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路上(3)

久违的,又出了一次差,来到了曾到过的宁波。不曾好好欣赏过的风景,恐怕这次仓促之间也没有机会好好欣赏, 匆匆来,匆匆走。

在去宁波的动车上,不自禁回想起自己曾走过的路,各种交通工具交织在一起,轮船、汽车、火车、飞机。我印象中最早经历的交通工具是小时候去九华山坐的轮船,这也是我唯一一次做的轮船,现在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只是家人们总是要说一个关于那次旅行的一个笑话,传说我那是就是一个十足的吃货,不吃完能目力所及的零食决不罢休。刚开始我和两个姐姐的零食都放在一起,而我一刻不停地在蚕食那些“宝藏”,直到最后我最大的姐姐终于忍无可忍了,提出要把零食各自分开。而我在分开之后也很快把我那一份吃完了,可我毕竟还小,小小的胃似乎对突如其来涌进来的食物没有做好足够的准备,最后我外公只好带我在甲板上散步,可是最终还是无法消化,只能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吐了。柔和的方式总是无法解决粗暴的结果,还是粗暴的方式最有效,我一下就舒服了。可就算是我慢慢长大了, 我还是保持着只要目力所及的食物,我都要不可节制地吃完,那份满足要远超腹胀和呕吐地痛苦。

后来坐的较多的就是火车,那时候去黄山做的还是特快,那种速度就是你看着窗外的自行车慢慢远去,一度在怀疑蒸汽机的发明是否真的带动了文明的进步。在十几个小时的“哐哧哐哧”后,终于来到了我们的目的地。那是高考分数出来后的夏天,我不知道我是带着怎样的心情逃离了那个生我养我的城市,我也不记得那对我是否是一次真正的打击。但那次旅行确是我跟最多陌生人一起出行的一次,我只记得那时我还是个胖子,是一个从更胖的胖子瘦下来的胖子。

那次去黄山可以说是一场减肥之旅。从山脚走到山顶,我们不知怎么的,走了一条人迹罕至的道路,可以说是翻山越岭,克服了艰难困苦,在9个小时后到了山顶我们所预定的宾馆。当走到山顶的那一刻,我们早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胜利者,我们世界里的主宰,不禁想对着全世界呼喊,“还有谁?!”。但是,因为实在太饿,询问泡面价格的时候,世界还是给了我们沉痛的回击,一碗泡面10元,一碗热水5元,听到这样骇人听闻的消息,我们恨不得把大学宿舍自己扔掉的热水瓶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生活总是在我们最得意的时候,给我们一种出其不意而又理所当然的回击。当你想着得过且过,那么慢慢的所有的事情再也不回到本该有的高度。最终,我们还是没有选择泡面,而是选择了更加经济的茶叶蛋。那不是一种妥协,而是更明智的选择。

山上的宾馆没有空调这件事又一次刷新了我们的认知。山上的夜很冷,一条被子也不足够温暖我们,幸好我们不用在床上停留太久,旅游就是行走着去寻找和遇见更多美好的风景。这次我们天还没亮就出发,为了一睹山上的日出,本以为我们起了个大早,到了地点才知道我们还是赶了个晚集。大家全副武装,满心期待,就好像是一件开天辟地的大事就要发生。我站在人群之中,忍不住想问旁边的人,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可我毕竟不是习惯被人当成傻瓜的人,我跟大家一起眺望远视,等待那一刻。那破晓的一瞬间,大家齐声欢呼,太阳似乎是听到了喝彩,不禁要好好表现,奋力奔跑,不多久已经到了45角。太阳的奋斗没有带来第二次的欢呼,人们习惯了它的跳跃,熟悉了它的轨迹便渐渐散去。人们总是惊艳于出世那一瞬间的惊艳,却不愿意花时间来欣赏背后更具力量的坚持。我们也随着人流散了,继续行走在路上。

那是高中最后一个暑假,除了这次黄山之旅外,似乎没有太多好的消息。连学车的过程也都是一波三折,竟然挂在了大路考上,不得不在大学开学之后回到家进行一次夜场补考。那次补考,显得有些过于简单,不过过了就好,占了便宜就该默默享受。拿到驾照是那个夏天自己给自己的一个良性的交代,也开启了自驾旅行的新篇章。
虽然高中毕业就拿到了驾照,可是到我真正独立驾驶,到可以自驾旅行还是走过了一个比较漫长的过程。还记得我拿到驾照后第一次从家中开到学校,我爸妈在车上坐着,我一边开一边时不时要擦手心里的汗,那种紧张的感觉至今记忆犹新。到了美国后,我有了第一辆属于自己的车,二手铃木Froenza,在中国我还没有见过。那还是我室友开着我跑到旧金山城里买的。当时的卖家住在一个公寓楼里,具体的样貌记不清了,我只记得男的有纹身,女的一副较为风尘的样子。我们还私下交流说他们有点像是瘾君子。但是他们的那辆车确实很干净,运转良好。当时心下已经有了决定,后来他们还把车给我从旧金山开到了湾区我们住的地方。中间有个插曲,我室友在旧金山倒车的时候不当心撞到了别人的车,凹进去了一块,我们等了一会儿,不见人来就走了。在我们从卖家房子出来的时候,心中还是惴惴不安,开回原处,可是那辆车已经不在了。不能说现在心中还留有多少愧疚,但总是觉得那样的行为多有不妥。后来,小白就跟着我走南闯北,让我的通勤生涯提升了一个档次,由人工转向了自动。而我们足迹也得以更加自由和广阔,有了更多自己的时间和空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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