大!他深深理解了妻子不愿意离开中国的原因。
殷秀梅
殷秀梅虽然演出繁忙,但尽量安排时间与丈夫团聚。一有空,夫妇俩就去旅游,黄河、泰山、莫高窟、兵马俑……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也就是在这一次次旅行中,菲利浦被中国的壮丽河山和博大精深的历史文化所吸引,深深爱上了中国。他告诉殷秀梅:“中国太美了,我下半辈子就和你在这里生活下去。”殷秀梅笑着说:“那你得向地道的中国丈夫靠近哦!”菲利浦连连点头。
菲利浦说到做到,他对照中式菜谱学炒菜、煲汤,对中国传统节令食品元宵、月饼更是情有独钟。亲友家里有什么喜事,他也会像中国男人一样递红包凑份子。菲利浦称殷秀梅父母为“爸爸妈妈”,给老人零花钱,为他们买厚棉鞋。殷秀梅演出前,菲利浦经常出谋划策为她搭配服装,令妻子的演出增色不少……夫妻俩的恩爱,让亲友同事羡慕不已。
2012年10月18日,殷秀梅接到央视春晚剧组通知,她决定第17次唱响央视春晚。殷秀梅告诉丈夫:“从现在开始,我又得忙碌了。”菲利浦爽朗一笑:“这是我们共同的荣耀,我一定为你做好后勤保障。你安心选歌,我为你做饭、洗衣,帮你定制演出服。”殷秀梅感激地握住丈夫的手,荡气回肠的夫妻深情,在两颗心中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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