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性换取卫生巾,被迫切除子宫:月经贫困,正毁掉4000万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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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装卫生巾,2毛钱一片
要不是前两天的一个热搜,很多人可能还不知道:“原来,真的还有人买不起卫生巾。”
事情源于一个微博博主发了个动态:
22块,100片,一片2.2毛。
我去网上搜了下,确实很多网店在卖,买的人还不少。
有人专门买来做了测评:质地粗糙、掉渣,吸水隔湿能力都差,揉两下就烂了,贴在大腿内侧还会引起过敏。
品质低劣,运输过程中也很容易感染细菌,不敢想象用在私处会有什么的后果。
有人小心提醒:建议大家还是买有牌子的吧,这么便宜的三无产品也敢用?用在私处的也敢乱买?
有买家在下方回复:
“生活难”
”我有难处。”
2020年了,确实还有很多很多人没法实现卫生巾自由。
我们来算一笔月经帐:
据统计,一个女性一生中至少有2500天处于经期,要使用约一万片卫生巾。正常一片需要一块五,一天用四五片,光是卫生巾支出,就要比男性多支出至少1.8万元。
对于有条件的女生来说,想要安全度过一个舒适体面的经期,加上安睡裤,一个月至少需要50块钱。
也许,对一些人来说,一次性就可以屯很多,完全不用担心经期问题。
但具体到很多没有实现卫生巾自由的人来说,卫生巾支出是要让步给柴米油盐的,每一分钱都得用在刀刃上。
一句“我有难处”,揭开了被隐藏的千万女性面临的贫困。
这种贫困,叫月经贫困。
以性换取卫生巾,被迫切除子宫
超4000万女性面临月经贫困
“月经贫困”指的是女性由于经济能力不足而无法在经期得到足够的卫生用品从而导致的继续贫困。
根据有关统计,全球有4000万女性正在遭受月经贫困。但实际上的数据,可能远不止于此。
仅印度一个国家,就已超过这个数据。
2016年印度的一份全国家庭健康调查报告显示,15到24岁的女性中仅有58%用得起经期卫生产品。
在中低收入国家,有超过50%的女性自制经期卫生用品。
即使在发达国家,卫生棉条也等同于奢侈品。
因为制定政策的男人们认为卫生巾一类不是必需品,就对卫生巾施加重税,税率高达30-56%,英国曾达17.5%,德国是19%,远超奢侈品的税率。
“月经的历史充满了谣言和压制。要知道,当1963年决定这个税率的时候,是499名男子和36名妇女进行的投票。”
这意味着,在发达国家依然有很多低收入的人用不起卫生巾。
2017年,英国14岁至21岁的年轻女性中,仍然有49%因为经期而缺课一整天,每10位女性中就有一人买不起卫生用品。
就因为得不到这一片小小的卫生巾,女性丧失了很多机会,付出了高昂代价。
在西方国家,有人不得不去公厕偷卫生纸垫在内裤里。
在我国西部一些地区,女人们还像祖辈一样,在自己缝制的月经带里装满灶灰来度过经期。
在印度农村,许多妇女至今是用旧抹布、谷皮、干树叶、草、炭灰、沙子和报纸等不卫生的材料来吸收经血。
电影《护垫侠》就很好的证实了这一点,男主无意间发现妻子藏的一块脏布,问起才知道是经期用的。
丈夫心疼的说:“这些天你就是用这么脏的东西吗?我擦自行车都不用它!”
据印度卫生部估计,70%的印度女性因缺乏卫生巾用品而受到不同程度的生殖感染,有的不孕不育,甚至死亡。
在尼泊尔,约有53%的女性因此患有生殖道感染,34%患有肺炎,17%的人患有子宫脱垂,还有12%的人患有贫血症。
用不起卫生巾,对女性带来的伤害远不止危害私处健康这么简单。月经也让贫困女性陷入了贫穷的闭环。
破布、碳灰等无法完全阻止血迹蔓延和血腥味扩散,碍于尊严和月经歧视,她们出不了门,失去了接受教育和工作的机会,更加无法摆脱贫困。
在美国,每5个女孩里就有1个因为买不起经期用品而被迫旷课甚至辍学。
在英国约有1344万贫困家庭,每年有超13.7万名女孩因为买不起卫生用品而辍学。
每年,有2300万印度女孩在经期由于没有厕所、无法获得卫生用品以及来自社会的偏见等原因而无法上学。
在印度的马哈拉施特拉邦的Beed地区,有一半的女性被迫选择切除子宫,只是为了能在甘蔗收割季节不会因为来月经而影响劳动。甘蔗收割是他们一年的全部收入来源,有7500块。
如果不能工作,甘蔗承包商会对当地农民罚款,一天罚500卢比(约人民币50元) 。
所以,解决方案就是,切除自宫,让女性不再流血。以放弃健康和生育能力的代价,谋求生存。
而在非洲地区,女孩们则被迫选择通过性来换取卫生巾,以此得到上学和工作的机会。
月经是女性正常的生理现象,全球却还有这么多妇女在无声痛哭,没有权利体面的流血。
比使用不起卫生巾用品,更让人感到无力和崩溃的是,贫穷落后地区对月经的羞耻和污名化。
为什么要正视、理解女性的月经贫困?
对于很多落后的发展中国家来说,来月经是一种病,被视为不详。
尼迫尔国家认为女人来月经是不洁的,会给家庭带来厄运,来月经的女性都要离开家。
曾经就有一位母亲带着两孩子遵照习俗离家,住进了简陋的“月经屋”里,那里不通风也没有供暖,母女几人因为在里面烤火通风不畅,三个人全部遇难。
在印度,有些母亲会将女儿关在又脏又臭的牛棚中,然后丢给她们一些脏脏的布料当卫生巾,在牛棚里喝牛尿净化自己。
在印度电影《月经革命》里,女性流血是一件羞耻的事情,在问到什么是月经时,她们害羞低头,“不能说。”
镜头对准男性,他们脱口而出了统一答案:月经是一种病是不是?大部分得病的都是女人······
就算在中国,女孩们在初来月经时都曾把它当做一件羞耻的事。把卫生巾称为“面包,姨妈巾”。把来月经称为“大姨妈”。以前上学时,女生来月经都要藏好卫生巾,以免被男同学发现取乐。
铺天盖地的卫生巾广告,依然会用蓝色液体代替血液。生理健康课上,老师们也一笔带过。
很少有家长告诉女儿来月经了怎么应对,如何使用卫生巾。
现在,当“散装卫生巾”问题被大量讨论时,依然有很多男性对此不理解和冷嘲热讽。
有人指出卫生巾税费太高,应该调低卫生巾的税费,立马有人跳脚了。
“不会吧不会吧,还有人用不起卫生巾?”
“对真正贫困的人来说,卫生巾还真就不是必需品了,月经带不能用吗?”
年初在武汉护士需要卫生巾援助时,还有人质疑其中有猫腻。
就全球环境来说,在政坛里活跃的多数是男性,月经贫困对他们来说太遥远,自己不会来月经,也不穷。没有感同身受,缺乏同理心。在制定策略时,不会考虑月经贫困这个命题。
“月经贫困”依旧是一个全球性的卫生问题,月经羞耻依然是一个禁锢,影响着世界各地的女孩。
一个国家发达的标准,不是建了多少高楼大厦,而是对弱势群体的关爱程度。
政府能不能提供免费的经期卫生用品,关系到千万来自底层女孩能不能有尊严的度过生理期,能不能顺利上学工作,甚至能不能摆脱代际贫困的恶性循环。
想要消除月经贫困,需要从观念上彻底消除月经耻辱,从政治经济上解决月经贫困,让上亿底层女性能够便利获取物美价廉的卫生巾。
更需要的是,男性的理解、支持和关爱。
没有人是一座孤岛,男女从来都不应该是对立面,没有男性可以单独脱离女性而存在。
当女性的合理需求可以得到正视和解决时,男性也会因此受益。此次在湖北抗议的医护人员中,女性医生占了50%,女性护士更高达90%。
在电影《护垫侠》里,从自己妻子身上,男主意识到了女性面临的困境,竭尽全力为女性摆脱月经贫困而努力。
电影男主的原型,阿鲁纳恰拉姆发明了平价卫生巾,在印度建立了近2500个可以低成本生产卫生巾的生产中心,还帮助其他发展中国家建立了十几个。他也被誉为“卫生巾之父”。
他说:男性的强大只是一时的,只有女人强大,母亲强大,一个国家才能真的强大。
没错,月经是女性与生俱来的的自然生理反应,没什么可耻的。真正可耻的是人对它污名化和漠不关心。
男性永远没有机会体会女性来月经的无力、沉重,生理上的疼痛以及情绪起伏,但只要多一个人理解女性的难处,愿意为女性的月经贫困而努力,就多一分机会改善女性月经贫困的现象。
衷心希望,有一天,所有女性都能摆脱身体的束缚,享受卫生巾自由。
愿每一位女性都能有尊严的体面度过生理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