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作家散文】吴 玲/游白市驿乐耕农场
游白市驿乐耕农场
吴 玲(重庆渝北)
初冬的白市驿乐耕农场,天公作美,善解人意的暖阳驱走了寒意,吸干了地面的积水。我带着一大群孩子去撒野,孩子们陪我去采风。他们叽叽喳喳、嘻嘻哈哈,犹如一群放飞的山雀飞向大自然的怀抱,大自然妈妈张开巨大的双臂热情地欢迎和拥抱。
孩子们亲身体验了击鼓颠球、水到渠成、真人CS对抗、射击知识学习与实作、高尔夫学习与实作、公交车危机应急演练。他们在玩耍中增长见识、释放童趣、挑战团队,惊险刺激,乐此不疲。一张张小脸蛋被涂上迷彩油“王”字、“大”字、“天”字,变成一只只花脸猫,绽放出花儿一般的笑靥,却毫不羞涩,洋洋自得,童心、喜悦在农场上空摇曳。
半坡农场,是餐厨体验场地。哇!十几堂土灶排列得整整齐齐,那阵势好不气派。木柴燃烧的火苗舔舐着锅底,熊熊火焰热情奔放,跳动着窜出灶膛。眼前一片光亮,如一盏明灯照亮前方。我情不自禁加入到孩子们餐厨实践活动中。我似一枚陀螺跳起了锅边舞,忙得脚不停手不住,一会儿往灶里边加柴,一会往锅里倒菜,一会儿娴熟地翻炒,一会儿添加适量调料。一阵烟熏火燎,已然泪眼盈盈,烟气与水雾朦胧了双眼。伴着呛人的烟火味和菜香味,我终于找回了久违的感觉。热情高涨的孩子们围着灶膛,对我的厨艺由衷地赞不绝口,夸我是大厨,天下第一大厨。看着孩子争先恐后品鉴我的杰作——西红柿炒蛋和炒土豆丝,我心里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满足感和幸福感。有个可爱的孩子竟然将剩余的炒土豆丝打包,说是带回家给父母品尝。原本淡淡阴郁的心情变得格外清朗敞亮,和一大群天真无邪的孩子一起开怀大笑。
回首童年,启蒙老师带领我们登山野炊的美好场景历历在目。山涧甘甜的清泉、山野草木的芬芳、柴草烟火的气息、沁人心脾的清新空气,至今记忆犹新。搭灶、拾柴、取水、生火、煮饭、炒菜……光阴荏苒,转瞬三十余年过去了,时光如山涧那条潺潺小溪水一去不复返。“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的感伤溢满心怀,让我有了一丝淡淡的感伤。浑身附着浓浓的美妙的烟火味,我一遍又一遍贪婪而又小心地吮吸,惟恐它随风飘散,似乎想要吮吸童年,遮挽童年。若留不住童年,就留住当下,留住在乐耕农场和孩子们在一起的美好瞬间。
除此之外,我还邂逅了几种素未谋面的植物,有气球果、无花果、蓖麻子、鱼尾葵、芦苇花、火龙果树。
园林里有一种稀奇古怪的植物,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枝上挂着乒乓球大小的浅绿色果子。果子表皮上稀稀疏疏分布着深褐色毛刺,就像一只发脾气的刺猬。起初,我以为它会扎人,只好敬而远之。而后,我试着用手轻轻触碰,毛刺并不露锋芒,果实柔软,像水袋,又像魔力球。为了弄个究竟,我怀着一颗孩童般的好奇心,立马去找度娘。度娘告诉我,它名叫气球果,萝藦科亚灌木,高达1.8米,是一种奇特而有趣的观赏植物,在秋冬季节花、果并存,观赏期长。原产热带非洲,华南植物园已有引种栽培。在我国北方常作室内盆栽,布置书房、客厅、阳台等处;在南方可露地栽培,点缀庭院、园林。欢迎气球果来到乐耕农场,欢迎远道而来的气球果扎根西南的土壤。
园林一隅的水岸边,成片的芦苇长得蓊蓊郁郁。小时候,在家乡的小河畔见过一丛芦苇,它长得有点像青甘蔗,却从未见过芦苇开花。在我的印象中,依稀记得农村流传着用芦苇杆舂糍粑的习俗。芦苇杆可以编制苇席,芦根还可以入药,清胃火、除肺热。我对芦苇一向满怀敬意。如今,有幸第一次见到芦苇开花,怦然心动,意足心满。芦苇花洁白、轻盈、柔美,像马尾,像羽毛,像鸡毛掸。它们气宇轩昂,笔直向上,直指苍穹。成片的芦苇花像飘飘悠悠的云朵,自由自在,我仿佛变成了一枝芦苇花,随风飞舞起来。我忽而灵感乍现,吟起郑板桥的《咏雪》:“一片两片三四片,五六七八九十片。千片万片无数片,飞入芦花都不见。”芦苇丛林立刻变成梦幻般的童话世界。
惜别芦苇丛,穿过棕树林,来到农场的台湾红心火龙果种植园。火龙果本是热带水果,在超市、水果店随处可见,而且是经常吃到的水果。想象中,它应该生长在山野,把果子悬挂在高大的果树上。而眼前的火龙果树居然栽种在薄膜大棚里,活像喜暖畏寒的千金小姐,似乎显得有点娇气。其茎与仙人掌相似,它们大概是两姊妹吧!它并没有挺拔的树干,更没有繁茂的枝叶。绿如翡翠、肥肥嫩嫩而又单调朴素的茎上,竟然结出紫红色的果子来,真有脱胎换骨的意味。火龙果酷似玲珑精致的卡通娃娃,超级可爱。
曾经偶有愿望:倘若有一天,能去西双版纳或台湾岛,亲眼看看火龙果生长的模样,该有多好!然而,此时此地,与火龙果树不期而遇,幸福蓦地从天而降。不得不说,这是乐耕农场馈赠给我的珍贵礼物,带给我刻骨铭心的惊喜。感恩遇见,是天意还是偶然?
吴玲,女,富有爱心的小学教师,散文作家,《西南作家》杂志签约作家,四川文学艺术院院士。挚爱文学,喜欢旅游。一路行去,一路歌唱,作品散见于全国各大报刊,并多次获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