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周国元:【吉日良辰(下)】(电视轻喜剧短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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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忘初心 梦在三秦
吉日良辰(下)
作者:周国元
单长炎家。
喜来娘正坐在电视机前做针线。
电视机里也正播《空城计》。诸葛亮唱:“我正然独坐城楼观山景……”
门帘一挑,单长炎一步闯进来。冲老伴大吼:“还观山景哪,还不快给我关掉!”
喜来娘大惊,急忙将电视机关掉。回头问:“你怎么啦?进门发得哪门子疯?”
单长炎象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蹲在沙发上,垂头丧气地叹气:“完了,全完了!”
喜来娘:“出什么事啦?”
单长炎:“那两千块钱和我买的魚全丢了呀!”
喜来娘吃惊:“啊!你不是说丢不了吗?今早晨一开门一条狗冲我叫,我就估摸着要出事……”
单长炎烦恼地:“快别说了!”
喜来娘抱怨地:“这下好了,咱去年刚盖了新房,今年又催着结婚,钱咱全借遍了,喜来结婚又雇车,又雇乐队,又办筵席,再上哪里去弄钱?”
单长炎用手捶着脑门,呜呜地哭起来。
喜来娘无奈,挑帘出去了。
单长炎痛苦不已。
门帘一挑,胡大庆和喜来娘一前一后进来。
胡大庆:“长炎叔,丢钱丢物,这是常有的事。你放心,一家有难,大伙帮。喜来结婚用肉,我有头大猪,你先用上,其他的都好说,凑办着来呗。”
单长炎抬起头,止住了眼泪。
单家院落。
屋内,日历牌特写;农历:四月二十六。阳历;5月16日。
屋外,风和日丽,是个难得的好天。
单长炎:“张喜财这老鬼还真神,他择的日子就是好!”
喜来娘:“也别高兴的太早,俗话说,五月天,孩子脸,说变就变,这一时很难说下一时啊!”
单长炎满脸不高兴地:“闭住你那乌雅嘴,你净说些不吉利的话。”
喜来娘知趣地走开。
洞房里。
有人在张贴壁画,裱糊墙壁。
门楼外。
几个人从各家各户借来沙发、立橱、桌椅以及家电等设备。
一老太婆指着抬着的一架缝纫机说:“用是用,可千万别给弄坏了。”
厨房里。
正大奏锅、碗、瓢、盆交响乐。几个家庭妇女在操办筵席。
门楼上。
张灯结彩,有人在贴对联。
鼓乐队到了。
单长炎忙迎了上去。问:“师傅,你们一共来了几个人?”
乐队头:“三吹三打,六个人。都是当前最流行的曲子。”
单长炎:“今儿一上午,要多少钱?”
乐队头:“不说二价,三百元。”
单长炎:“简直是漫天要价!”
乐队头:“你也得根据季节啊,当前正是麦收大忙季节,每人五十元就算便宜。如果不是早答应了你,每人六十块也不来。”
单长炎思忖片刻:“就再去五十块,算二百五咋样?”
乐队头:“哪有给二百五的?多难听!算啦,你这人真不够君子气,就给二百六吧,算白帮忙啦!”
单长炎:“好,请院内用茶。”
公路上。
汽笛响处,驰来了八辆小轿车。
轿车在单长炎跟前停下,里面钻出一位体态肥胖的司机:“请问,这是单长炎家吧?我是给他儿子拉新娘的。”
单长炎:“我是单长炎,拉媳妇八辆车要多少钱?”
司机:“不瞒你说,每辆车八十,共六百四十元。”
单长炎闻言象蝎子蛰了一般惊叫起来:“八十元?到荷花村来回才五里路,就要八十元?简直是漫天要价,太贵了,我雇不起。”
另一司机:“咳!这还是便宜哪!我们拉外宾旅游一天,美元还得八十呢!”
单长炎背起手:“到哪里说哪里话,我又不是外宾,没那么多钱。”
另一高瘦司机凑上来侃价:‘干脆点,你想给出多少?”
单长炎掷地有声地:“最高价、每辆车五十,八辆车共四百元。”
司机不屑地:“想的便宜,送一趟散客还得五十元哪,别说是结婚用车。”
单长炎:“哼!真是漫天要价!”
司机:“大爷你懂不懂,我们这车都是新车,名牌。”
单长炎:“啥车?”
司机指着两辆车说;“这四辆是‘桑塔纳’!”。
单长炎似乎有些耳背重复:“(桑)丧——(塔)塌——(那)架!”
另一司机指着另外四辆车说;“这叫‘尼桑’。”
单长炎又重复;“(尼)你——(桑)丧。他没好气地挥挥手说:“我坚决不用了。”
司机:“为什么?”
单长炎:“我儿子结婚是吉庆事,你们八辆车又是(桑)丧——(塔)塌——(那)架,又是(尼)你——(桑)丧,我老单是办喜事还是办丧事?”
司机:“不用拉到,咱们走,倒霉,白跑一趟。”
单长炎毫不让步,背转了身说:“走就走吧!”
轿车门咔嚓一响,拐弯后慢慢启动了。
单长炎见司机真要走,慌神了,凑到车窗前:“五十块行不行?”
司机不理他,只顾按汽笛开车。
单长炎着急起来:“就依你们,给八十块?”
轿车速度加快,车门内传出司机的回话:“九十也不拉了!”
单长炎边追边喊:“停下!停下!一百我也花。”
轿车疾驰绝尘而去。
屋内。
单长炎急的象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边用手直摸脑门,边焦急地:“车走了,咋办?”
胡大庆:“贺喜的客人都开始来了,可娶亲的还没走开,得赶紧想办法。”
单长炎:“有啥办法可想。”
胡大庆:“找几辆拖拉机或三轮车也凑付。”
单长炎:“事到如今,也只有这样,快找吧!”
村中央。
高杆子上的高音喇叭传出广播声:“村民同志们请注意;据气象台预报,中午有粗风暴雨夹带冰雹袭击我地区,希广大群众赶快组织人力物力,及时抢救小麦……”
屋内。
单长炎闻讯大惊失色,顿足长叹:“这真是越咸越给盐吃,糟糕遇上倒霉。”
喜来娘:“要不,就明天再娶吧?”
单长炎:“你懂个屁!自古婚期不能改,再说酒席都准备好啦,?i客人也来啦,哎,咋办?”
喜来娘呆若木鸡。
村头。
拖拉机、三轮摩托车和三三两两拿镰的、背麦腰子的人匆匆忙忙地涌出来。
胡大庆忙上前拦住一辆拖拉机求告说:“大发,长炎权家办婚事,你行个善,开拖拉机去拉新娘吧,啊!”
那叫大发的小伙子车也没停说:“哼!大热天娶媳妇的,没听说过。没听广播里讲吗,中午有冰雹,我不能舍了胸膛顾脊梁,得先收小麦。”
车扬场而去。胡大庆投去不满的一瞥。
车辆一辆接一辆而来,他央求了一辆又一辆,没有一辆车停下来。
胡大庆垂头丧气地神态。
单长炎屋内。
胡大庆:“长炎叔,机动车都抢收小麦打场去了,时间不早,我看就用几辆牛车吧?”
单长炎直摇头:“用牛车?张喜财跟我订好了,一定要用轿车。用牛车他要刁难。”
胡大庆抢白单长炎:“嗨!你咋不分阴阳,在哪一时说哪一时话。轿车你嫌贵,人家走了。这阵子就是牛车怕也不不好找。总不能用绳子把你儿媳妇捆来吧?”
单长炎解释:“我是怕用牛车张喜财不发人。”
胡大庆眼珠一转,胸有成竹地说:“我有办法治他,他不发人,我就走。到时候让她闺女抱着孩子过门,看他张喜财丢人不丢人。”
单长炎无奈地:“试试吧!”
路上。
三辆老牛破车拉着单喜来和乐队慢吞吞地向荷花村而去。
荷花村。
张喜财家门口打扫的焕然一新。男女老少闹哄哄围着一大堆人等着瞧热闹。
张喜财夫妇俩也出现在人群中。张喜财边给大伙递烟递糖,边自豪地说:“老少爷们等着瞧吧,今天来娶我闺女用的可全是轿车,八辆哪!这在咱荷花村可是第一回呀!”
众人议论纷纷:“确实气派!”有人站在高处,打着凉蓬张望,高声说:“象是来啦,锣鼓喧天,不过是三辆牛车。”
张喜财辩驳:“牛车?牛车绝对不是来我家的,我家来得是轿车,这是跟单长炎定好了的,不信等着瞧。”
荷花娘:“是啊!是牛车时我家荷花就不坐!”
一旁的旁观者:“是牛车,是轿车,到跟前就知道了。”
车渐渐近了,媒人兼男宾相胡大庆从车上跳下来。
一观者说:“这不是荷花和单喜来的介绍人胡大庆吗?喜财叔硬说牛车不是来他家的,嘿嘿嘿!”
一男人说:“还轿车呢,实咔咔的老牛破车。”
一女人说:“这轿车怎么用牛拉着?”
另一男人俏皮地说:“大概是刚发明的新式轿车吧?”
众人七嘴八舌,风凉话不绝于耳。
张喜财的脸刷地红到耳根,他一下从人群冲出来,急步走到胡大庆面前大声责问:“胡大庆,你们简直是胡闹,原订娶亲用轿车,为啥来了三辆破牛车你要当着荷花村老少爷们的面给我说个清楚。”
女婿单喜来从车上下来,边忙不迭的给丈人递烟,边毕恭毕敬地说;“大伯,我爹原来打算雇轿车,可是钱、、、!”
胡大庆见事不妙,忙用手捂住单喜来的嘴抢着说:“钱有的是,可是轿车太忙,花多少钱也雇不着哇。我看、、、、”
张喜财怒气冲冲:“胡说,你们是穷算计,不出息,疼花钱,今天我张喜财不发人!”
人群越聚越多。
蓦然,高音喇叭里传来广播声:“村民同志们请注意,据气象台天气预报,中午有雷雨夹带冰雹袭击我地区,希抓紧时间抢收小麦……!”
人群大惊失色,一哄而散。
一小女孩:“快走,冰雹要来啦!”
一小男孩:“冰雹是什么?吃人吗?”
少妇:“不吃人,冰雹是冰圪垯,落在头上打得可疼啦!”
小男孩:“那,今天张爷爷家嫁闺女,冰雹落下来不砸破他闺女的头吗?”
张喜财一瞪眼:“住嘴,净说砸锅的话,太没教养。”
小男孩吓得一愣挣,少妇忙拉小孩走开。
张喜财转向胡大庆:“你们也太欺负人啦,用这老牛破车来拉我女儿,太丢人现眼啦!”
荷花娘晃着胖身躯,拍着皮股,夹着嗓子:“哼!用破车来拉我女儿,要多寒碜有多寒碜,今儿个,坚决不发人。”
胡大庆赔着笑脸:“大叔,你就别生气啦,用牛车拉你闺女就这一回,下一次……”
张喜财一跳老高叫起来:“什么?下一次?难道我闺女还能嫁十回八回?”
胡大庆自知失言,忙赔礼道歉:“怪我说错了。应该说,麦收大忙季节来不及。何况……何况还要有冰雹呢!”
张喜财决绝地:“胡大庆,你少跟我来这一套,千句话归一句话说,今儿个不来轿车,我张喜财坚决不发人。”
胡大庆:“你真个不发人?”
张喜财:“发人是小狗养的,天打五雷轰。”
胡大庆慢慢收敛了笑容,声音拉得长长地:“我说姑父,既然你不想发人,我也就没办法。家里还等着收麦子,忙的很,只好回去了。有事,你就自己去找单长炎商量吧,我们都是帮忙的,管不了!”他回头招呼几个赶车的驳手:“走,回去!”
张喜财不示弱地:“不回去还赶你们走呢,别吓唬人,我就不发人!”
胡大庆鼻子里昌着冷气讥讽地:“哼——,不发人,喜财叔,吃了毒药上吊,你肚子里可是有底啊!你女儿她可是……”
张喜财见揭短,恼羞成怒:“别血口喷人,滚!”
胡大庆不屑一顾,自管招呼同伙掉转车头上路。
伴边两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嫁娘着急起来,一把扯住张喜财说:“大叔,快去喊他们回来,真正走了不好看。”
张喜财:“不喊他,让他们走。”
女嫁娘:“那,我们俩也不用伺候了,得赶紧换下衣服回家割麦子去。”说着,掉头要走。
荷花娘发觉事情越闹越大,急忙扯住了两位嫁娘:“别走,别走。”又扯了一下张喜财:“你这老糊涂,老倔头,快去把他们追回来。”
张喜财:“不追、不追,就是不追!”
荷花娘:“不追,亏你说地出,到时候咱荷花……”她用手在肚子上比了个大的姿势说;“嫁不出去,可真得要丢人现眼!”
张喜财恍然大悟地顿足:“啊!还真不行。”他他清了清喉咙,放声高喊:“胡大庆,回来,快回来,我发人!”
牛车不停,继续走。
张喜财开始追赶。
驳手扬鞭摧牛,牛车速度加快。
张喜财气喘喘吁吁追着牛车车跑。
看热闹的人笑得前仰后合。
张喜财终于追上了胡大庆的牛车并一把抓住了牛鼻圈,牛车停下来。
胡大庆端坐在车上不理他。
张喜财赔着笑脸:“大庆啊!你可千万别当真,刚才我那是说气话、都怪我糊涂。走,回去,我发人。”
胡大庆眼睛看天,不理他。
张喜财:“都怪我,我再也不嫌是牛车。就是我派的车送我陪送的大立柜也是辆破牛车,哪里能再怪你们,走,回去,我发人。”
胡大庆鼻子里昌着冷气:“哼,你要发人,可是要变小狗,天打五雷轰啊!”
张喜财:“那是说着玩的,哪里能当真哪!”
胡大庆挖苦地:“姑父,你这可是磨道里的犟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呀!”
张喜财用手捶着脑袋自责地:“唉!都怪我糊涂,就这一回,就这一回。”
胡大庆:“好吧,看在亲戚份上,原谅你啦!走,回去。”
村头。
拉麦子的车辆络绎不绝。
麦场上。
拖拉机在打场。
路上。
四辆牛车摆成一串慢条斯理地向单家寨行进。车把式那焦灼而无奈地眼神。
第一辆车上坐着新郎单喜来和新娘荷花。
第二辆车上坐着两个陪嫁娘。
第三辆车上坐着乐队队员。
张喜财派的第四辆牛车拉着他陪送的大衣柜。
村头。
有几人驻足议论:
一男子:“大忙季节嫁闺女,谁知张喜财打的啥算盘?”
一女人用手比了个大肚子姿式:“不嫁不行啊!晚了要、、、”又用手比了个抱娃娃的姿式。
男子恍然大悟;“啊!原来是这样!”
天空。彤云密布,雷声阵阵。
路上,迎亲车队一字儿摆开缓缓行进。
乐队齐奏《回娘家》。
路边的杨柳刷拉拉拉拉,
小河的流水哗拉拉拉拉。谁家的媳妇走哇!走得忙啊!
原来她要回娘家……
第一辆牛车上。
单喜来向荷花说:“荷花,你听,乐队净奏些倒霉的曲子,不吉利。”
荷花:“放心,我爹说今天是吉日良辰,有青龙白虎保佑的。”
天空。
狂风骤起,乌云翻滚,疾雷紧跟着闪电,蓦地,骤雨瓢泼而下。继而,枣儿大的冰雹象箭一般射下来。
大地上象万马奔腾,残枝败叶从树上飘落下来,铺了满满一地。
娶亲的牛受惊了,扬起牛尾狂奔。车把式喝止不住,车上的人惊恐万状。
拉新郎单喜来和新娘荷花的车狂奔。牛受惊偏离了方向,背一土堆颠翻,牛躺在地上乱扑腾,新郎被颠下车来滚了一身泥,新娘被冰雹打得护头又护脸。
拉两位新嫁娘的车狂奔。两位新嫁娘那惊恐万状的面容,燃眉之急,驳手急中生智,用刀子割断绳套,牛逃车停,冰雹落在她们头上。
拉乐队的牛车狂奔。乐队队员跳下车,他们有的用乐器护住脸,有的钻入路旁的一窄小的水泥管,头进去了,屁股露在外面。
一乐队队员说:“这真是为人不当差,当差不自在。”
一人说:“风里也得去,雨里也得来。”
一人边护头护腰,边滑稽相十足地:“今天冰雹砸着俺,腰腿疼起不来。”
拉大衣柜的牛车狂奔,遇障碍物牛倒车翻,大衣柜被摔成碎板,玻璃镜被砸得粉碎。
冰雹继续下砸,枝叶继续飘落。
医院里。
新郎单喜来和新娘荷花双双躺在病床上,他们面前立着张喜财和单长炎亲家俩。
张喜财与单长炎四目碰到一起,看得出:他们都面呈愠色。
张喜财气呼呼地抱怨:“哼,要是娶亲用轿车,哪里会遇上这事?可你偏偏穷算计,怕花钱,用老牛破车娶俺闺女?”
单长炎:“哼!都是择的良辰吉日好,如果提前举行集体婚礼,也不会出现今天这倒霉的事情!”
张喜财失去理智:“哼!一个巴掌拍不响,也怪你闺女不安份。”
病床内有人围观。
单长炎和张喜财那两双白眼。
病房里空气异常闷热,张喜财掏出那块白布擦汗。
单长炎盯上了他擦脸的白手帕。
张喜财抖着白手帕擦脸。上面显出那块蓝补丁。
单长炎瞪着眼睛上前细看。
张喜财莫名其妙,反感地甩着白手帕。
单长炎一把夺下说:“这块白布是我的,怎么落在你的手中?”
张喜财恼火地:“你红口白牙,诬赖好人,我已用了好几天了,怎么成了你的了?”
单长炎:“我这白布里还包着两千块钱呢,原来是你连钱带手帕拿走了,害得我雇不起轿车。”
张喜财:“你血口喷人!”
单长炎:“是真假不得,不信,当着大伙的面瞧瞧,这上面还有我的名字——单长炎。”
张喜财:“里面有两千块钱是不假,可这不是你的,这上面的名字是‘担——掌——火。’”
单长炎:“是单(善)——长(常)——炎。”
张喜财“是单(担)——长(掌)——火。”
单长炎:“善——常——炎!”
张喜财:“担——掌——火!”
单长炎:“你胡说八道!”
张喜财:“你胡搅蛮缠!”
单长炎:“让医生瞧,到底是念啥?”
张喜财:“对,让大夫说句公道话,是不是担——掌——火?”
一位医生将那白手帕接过去细看。
白布上的字特写:单——长——炎。
医生忍俊不禁,哈哈大笑:“单子也读(善),长字也读(掌),炎字是两个火,读(盐)不读火,这上面的字应该读‘单(善)——长(常)——炎!”
张喜财闻言目瞪口呆。
单长炎咄咄逼人:“张喜财,这下没说的了吧,你快还钱!”
张喜财懊丧地:“我的天,我捡的钱原来是你的呀?我全花光了,可花钱买东西也是为了你家。”
单长炎:“你说什么?”
张喜财:“给我闺女买了陪嫁的大衣柜,是拉到了你家去的。”
单长炎:“那大衣柜我咋没见?”
张喜财:“让雹子给砸碎了啊?”
门口同时风急火火了地进来一男一女两人。
那男的冲张喜财说:“喜财叔,快回家看看去吧,大娘快要急死了!”
张喜财吃惊地:“怎么啦!”
男子:“你家忙着嫁闺女,小麦没及时收割,全让雹子给砸了。”
张喜财哎呀一声,转身而去。
那女的也哎呀一声,转身而去。
那女的冲单长炎说:“单大爷,快回家看看去吧,一家人忙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也无济于事!。”
单长炎:“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人:“来贺喜的客人全回家抢收小麦,花上千元置办的十几桌酒席没人吃,眼看要嗖了。”
单长炎也哎呀一声,随女人出门而去。
田野里。
被冰雹砸得狼藉不堪的麦地。
荷花娘那胖身子一下蹲在地上,指着指着张喜财抱怨:“这下可好,亏你算计好的吉日良辰嫁闺女,今年咱家的麦子全完了,喝西北风去吧!”
张喜财:“唉!这可怪呀!又摊开手掌掐算,就算是吉日良辰哪!连连摇头。”
单长炎家。
桌子上,饭橱里,锅台上。菜板上到处摆满了鸡、魚、丸子好多菜肴,苍蝇围着菜碗打旋,喜来娘握着一柄蒲扇扑打着苍蝇,为菜肴搧着凉风,搧搧这边,赶赶那头,忙得团团乱转。
一中年妇女打开电扇,又移来一台落地扇,帮着理菜。单长炎挑帘进屋,帮着搧菜他端起一碗肉片嗅嗅,脸色变了说:“不好,这菜都变味了。”
一句话提醒了帮着烧菜的胡大庆,他说:“那就赶快放入电冰箱吧?”
单长炎:“哪里去借这好多冰箱?”
胡大庆:“我到各家去借。”
大门口,有人帮着抬来两台冰箱。
屋内,大伙七手八脚将菜肴移入冰箱内。
蓦地,吊扇、落地扇全停转了。
胡大庆:“糟了,停电了。”
单长炎;“这下菜肴全毁了。”
喜来娘:“满指望客人来的多,咱接的红包也多。想不上正赶上收小麦,花上千元钱弄的菜泉报废了哇!”
单长炎一屁股蹲坐在地上:“这可真是个‘吉日良辰’哪!呸!张喜财这昏了头老封建脑袋!”
病房里。
躺在病床上包着头的新郎单喜来衣衫不整的新娘荷花面面相觑。
一位医生慢慢踱到他们床前问单喜来:“小伙子,结婚为啥不安排在冬季农闲时节,却单挑这闷热的夏季啊?”
单喜来忸怩半响,吞吞吐吐地说:“是……是都……是都等不急了呀!”
医生不解其中原委,开导说,“等不及也要忍耐坚持几年嘛,现在应当提倡晚婚晚育啊!”
单喜来用下巴哝哝荷花说:“不是我等不急,耐不住,而是她不能再等了啊!”
荷花那张羞赦的脸。
医生转脸看荷花,嘴唇动了动,意欲再向荷花讲道理。忽见荷花撑起身子想要呕吐,顿时若有所悟地:“噢!原来如此呀!”
医生停顿片刻又冲他俩说:“尽管你们俩等不及耐不住想结婚,也应该参加前些日子乡镇团委会举行的集体婚礼啊!”
单喜来:“她爹说一一一?”
荷花:“我爹说,今天是喜神值日,是个难得的‘吉日良辰’哪!”
剧终
(文中插图来自网络)
作者简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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