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阴至寒之品:地黄
地黄种植时间和收获时间
地黄一般在4月份的时候种植,在每年的11月份左右收获。地黄茎叶上有枯黄或者是带有斑点的时候进行采收,把采收的地黄多余的须根去除,然后按照大,中,小分好等级,然后晒干保存。
夏至一阴生,冬至一阳生。
夏至(summer solstice) 每年的6月21日或22日
姤(gòu)卦《易经》六十四卦之一,代号是3:7[1] ,主卦是巽卦,卦象是风,阳数是3;客卦是乾卦,卦象是天,阳数是7。右图中,红色表示当位的爻,天蓝色表示不当位的爻,箭头表示有应。“姤”(gòu),相遇。主方想避免与强大的客方相遇,但又不得不相遇。在当前形势下,主方已经处于客方控制下,主方不得不听任客方摆布。主方在自身发展变化过程中,越过了顶峰,开始走向衰落,如果主方想扭转当前不利形势,就必须振作起来,恢复当日威风,积极主动地去创造新的成就[2] 。
姤卦是易经六十四卦第44卦。天风姤(姤卦) 天下有风。这个卦是异卦(下巽上乾)相叠。乾为天,巽为风。天下有风,吹遍大地,阴阳交合,万物茂盛。姤(gòu)卦与夬卦相反,互为“综卦”。姤即遘,阴阳相遇。但五阳一阴,不能长久相处。
数九寒天里,冬至一阳生
冬至是每年公历12月22日前后(12月21日-23日)。
本草新编 生地
生地,味苦甘,气寒,沉也,阴也。入手少阴及手太阴。凉头面之火,清肺肝之热,亦君药也。其功专于凉血止血,又善疗金疮,安胎气,通经,止漏崩,俱有神功。但性寒,脾胃冷者不宜多用。夫生地既善凉血,热血妄行,或吐血、或衄血、或下血,宜用之为君,而加入荆芥以归其经,加入三七根末以止其路,又何热之不除而血之不止哉。然而此味可多用而不可频用,可暂用而不可久用也。当血之来也,其势甚急,不得已重用生地,以凉血而止血。若血一止,即宜改用温补之剂,不当仍以生地再进也。今人不知其故,惊生地止血之神,视为灵丹妙药,日日煎服,久则脾胃太凉,必至泄泻,元气困顿,而血又重来。不悟生地用多,反疑生地用少,仍然更进,且有增其分两,至死而不悟者,亦可悲也夫。
或问生地与熟地同是一物,而寒温各别,入汤煎服,非生地变为熟地耶?曰∶生地不先制为熟,则味苦,苦则凉。生地已制为熟,则味甘,甘则温,何可同日而语。譬如一人,先未陶淑,其性刚,后加涵养,其性柔,生熟地何独不然。
或问生地凉血以止血,是生地实救死妙药也。吾见世人服生地以止血,不敢再用,改用他药,而仍然吐血,一服生地而血又即止,安在生地之不宜久服乎?曰∶服生地止血之后,改用他药,而仍吐血者,非不用生地之故,乃改用他药。不得其宜之故耳。夫止血之后,不可不补血,然而补血实难。补血之药,未有不温者,而吐血之后,又最忌温,恐温热之性引沸其血也。补血之药,又未有不动者,而吐血之后,又最忌动,恐浮动之气又催迫其血也。然则用生地止血,当用何药以善其后乎?六味地黄汤加五味、麦冬,则平而不热,静而不动,服之则水升火降,永无再犯之忧,又安在生地之必宜服哉。
或疑生地虽凉,要亦不甚,以治虚热之病,似应相宜,何禁用甚严也?不知生地之凉,不特沁入于胃,且沁入于脾,不特沁入于脾,又沁入于肾。故久服则脾肾俱伤,往往致大瘕之泻,不可不慎用也。
或疑生地止血甚神,而泻中有补,似亦与元参之类可齐驱而并驾也。然而元参尚可重用,而生地断宜轻用也。盖生地沉阴之性,凉血是其所长,退火是其所短,不比元参既退浮游之火,而又滋枯涸之水也。生地凉血,则血虽止而不行。生地不能退火,则火欲炎而难静,久则火上腾而血亦随沸矣。
或疑生地寒凉,可以止血,以血得寒而止乎。抑血得补而止乎?夫生地凉中有补,血得凉而止,亦得补而止也。盖血非凉则无以遏其上炎之势,非补亦无以投其既济之欢,故生地止血建功实神者,正以凉中有补也。
或疑生地清肺肝之热,肺肝俱属阴,补阴即不能奏功之速,自宜久服之为得,安在生地只可暂用而不可常服耶?曰∶生地清肺肝之热,亦只清一时之热耳。肺肝之火,初起多实,久病多虚。生地清初起之热,则热变为寒;清久病之热,则热愈增热。盖实火得寒而势解,虚火得寒而焰起也。故生地只可一时暂用,而断断不可长用耳。
本草新编 熟地
熟地,味甘,性温,沉也,阴中之阳,无毒。入肝肾二经。生血益精,长骨中脑中之髓。
真阴之气非此不生,虚火之焰非此不降。洵夺命之神品,延龄之妙味也。世人以其腻滞,弃而不用,亦未知其功效耳。夫肾有补而无泻,是肾必宜补矣。然而补肾之药,正苦无多。山茱萸、牛膝、杜仲、北五味之外,舍熟地又用何药哉。况山茱萸、牛膝不可为君,而杜仲又性过于温,可以补肾火之衰,而不可补肾水之乏。此熟地之必宜用也。熟地系君药,可由一两以用至八两。盖补阴之药与补阳之药,用之实有不同。补阳之药,可少用以奏功,而补阴之药,必多用以取效。以阳主升而阴主降。阳升,少用阳药而气易上腾。阴降,少用阴药而味难下达。熟地至阴之药,尤与他阴药有殊,非多用之,奚以取胜。或谓熟地至阴之药,但其性甚滞,多用之而腻膈生痰,万一助痰以生喘,亦甚可危也。此正不知熟地之功力也。自神农尝草之后,将此味失谈,遂使后世不知其故。虽历代名医多有发明,而亦未尝言其秘奥。
夫熟地岂特不生痰,且能消痰,岂特不滞气,且善行气,顾人用之何如耳。夫痰有五脏之异。痰出脾、肺者,用熟地则助其湿,用之似乎不宜。倘痰出于心、肝、肾者,舍熟地又何以逐之耶。故人有吐痰如清水者,用二陈消痰化痰之药,百无成功,乃服八味汤,而痰气之汹涌者顷刻即定,非心、肝、肾之痰用熟地之明验乎。(〔批〕心火郁、肝气逆、肾水衰,皆能生痰,非熟地不能化也。)更有一种,朝夕之间,所吐皆白沫,日轻而夜重,甚则卧不能倒。用六味汤,大加熟地、山茱萸,一边数服,而痰即大减,再服数十剂,白沫尽消而卧亦甚安,又非熟地消痰之明验乎。熟地消痰而不生痰,又何疑哉。至于气之滞也,服地黄汤而消痰于顷刻,犹谓气之不行也可乎。(〔批〕熟地行气而不滞气,论实创开。)人生饮食,脾肾之气行,水谷入腹,不变痰而变精。惟其脾肾之虚也,水谷入腹,不化精而化痰矣。用地黄汤而痰消者,往往多能健饭,是熟地乃开胃之圣品也。其所以能开胃者何也?胃为肾之关,肾水旺而胃中之津液自润,故肾气足而胃气亦足,肾气升而胃气亦升也。然则熟地行气而非滞气,不又可共信哉。气行痰消,乌能作喘,尤所不必疑者矣。(〔批〕阴虚之人胃气不开,用熟地反易饥而嗜食,胃中阴邪散而正气伸,故开胃。)
或问熟地既是君药,亦可单用一味以奏功乎?夫熟地虽是君药,不可独用之以取胜。盖阳药可以奇用,而阴药必须耦用也。况熟地乃至阴之品,性又至纯,非佐之偏胜之药,断断不能成功,此四物汤补血所以必益之当归、白芍、川芎也。推之而与人参同用,可以补心肾之既济;与白术同用,可以补脾肾之有亏;与麦冬、五味同用,可以滋肺肾之将枯;与白芍同用,可以益肝肾之将绝;与肉桂同用,可以助命门之火衰。与枣仁同用,可以安膻中之火沸;
与地榆同用,可以清大肠之血;与沙参同用,可以凉胃中之炎。与元参同用,可以泻阳明之焰。然必用至一两、二两为君,而加所佐之味,或五钱或八钱,自易取胜于万全也。倘熟地少用,其力不全,又何以取胜哉。内惟肉桂止可用一二钱,不可用至三钱之外,余则可与熟地多用而无忌者也。
或问产前必用熟地以补血,不识产后亦可重用乎?曰∶产后正宜重用也。产妇血大亏,不用熟地以生新血,用何药乎?虽佛手散乃产后圣药,然能加入熟地,则生血尤奇。凡产后血晕诸病,同人参、当归并用,必建殊功,不特产后脐腹急痛者始可用之也。夫肾中元气,为后天之祖,熟地禀先天之气而生,产妇亏损血室,元气大耗,后天之血既不能速生,正藉先天之气以生之。用熟地以助后天,实有妙理,非泛论也。
或问熟地腻膈生痰,世人以姜汁、砂仁制之可乎?顾熟地何尝腻膈也。熟地味甘而性温,味甘为脾胃所喜,性温为脾胃所宜,脾胃既不相忤,又何所忌而腻膈哉。况熟地乃阴分之药,不留胃中,即留肾中。胃为肾之关门,胃见肾经之味,有不引导至肾者乎,腻膈之说,起于不知医理之人,而不可惑深知医理之士也。虽姜汁开胃,砂仁苏脾,无碍于熟地,而终不可谓熟地之腻膈生痰耳。(〔批〕自腻膈生痰之说出,世人畏熟地而不敢用,今得远公阐发,可以破惑矣。)
或谓熟地既不腻膈,何以六味地黄丸中加茯苓、山药、泽泻,非因其腻隔而用之乎?是以茯苓、山药、泽泻,为制熟地之品,亦何其轻视茯苓、山药、泽泻哉。肾宜补而不宜泻,既用熟地以补肾,岂可复用利药以泻肾,况又用利药以制补肾之药,使之有泻而无补乎,是熟地之不宜制也明矣。熟地既不宜制,用茯苓、山药、泽泻之三味,非因制熟地也,亦明矣。熟地既不宜制,用茯苓、山药、泽泻之三味,非因熟地之腻膈也,抑又明矣。然则用三味之意谓何?因熟地但能滋阴而不能去湿,但能补水而不能生阳,用三味以助其成功,非用三味而掣其手足也。
或问熟地既不腻膈,何以生痰,前人言之,岂无见而云然乎?曰∶熟地实消痰圣药,而世反没其功,此余所以坚欲辨之也。凡痰之生也,起于肾气之虚,而痰之成也,因于胃气之弱。
肾气不虚,则胃气亦不弱。肾不虚则痰无从生,胃不弱则痰无由成也。然则欲痰之不成,必须补胃,而欲痰之不生,必须补肾。肾气足而胃气亦足,肾无痰而胃亦无痰。熟地虽是补肾之药,实亦补胃之药也。胃中津液原本于肾,补肾以生胃中之津液,是真水升于胃矣。真水升于胃,则胃中邪水自然难存,积滞化而痰涎消,有不知其然而然之妙。熟地消痰不信然乎,而可谓其腻膈而生痰乎。
或问熟地补肾中之水,何必又用山药、山萸以相佐。盖肾水非得酸不能生,山茱萸味酸而性又温,佐熟地实有水乳之合。然而山茱萸味过于酸,非得熟地之甘温,山茱萸亦不能独生肾水也。配合相宜,如夫妇之好合,以成既济之功也。
或问熟地入于八味地黄丸中,何独为君?盖八味丸补肾中之火也。然火不可以独补,必须于水中补之。补火既须补水,则补水之药必宜为君矣。方中诸药,惟熟地乃补水之圣药,故以之为君。有君则有臣,而山药、山茱佐之。有臣则有佐使,而丹皮、泽泻、茯苓从之。至于桂、附,反似宾客之象。盖桂附欲补火而无能自主,不得不推让熟地为君,补水以补火也。
或问熟地可独用以治病乎?熟地亦可以独用者也。凡遇心肾不交之病,只消熟地二两,煎汤饥服,而心肾交于眉睫。人以为熟地乃肾经之药,谁知其能上通于心乎。夫心肾不交之病,多是心火太过而肾水大亏也。用熟地以滋其肾中之枯干,肾得水之滋,而肾之津即上济于心,心得肾之济,而心之气即下交于肾,又何黄连、肉桂之多事哉。
或问熟地既可单用以成功,凡遇心肾不交之病,竟用熟地一味为丸,朝夕吞服之得乎?
此则又不宜也。熟地单用,只可偶尔出奇,要必须辅之以茯神、山药,佐之以山茱、枣仁,始可久用以成功耳。
或问熟地宜多用以奏功,抑宜少用以取效乎?熟地宜多不宜少也。然而用之得宜,虽重用数两不见多;用之失宜,虽止用数钱未见少。用之于肾水大亏之日,多用犹觉少;用之于脾土大崩之时,少用亦觉多;用之于肾火沸腾之病,用多而殊欠其多;用之于胃土喘胀之症,用少而殊憎其少。全在用之得宜,而多与不多,不必计也。
或疑熟地腻滞,补阴过多,终有相碍,未可单用一味以取胜,然前人亦有用一味以成功者何也?愚谓熟地单用以出奇,实偶然权宜之法,不若佐之他味,使两味以建功之更胜。如治心肾之亏也,加入龙眼肉;如肝肾之亏也,加入白芍;如治肺肾之亏也,加入麦冬。如治脾肾之亏也,加入人参,或加白芍。既无腻膈,更多捷效,是在人之权变耳。(〔批〕又开无数法门。)
或疑肾虚者,宜用熟地,以阴补阴也,何以补胃者亦用之,补胆者亦用之耶?此固古人权宜之法,然亦至当之法也。夫胃为肾之关门,肾虚则胃亦虚,补肾正所以补胃也。胆虽附于肝,而胆之汁必得肾之液渗入,始无枯涸之忧。肾虚则胆亦虚,补肾正所以补胆也。倘见胃之虚而徒用补胃之药,则香燥之品,愈烁其肾水之干;见胆之虚而只用补胆之味,则酸涩之剂,愈耗其肾水之竭。肾水既虚,而胃胆愈弱矣。惟用熟地以补肾,而胃与胆取给于肾而有余,自然燥者不燥,而枯者不枯,谁谓阳症不宜补阴哉。
或疑熟地至阴之药,多用之以滋肾宜也。然何以至阳之病,古人亦用以奏效,岂熟地亦阳分药乎?熟地非阳分药也。非阳分之药而偏用之以治阳病者,阳得阴而平也。阳非阴不伏,用熟地以摄至阳之气,则水升火降,阴阳有既济之美矣。
或疑熟地滋阴而不能开胃,孰知熟地正开胃之神药也。胃为肾之关门,肾中枯槁,全藉胃之关门,搬运水谷以济其困乏,岂有肾中所喜之物,而胃反拒绝之理。况肾虚无水,则胃中无非火气,亦望真阴之水以急救其干涸也。然则熟地正胃之所喜,不独肾之所喜也。安有所喜者投之,不亟为开关以延入者乎,所以肾虚之人。必用熟地以开胃耳。至于肾水不亏,胃中无火,一旦遽用熟地,未免少加胀闷,是不善用熟地也。谁谓熟地尽闭胃之物哉。
生地黄
【本草汇言】
《神农本草经》:味甘,寒。主治折跌,绝筋,伤中,逐血痹,填骨髓,长肌肉。作汤除寒热积聚,除痹。生者尤良。
《名医别录》:大寒。主治妇人崩中血不止,及产后血上薄心、闷绝,伤身、胎动、下血,胎不落,堕坠,宛折,瘀血,留血,衄血,吐血,皆捣饮之。
《本草经疏》:干地黄禀仲冬之气以生,黄者,土之正色,兼禀地之和气,故味甘气寒而无毒。《别录》又云苦者,以其兼入心脾也。此乃补肾家之要药,益阴血之上品。《本经》主折跌绝筋伤中,逐血痹者,肝藏血而主筋,补肝则荣血调,荣血调则伤中自去。痹者血分之病,因虚而风寒湿邪客之,故筋拘挛而痛,养血和肝,痹必廖矣。作汤除寒热积聚除痹者,血和则结散,故诸证自除也。其曰填骨髓,长肌肉,主男子五劳七伤者,地黄为至阴之药,正补肾水真阴而益血,血王则髓满,阴足则肌肉自长。五劳七伤皆阴虚内热,真阴不足之候,甘寒能除内热而益精髓,故劳伤自除也。女子伤中胞漏下血者,阴虚则火炽而血热,火能销物,造化自然之道也。凉血益血则胞漏自止矣;下血者,血热也,凉血则下血自愈。……荣血滞则为恶血,生地黄能行血,故破恶血。溺血者,肾与小肠热也,益阴凉血则溺血自止,二便自利矣。胃为足阳明,胃家湿热盛则食不消,生地黄能泻脾胃中湿热,湿热去而脾胃安,则宿食自去。饱而努力则肠胃筋脉有绝伤之患,形属血,故行血益血则诸伤自理矣。五脏咸属阴,阴即精血,补精血则五脏内伤不足自愈矣。通血脉,益气力,利耳目者,皆脏安之验也。又主妇人崩中血不止,及产后血上薄心闷绝,伤身胎动下血,胎不落,堕坠踠折,瘀血留血,衄血吐血,生者捣汁饮之,皆凉血行血之功也。久服轻身不老,则益阴填髓补五脏之能事毕矣。又按日华子云:助心胆气,强筋骨,长志安魂定魄,除惊悸者,胆为五脏六腑之首,行春升之气,故十一脏皆取决于胆,为中正之官。地黄入手足少阴,亦入足厥阴。心与肝为子母之脏,胆为肝之腑,肝主筋,肾主骨,肾藏精与志,肝藏魂,肺藏魄,心胆二经虚则病惊悸,生地黄为手少阴之要药,能凉心助胆补肝,心凉则热不薄肺,肝肺清宁则魂魄自定,胆气壮则惊自除,肝肾足则筋骨自强,心肾交济则志自长矣。
《本草求真》:生地黄专入心、肝、肾,兼入小肠。性未蒸焙,掘起即用,甘苦大寒,故书皆载其性鲜补。但入手少阴心、足少阴肾、足厥阴肝,并足太阴脾、手太阳小肠。力专清热泻火,凉血消瘀。钱仲阳导赤散,生地与木通同用,能泻丙丁之火。《别录》治妇人崩中血不止,及产后血上薄心,胎动下血,鼻衄吐血,皆捣汁饮之。故凡吐血咯血衄血,蓄血溺血,崩中带下,审其症果因于热成者,无不用此调治。血出于鼻,是由清道;血出于口,是出浊道。血出于咳于衄,是出于肺;血见于呕,是出于肝;血见于吐,是出于胃;血由痰涎而带,是出于脾;血见于咯,是出于心;血见于唾,是出于肾。血由耳出,其名曰衄;血由鼻出,其名曰衄;血由肌肤而出,其名曰血汗;血由口鼻俱出,其名曰大衄。皆当详其虚实以治。并或伤寒阳强,痘症毒盛血燥,与折跌伤筋而见血瘀血痹之症者,无不采其同入,以为活血生新之用。第书有言,服此长肉生肌,止是热除血活以后长养之语;久服轻身不老,止是病去身安力健之词,未可因此认为辟谷成仙属实也。若使血因寒滞,而犹用以生地,不更使寒益甚,而血愈出不返乎!
干地黄[批]凉血滋阴。
干地黄即生地黄之干者也。专入肾,兼入心、脾。味苦而甘,性阴而寒。考诸长洲张璐谓其心紫入心,中黄入脾,皮黑归肾,味厚气薄,内专凉血滋阴,外润皮肤索泽,病人虚而有热者,咸宜用之。无热须用熟地。戴原礼曰:阴微阳盛,相火炽强,来乘阴位,日渐煎熬,阴虚火旺之证,宜地黄以滋阴退阳。同人参、茯苓、石蜜,名琼玉膏,治虚痨咳嗽唾血;专补肺阴。同天、麦门冬、熟地、人参,名固本丸,治老人精血枯槁;兼固肾本。于固本丸中加枸杞煎膏,名集灵膏,治虚羸喘嗽乏力。诸脏兼固。其琼玉膏取新鲜者捣汁,桑火熬膏,散中寓止,与干者无异。固本丸、集灵膏并用干者,而集灵变丸作膏,较之固本差胜。《易简方》曰:男子多阴虚,宜熟地黄;女子多血热,宜生地黄。因人酌施。虞搏云:生地黄凉血,而胃气弱者恐妨食;熟地黄补血,而痰饮多者恐泥膈,妨食泥膈两症,最宜计较,何后人临症,全不于此问及。或言生地黄酒炒则不妨胃,熟地黄姜制则不泥膈,然须详病人元气病气之浅深而用之。治病须明脏气为要。若产后恶食泄泻,小腹结痛,虚劳、脾胃薄弱,大便不实,胸腹多痰,气道不利,升降窒塞者,咸须远之。以其有损胃气故耳。浙产者专于凉血润燥,病人元气本亏,因热邪闭结而舌干焦黑,大小便秘,不胜攻下者,用此于精热药中,通其必结最佳,以其有润燥之功而无润之患也。愚按《本经》地黄虽列上品,而实性禀阴柔,与乡愿不异。譬诸宵人内藏隐隙,外示优容,描画阴药形殆尽。是以举世名家,靡不藉为滋阴上品,止血神丹。历今弊仍不改。虽或用非其宜,得以稍清旺气,服之仍得暂安,非若人参之性禀阳明,象类君子,有过必知,阳药性劣,于病不合便知。是以师家敛手不敢用,病家缄口不敢尝。故宁用以地黄、门冬阴柔最甚之属,以至于死不觉。用阴药杀人,人多不觉,故宁以阴为主。张璐所论如此,然非深究病情,通达世故,洞悉药品,亦安有讨论而如斯乎。
《本草经解》:地黄气寒,秉天冬寒之水气,入少阴肾经;味甘无毒,得地中正之土味,入足太阴脾经。气味重浊,阴也。
地黄味甘益脾,脾血润则运动不滞;气寒益肾,肾气充则开合如式,血和邪解,而痹疗矣。肾主骨,气寒益肾,则髓足而骨髓充。脾主肌风,味甘润脾,则土滋而肌肉丰也。
作汤除寒热积聚者,汤者荡也,或寒或热之积聚,汤能荡之也。
盖味甘可以缓急,性寒可以去著也。其除痹者,血和则结者散,阴润则闭者通,皆补脾之功也。其疗折跌绝筋者,筋虽属肝,而养筋者脾血也,味甘补脾,脾血充足,则筋得养而自续也。
久服寒气益肾,肾气充,所以轻身;味甘益脾,脾血充,所以华面,所以不老,且先后二天交接,元气与谷气俱纳也。
又曰除痹者,言不但除血痹,更除皮肉筋骨之痹也,除皮肉筋骨之痹,则折跌绝筋,亦可疗也。生者尤良,谓其本性俱在也。
《本经疏证》:地黄本经主治,首举伤中逐血痹,即继填骨髓,长肌肉,续绝筋。夫痹者,闭而不通也,随其血之不通而为病。如在目则赤,在齿则痛,在肉里则痈肿,在心则昏烦,在肺则咳血,壅遏而为身热,枯耗而为燥涩痿软,泛滥而为吐衄崩漏,血痹颇广,当各以类推之。逐者,俾其流通者也,性惟润下,功力到时,得二便通利,以为外候。千金方黑膏用治热积所成之斑,肘后方拌难蒸汁用治寒积所成之疝,咸从血痹所生耳。血中有痹,则骨髓不满,肌肉不长,筋脉断绝,均谓伤中,若填满,若生长,若接续,皆克成血液之流通者也。
地黄之用,在本经即首归其功于血。夫血本天一之真阴,资中五之土气以生者也。夫万物莫不资生化于土,惟此味之取精于土者最专且酷,故种植之地,土便焦苦,十年后方得转甜,得谓此味不专主中焦之营气哉?
夫既资冲气以化生,独以凉血归之者何?盖脾统血,其为脏也,体柔用升,升为阳,血属阴,设其所统之阴不继,不足以柔其体,而其用之升者自升,于是阳益盛,阴益虚,驯至其脾为约。经曰,至阳盛则地气不足,此之谓也。于斯时也,不以得地气之最精且专者,裕其所统,又何以柔其体而善其后耶?第所谓伤中者,义又云何?夫中者,阴阳之会也,无阳则阴何则而升,无阴则阳无所从而降,升降之枢,生气生血之源也。血乃真阴之化醇,阳能化则血何自而痹,阴能固则血无缘而漏,故凡病于阴不济阳,阳气不能化血者,用地黄则为宣剂,即本经所谓逐血痹除寒热积聚是也;凡病于阴不胜阳,阳迫血而阴不固者,用地黄又为摄剂,即别录所谓治胞漏下血崩中血不止是也。方书治虚劳,有云实热实极者,均用地黄,既云虚劳矣,又何以云实也?经曰,精气夺则虚,邪气盛则实,因精气之虚,以致邪气之实,因邪气之实,益致精气之虚,故用地黄泻其实在邪者,即救其虚在精者,如补劳劣之味乃在其后,是不可悟填骨髓长肌肉疗跌折绝筋之义耶?
古人服药,缘有法律,故为丸为散为汤,当各得其宜而效始著。如本经此条,宜作两层读:主伤中,逐血痹,填骨髓,长肌肉,疗跌折绝筋,丸散之功也;除寒热积聚除痹,汤饮之功也。不然,若茺蔚之可作浴汤,葡萄之可作酒,当归之煮汁饮,何以皆署于简末,而此作汤二字独间于中耶?故仲景两书,用地黄者八方,为丸者三,为汤者五,炙甘草汤之续绝伤,防己地黄汤、百合地黄汤之除寒热积聚,黄土汤、芎归胶艾汤之除痹,薯蓣丸之治伤中、长肌肉,大黄虫丸之逐血痹,肾气丸之填骨髓,俱若合符节。
予尝治地黄醴饮先君,醴尽而地黄枵然如故也。暴之令干,则其质轻虚,剔而破之,则其中脂液已尽,在外层者,悬空包裹,如栝蒌之壳,其在内者纵横牵引,如丝瓜之筋。因是悟地黄之用,在其脂液,能荣养筋骸血络,干者枯者,能使之润泽矣。进乎此,则因干枯而断者,得润泽而仍能续。故地黄之用,不在能通而在能养,盖经脉筋络干则收引,润则弛长,是养之即所以续之,本经疗跌折绝筋,仲景治脉结代,胥是意也。地黄分数,独甲于炙甘草汤,而伤寒金匮所主,绝无血病,盖是汤所主,重在复脉,故亦名复脉汤。脉者源于肾而生于心,心血枯槁,则脉道泣涩,此伤寒论所以脉结代与心动悸并称,金匮要略又以脉结悸与汗出而闷并述,至肺痿之心中温温液液,涎唾多,则阴皆将尽之孤注,阳仅膏覆之残焰,乃炙甘草汤者非他,即桂枝汤去芍药,加地黄麦冬人参阿胶麻仁也。行血之功虽大,列于行气通营剂中,则犹之地黄之滓,增其壳内络外之脂液耳。然地黄之用,不仅此也,其妙尤在血液被迫,不能不去,乃不禁其去,而惟生且长之,使夫受病之故者,不留;方生之新者,不去,斯则有病遂为无病,此黄土汤芎归胶艾汤一治脾不统血,一治肝不藏血,佐使虽殊,用地黄之理则一也。
百合地黄汤,大黄蜇虫丸,一不用攻瘀,而云下大便当如漆,一叠用攻瘀,而反不及当下血,于此见缓急轻重之间,又有意义存乎其中矣。均之两证,皆热在血分也。然百合地黄证之热散漫,大黄虫丸之热结聚,散漫者则欲其去,结聚者仅欲其行。百合地黄汤,生捣地黄,取汁一升,少煎而急饮之,此缓剂急授也;大黄虫丸,用地黄止十两,不及全方十分之一,丸如小豆,酒服五丸,日三度,则所服些微,故能行而不能下,此急剂缓授也。缓剂急授,急剂缓授,其意义虽不尽在地黄,然百合地黄汤,用地黄之多,大黄虫丸,全系攻伐,独地黄为补剂,则两方之意义,谓尽由地黄可也。
百合地黄汤,防己地黄汤,二方均是取汁,但一则药和而地黄浅煮,一则药峻而地黄久蒸。生者其锋迅,熟者其力厚,故防己地黄汤,地黄之用在补,百合地黄汤,地黄之用在宣,此义不可不知也。或问肾气丸之用地黄为补耶?为宣耶?曰,观仲景以之利小便,则行痹著利水道者为宣,崇土气益精血者为补矣。譬如薯蓣丸主虚劳诸不足风气百疾,既有桂枝、防风、大豆、黄卷、柴胡、白蔹等在矣,其余则皆益虚劳诸不足者也。
《至阴之品:地黄说》是一部论述地黄(生地黄、熟地黄)的专著。全书可分为上、中、下三篇。上篇概述了地黄名称、药材、品种与质量、生、熟地黄比较;中篇以历史为线索,结合功效历史沿革、各家学说和方药共荣等追溯了地黄在历史长河中的运用和发展,探讨地黄在历史发展过程中日益丰富的相关理论和运用;下篇紧扣地黄功效,结合详尽翔实的统计数据,系统客观地阐述地黄的配伍研究和影响地黄功效发挥的其他因素,并引用古今医论和医案作为例证。
《至阴之品:地黄说》围绕地黄功效,通过配伍尽展其“至阴”之特性,对地黄常用配伍的配伍机制、配伍方法进行深入探讨,总结地黄的配伍规律和配伍技巧,并整合地黄功效方向发挥的诸影响因素,有利于深化、丰富、完善地黄的相关理论,最大限度地发挥地黄的潜在功能。对中医临床提高组方用药水平、减少地黄临床配伍运用的随意性、主观性和机械性有着实际的指导意义。也可为教学和地黄相关科研提供理论依据。
《至阴之品:地黄说》适合于从事临床、科研和教学的中医工作者阅读参考,也可供中医院校的学生及中医爱好者参考。
至阴至寒药物:
至阴至寒的药物有墨旱莲和女贞子,药性大寒。墨旱莲凉血止血功效显著。大苦大寒的还有大黄,黄柏,黄芩,石膏。至阴的中药有龟板和鳖甲,玉竹等滋阴效果很好。
墨旱莲 女贞子中药药性之寒类诸药赋性,此类最寒。犀角解乎心热;羚羊清乎肺肝。泽泻利水通淋而补阴不足;海藻散瘿破气而治疝何难。闻之菊花能明目清头风;射干疗咽闭而消痈毒;薏苡理脚气而除风湿;藕节消瘀血而止吐衄。瓜蒌子下气润肺喘兮,又且宽中,车前子止泻利小便兮,尤能明目。 是以黄柏疮用,兜铃嗽医。地骨皮有退热除蒸之效,薄荷叶宜消风清肿之施。宽中下气,枳壳缓而枳实速也;疗肌解表,干葛先而柴胡次之。百部治肺热,咳嗽可止;栀子凉心肾,鼻衄最宜。玄参治结热毒痈,清利咽膈;升麻消风热肿毒,发散疮痍。尝闻腻粉抑肺而敛肛门;金箔镇心而安魂魄。 茵陈主黄疸而利水;瞿麦治热淋之有血。朴硝通大肠,破血而止痰僻;石膏治头痛,解肌而消烦渴。前胡除内外之痰实;滑石利六腑之涩结。天门冬止嗽,补血涸而润心肝;麦门冬清心,解烦渴而除肺热。又闻治虚烦、除哕呕,须用竹茹;通秘结、导瘀血,必资大黄。宣黄连治泠热之痢,又厚肠胃而止泻;淫羊藿疗风寒之痹,且补阴虚而助阳。 茅根止血与吐衄;石苇通淋与小肠。熟地黄补血且疗虚损;生地黄宣血更医眼疮。赤芍药破血而疗腹痛,烦热亦解;白芍药补虚而生新血,温热尤良。若乃消肿满逐水于牵牛;除热毒杀虫于贯众。金铃子治疝气而补精血;萱草**五淋而消乳肿。侧柏叶治血山崩漏之疾;香附子理气血妇人之用。 地肤子利膀胱,可洗皮肤之风;山豆根解热毒,能止咽喉之痛。白藓皮去风治筋弱,而疗足顽痹;旋覆花明目治头风,而消痰嗽壅。又况荆芥穗清头目便血,疏风散疮之用;瓜蒌根疗黄疸毒痈,消渴解痰之忧。地榆疗崩漏,止血止痢;昆布破疝气,散瘿散瘤。疗伤寒、解虚烦,淡竹叶之功倍;除结气、破瘀血,牡丹皮之用同。 知母止嗽而骨蒸退;牡蛎涩精而虚汗收。贝母清痰止咳嗽而利心肝;桔梗开肺利胸膈而治咽喉。若夫黄芩治诸热,兼主五淋;槐花治肠风,亦医痔痢。常山理痰结而治温疟;葶苈泻肺喘而通水气。此六十六种药性之寒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