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夜星

启夜星
文/橙子
因为疫情期间的隔离生活,我和教工宿舍三单元的小兰老师经常一起在操场散步,因为西北方向的一颗人造卫星打开了话匣子。
特别是夜晚来临,白天过多的睡眠,夜里睡得比较晚,我们不约而同吃了晚饭就下楼散步,一起在操场一圈一圈地走路打发时间。一边天南海北地聊天,一边看天上那颗离我们很近的人造卫星。我们很少一大早出去走路,因为春天那段时间,早上还比较凉,在被窝里耍手机比较舒服,所以一般晚上转路的时间多一些。早上天空那颗最亮的星星叫做启明星,所以我自作主张把我们天天看的那颗人造卫星叫做启夜星。虽然世界上从来没有启夜星的说法,但是它的确开启了我们的夜晚之行,也见证了一群隔离者的夜色漫步。
最初我们在操场中间走路,为的是跟操场跑道上走圈圈的人有一定的距离。是我最先发现那颗人造卫星在头顶眨眼睛,像一盏挂得比较远的路灯。总有光线透出来,很明显不是天体星球,而是像路灯一样闪烁的人造卫星。然后每天晚上我们都会观察那颗星是不是移动了位置?有时候发现真的在运动,难道人造卫星也是跟随地球一起转动的?有时候又觉得是不是我们走路路线或者抬头看天空的角度不同造成的。

有时候我出去晚了,看到我提垃圾去垃圾箱的路上,小兰会说,快来看哦,我们的星星好像位置又变了!我快速丢了垃圾,就加入夜晚走路的队伍,大家说说笑笑,走走停停,不知不觉就是晚上八九点钟了。说是队伍,也只有三个人,还有一个秋秋姐,她每天忙于带孙女,晚上把孙女送回到她妈妈手里,就有时间来跟我们闲散地走走路了。
有时候冬瓜回来比较晚,我们的晚饭相应的吃得比较比较晚。每天再晚都要出去走一走,顺便下楼丢垃圾,吃饱了也需要消消食再睡。小兰的老公也会开玩笑,对我说,你的好朋友都把你家窗户望了好久了!我觉得我也是这样的,如果我先下楼就会在经过她家窗户外的时候,发一句信息在“左邻右舍”群里,叫小兰下来走路了。以至于后来返校复课了,有同事笑我成天都在群里喊“小兰下来走路了”,她大概不知道住在学校的只有那么几家人,能够一起走路的少之又少。后来逐渐形成了默契,不管谁先下楼,都要慢慢走路等到对方,直到对方下来一起走一走,说一说,才各自回家。
原来打牌有牌友,打游戏有队友,徒步走路也有徒友。因为隔离,基本都是自己小家庭成员在一起生活,其实也需要跟自己家庭之外的人有所沟通有所交流,这是人的社交需求。哪怕每天讨论的信息都是网上看到过的,但是每个人的看法可能都不一样,但是我和小兰能够谈得拢。我们不会像有的人那么做作,明明意见一致却还是要这么那么地来一套说辞,总要反驳一下对方才舒服。我们却不会,我们有很多共同话题,比如都是教师之家,都希望女女也进入教师行业;都不会像某些人那么能够自圆其说的把家里的琐碎事情说来说去。我们就是有不同意见也不会争执,说话都很注意别人的感受,不会说些带刺的话语。所以我们走路谈话的感觉就如浴春风,走了路,聊了天,心情美美地回家睡觉,没有任何的思想包袱。

当然以前之所以我们很少在一起走路聊天,因为小兰是个麻将爱好者,一直非常喜欢打麻将。因为她的老家是三坝那个河坝头的,那里的风气就是:人人会打牌,个个是牌精。这么多年的邻居,我们来往得比较少,就是因为她有空就在牌桌上消磨时间去了。这段时间的友谊来自于隔离期间麻将馆也不能开放的原因。现在开学了,大家忙于工作,即使有个周日休息,小兰也会被牌友约走了,我们一起清闲地走路、清谈的日子又会慢慢远去,甚至消失不见了。
也许这就是人生之路,一路上有人来到,有人离开,遇见了点头问好,离开了互道珍重。大家君子之交淡如水,没有利益往来,没有心理负担,不对别人耍心机,互相尊重对方。这也许就是最恰当的同事、邻居交往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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