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 霐|又是一年腌菜季
蔚 霐|又是一年腌菜季
早晨,去菜市场,看到邻居阿姨已经买了好几袋白萝卜。 我说:"阿姨,又准备做腌萝卜干了。"阿姨说:"嗯呐,还有个把月就要过年了,孩子们都快回来了。"阿姨的三个孩子们都在外地工作,每年只在过年时才回家。阿姨总是赶在孩子们回来之前做些腐乳、酸辣椒,咸萝卜干之类的腌菜,她说:"孩子们就是喜欢吃我做的腌菜。"
听着阿姨的话,我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每个孩子都是妈妈心上的宝。不管你多大,走多远,妈妈的牵挂总是一路相随。我的妈妈也总是记挂着我喜欢吃她做的腌菜,所以每年的冬天,都会做一些储存着,等我回家吃。此刻,我的妈妈也应该是一番忙碌吧。我能想象出妈妈是怎样不急不躁地把一个个红皮白萝卜洗干净,然后一刀一刀地把每一个萝卜切成粗条状的样子,我仿佛看到了妈妈脸上平和的淡淡的笑容。腌菜,是父母的牵挂,是孩子的记忆,是亲情的一种衔接和升华。
我生长在上世纪70年代,那时候物资相当贫乏,每到初冬时节,很多蔬菜上市,尤其是萝卜、白菜,不仅价格便宜,而且很美味,多数家庭主妇为了在冬天给家人做一顿可口的饭菜,往往会采购一些蔬菜,制成咸白菜、咸萝卜干之类的咸菜,储藏到瓦罐里,待寒冬腊月没菜吃时拿上饭桌。
我的妈妈也不例外。赶上周末有好晴天时,妈妈从菜市场买回几大筐萝卜,放在洗衣服用的大胶盆里,用水浸泡半个小时左右后,开始一个一个地洗萝卜,泥土经水泡过后一洗就掉,洗好后再用刀割去萝卜尾巴上的根须,然后把萝卜切成一寸长一根筷子那么粗的萝卜条,均匀地撒上盐,放在一口大缸里,用大石头压着。
第二天,妈妈再把萝卜从缸里取出来,送到楼顶上去晒,黄昏时又收回来,依然放进缸里用石头压着。这样周而复始地重复大约要一个星期后,萝卜晒蔫了,再使劲揉萝卜,揉好长时间若还是干的,萝卜就算是晒好了。这时候,妈妈会取出早就洗好的泡菜坛子,往萝卜干里加些白糖、干桔子皮、生姜片、大蒜头、辣椒拌匀,然后放到坛子里,然后把坛口密封起来存放在家里的阴凉处,大约半个月后就可以吃了。这样腌制出来的萝卜干,脆脆的又咸又香,可以储存很久很久都不会变质,是一年四季家里餐桌上不可缺少的一道美食。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干家务,一起动手做腌菜、包饺子的快乐。我很怀念和父母一起品尝美食的幸福和温暖。
现在,我们生活在一个物质富足的时代,不管想吃什么,打一个电话,美团外卖就会立马给你送到家里来。大棚蔬菜天天都是新鲜的,人们再也不用担心冬天没菜吃,腌菜不再是冬天的主菜,很多时候只是饭桌上的一个点缀。做腌菜也只是年龄稍大一些的老人们的怀旧念想。
我是一个全职妈妈,大抵是受上一辈人的影响,我偏爱家里面充满烟火气息。我喜欢自己动手为家人做饭,虽然都是一些家常小菜,但是家人都喜欢吃。每当我精心准备的一桌子饭菜被他们吃得精光时,我觉得所有的劳累都值得。我也经常做一些腌菜,味美色香,有朋友来讨要,就送一些他们。我喜欢这种慢节奏的生活,虽然做这些事,手和身体非常忙碌,但心却非常安静,非常放松。
现代人都忙,忙着赚钱,忙着争名夺利,每天生活在喧嚣的世界里,追求快节奏的生活,日复一日,活在庸庸碌碌里,心浮气躁,根本做不到像上一辈人那样平心静气,慢慢地、细致而又认真地坐下来长时间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比如腌菜。其实,生命中值得记下的,正是这些细碎的、带着温度、闪着微光的事情。
作者:蔚霐 女 全职妈妈 美丽是一场记忆,沧桑是一段年华。 岁月静好,我亦安好。感谢,一路上,有你!
执行主 编:魏鲜红
主 编:曹锦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