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才女(十二)冯沅君缠足教授

冯沅君，河南唐河县人（1900--1974）。原名冯淑兰，笔名淦女士等。冯沅君一家可谓满门书香，长兄冯友兰著名哲学家，次兄冯景兰，著名地质学家。丈夫陆侃如著名文学家。堂妹夫是著名学者张岱年。她自己是著名女作家、学者、教授。

冯沅君1917年考入北京国立女子高等师范学校，即北京女师大的前身。成为公办教育史上第一届女大学生。1922年毕业后又考入北京大学研究所国学门的研究生。是北京大学当时唯一的女研究生。也是中国现代教育史上第一位由本国高校培养的女性研究生。期间她以“凎女士”为笔名发表了许多自传性的短篇小说，鼓吹自由恋爱、个性解放，描写大胆，思想超前。

居当年冯沅君的一位同学回忆，她是开学以后才来报到的，当时的学生都是各省推荐来的，她由他的兄长冯友兰相陪，梳着长辫子，脚也是曾经缠过的，很羞涩的样子。但成绩非常优秀。这里得说说冯沅君的初恋。

在北京读书期间，冯沅君和北京大学物理系的学生王品青相恋。王品青是她的河南同乡，王虽然是个理科男，但是文笔很好，时有文章发表在鲁迅主办的刊物上。和鲁迅有比较多的交际。当时西北大学校长傅侗和王品青是同乡也是好友，1924年在拟定聘请来陕讲学人名单时王品青推荐了鲁迅。这就有了牵线搭桥之说。后来王品青多次在鲁迅主编的刊物《语丝》、《莽原》上发表作品。

1926年冯沅君从研究生院毕业后应聘到南京金陵大学任教，而王品青从北大毕业后，没有再深造，而是做了中学教员。这对十分重视读书做学问的冯沅君来说，俩人在知识层面上有了差距。不久冯沅君和小自己3岁的陆侃如相恋，王品青闻讯痛心疾首，无法接受，竞至精神失常。被送回河南老家，于1927年在老家疯癫而死。1929年冯沅君和陆侃如结婚。她从此淡出文坛，专事学术研究，对明清戏曲有很深的造诣。他们夫妇合著的《中国诗史》《中国文学史编》奠定了两位在中国古典文学研究领域的崇高地位。

解放后，冯沅君陆侃如夫妇同在山东大学任教，陆侃如任山东大学副校长，1957年被打成右派。1963年冯沅君被任命为山东大学副校长，而陆侃如1967年则因政治和生活（和女下属有染）方面双重罪名被关押，1971年才被免予刑事处分。期间冯沅君提出离婚，婚没离成， 1974年冯沅君患了直肠癌，在陆侃如的陪伴下病逝。

想到我过去看到的一些有关冯沅君的文章，都是光彩华章、特立独行的一代天骄形象。女师大的同学描写她早年做学生的时候，说她是裹过脚的，行走起来同天足相比有些不那么自如，脑后梳一条大辫子，完全不是新女性的装扮。但是功课超前的好，文章更是一流。还有她的胞兄冯友兰写的一篇文章，说的是解放后，他有一次到济南，顺路去妹妹家里探望，看到妹妹家非常凌乱，书架用砖头支撑，书籍胡乱堆在一起，满地都是。他起初还以为要搬家呢。由此看出冯沅君居家生活的了草和马虎，或者说是不屑于理家。还有一次看到一篇报道，说冯沅君、陆侃如这对终生没有子女的夫妇把平生存下的数万元积蓄悉数上交山东大学做为奖学基金。

读了这些文章，我深深感觉到盛名之下，耀眼的光环背后，有多少不为人知的苦涩和无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