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飞碟唱片,“七剑下天山”

古有“天山七剑”,为匡扶武林正义,拯救黎明苍生,齐下天山,赢得一片喝彩,让天山派的美名响彻五湖四海。

在上世纪80、90年代,在台湾歌坛,“地有滚石,天有飞碟”,飞碟与滚石执台湾流行乐之牛耳,一度木秀于林,青出于蓝而胜于滚石,系出名门的飞碟在民歌运动先锋吴楚楚与彭国华的操作下,抛开滚石另起炉灶,加上精于唱片策划的陈大力,飞碟三巨头硬生生从老东家的网络脉系中杀出一条血路。那时的飞碟,有“二李五陈”的幕后制作天团(二李是李寿全、李子恒,五陈是陈大力、陈志远、陈秀男、陈乐融、陈耀川),有苏芮、蔡琴、黄莺莺、王芷蕾组成的“天后宫”,有王杰、姜育恒、张雨生、郑智化、邰正宵、钟镇涛、郭富城组成的“天王殿”,有小虎队、红孩儿、忧欢派对、林志颖、伊能静等青春偶像,在与香港华纳唱片的合作并组中又收入林忆莲(后转投滚石)、叶倩文、郑秀文、刘德华、吕方等天后天王,可谓群星闪耀、星光熠熠。

然而,与“打不死的小强”滚石相比,飞碟的命运是悲催的,先是被华纳唱片吸纳,成为华纳的子公司——华纳飞碟,旗下英才流失殆尽,或是与其它唱片公司签约,或是重新成立新的唱片公司(比如彭国华、张小燕夫妇的丰华唱片,网罗了许多飞碟旧臣),直到1998年,华纳彻底剔除飞碟的烙印,让这样一家曾承载了多少人青春记忆的唱片公司成为旧时光里的“滚滚红尘”。

基于对老音乐的怀念,基于对飞碟唱片的不舍,特做《台湾飞碟唱片,“七剑下天山”》一文,送给那一去不复返的流年。

文章借鉴了武侠大师梁羽生先生的名作——《七剑下天山》,出于对梁老“白发三部曲”——《白发魔女传》、《塞外奇侠传》、《七剑下天山》的尊重,特借用小说中的人物姓名和兵器名称。本文基于原著小说,希望朋友们不要联想电视剧,更不要联系徐克导演“天马行空”的原著改编电影——《七剑》。“七剑”为“天山神芒”凌未风(游龙剑)、“飞红巾”哈玛雅(长鞭)、桂仲明(腾蛟剑)、冒浣莲(天虹剑)、易兰珠(断玉剑)、张华昭(降龙宝杖)、武琼瑶(白眉针)。因为“七剑”是三男+四女组合,要从当年飞碟唱片众多的天王天后中选出7位来着实为难,在此不将组合排入其中,所以为飞碟建立了绝世功勋的小虎队不在榜单之列。

1、“天山神芒”凌未风”(游龙剑)——王杰

凌未风是晦明禅师的关门弟子,也是杨云骢、楚昭南等师兄弟中最终成就最高者,原名梁穆郎。他协助师父创立了天山派并最终成为首任掌门,天山派在他的经营下隐约武林第一门派,一柄游龙长剑和暗器“天山神芒”冠绝天下,是“七剑”中成就最高者。

飞碟能在80年代末期超越滚石,成为台湾本土唱片中卖得最好的一家公司,王杰和小虎队是最大的功臣。王杰曾在滚石吃了闭门羹,金牌监制李宗盛说他的声音不会红,只有像齐秦这样“镶着金边”的嗓子才是市场所追捧的。没有想到加盟飞碟的王杰让李宗盛、让滚石都坐卧不安,《一场游戏一场梦》、《忘了你忘了我》两张专辑让王杰成为“天王之王”,在宝岛台湾独领风骚的同时还杀入香港歌坛掀起惊涛骇浪,滚石不得不请出“小哥”齐秦也没办法扳回一城。王杰的成绩是非常闪亮的,奈何受制于飞碟中后期的频繁变动、幕后精英的离职出走和身体原因,他成了“头牌”但没有成为纵横捭阖、长盛不衰的“王牌”。

2、“飞红巾”哈玛雅——苏芮

哈玛雅是活跃在《塞外奇侠传》和《七剑下天山》中的重要人物,她是白发魔女练霓裳当时唯一的传人,也是草原部落的领袖,牧民口中的“飞红巾”,一手长鞭和反天山剑法练得炉火纯青,是“七剑”中资历最老的一位,奈何受制于草原抗清事务和与杨云骢爱而不得的恋情,最终没有继承好白发魔女的衣钵,逼得白发魔女最终收徒武琼瑶,不过她最后培养出了一代奇侠——易兰珠。

苏芮是飞碟的元老,是与罗大佑齐名的“台湾人文唱将”,一张《搭错车原声大碟》成为华语流行乐电影原声专辑的鼻祖,也是飞碟立得住、站得稳的首功之臣,追随飞碟多年,后因飞碟变动追随创始人之一的彭国华转投丰华唱片。任何时候,说起台湾音乐,苏芮都是一个绕不开的名字,台湾歌坛天后那么多,苏芮这边风景独好。

3、桂仲明(腾蛟剑)——姜育恒

桂仲明是武当一代宗师卓一航的隔世弟子,父亲是卓一航二弟子石天成,算是比凌未风、哈玛雅低了一辈的人。但是桂仲明青出于蓝,得到父亲真传之后又融合母亲、养父的武功,成为武当北支的创始人,一柄腾蛟剑为江湖名剑,后娶冒浣莲,隐居天山好不快活。桂仲明也是“七剑”中实力仅次于凌未风之人。

姜育恒算是出道比较晚的艺人,他27岁签约光美唱片,30岁加盟飞碟,但在加盟之后就成了继王杰之后飞碟的另外一位“杀器”。姜育恒在飞碟服役10年,成为加盟后就陪东家走到最后的股肱之臣,他的巅峰期也全给了飞碟。生性低调的姜育恒没有巅峰王杰那么闪耀,没有后辈张雨生那样惊艳,没有短暂加盟的郑智化那么绚烂,也没有来自香港的天王钟镇涛、郭富城、林子祥、刘德华那样高人气。但一如他的外号“忧郁王子”,独特的气质还是有大量歌迷喜欢,他是飞碟一道与众不同的亮色。

4、冒浣莲(天虹剑)——叶倩文

冒浣莲是名士冒辟疆的女儿,母亲是明末清初知名才女董小宛,师父是剑术名家傅青主,冒浣莲手持利刃天虹剑,一手无极剑法甚是厉害,又深得傅青主医术真传,她是真的有才有颜又有高明功夫,深受桂仲明和清廷才子纳兰容若的喜爱,最后选择与桂仲明喜结连理,最后神仙眷侣隐居天山,成就幸福人生。

说到有才有颜唱功深厚的天后,我只能派出香港华纳唱片的“一姐”叶倩文为代表。香港华纳与台湾飞碟关系密切,互相交换明星,支持对方明星在各自新兴市场守土辟疆,其得意之作就是当年的王杰和赴台发展的华纳二姐——林忆莲(奈何李宗盛将功补过,不仅挖了林后的“身”还挖了她的“心”,将错失王杰的损失挽回一些)。看着师妹林忆莲以一张飞碟幕后天团精心制作的专辑《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成功打开台湾市场,台湾出生的叶倩文当然也觊觎台湾这片当时华语歌坛最大的市场。于是她加盟飞碟,在飞碟大神陈大力、陈秀男、陈乐融的支持下,一张《潇洒走一回》的国语专辑横空出世,叶美女不仅比林忆莲取得了更好的唱片销量,还一举巩固了她从梅艳芳手中接过的“一姐”和“天后”桂冠,成功打开台湾市场并扬名内陆,拿奖拿到手软。虽然叶倩文与飞碟各取所需,叶倩文也在1994年改投波丽佳音,但她与飞碟的这次碰撞所激起的亮光闪耀了那时的华语乐坛。

5、易兰珠(断玉剑)——黄莺莺

易兰珠是“七剑”中受关注程度最高的女侠,她是凌未风大师兄——杨云骢的女儿,母亲是纳兰明慧,哈玛雅虽爱而不得但收她为养女全力培养,凌未风又将天山派的精进武学悉数传授,所以身兼晦明禅师和白发魔女两家武学众长,最终成长为天山派武学最高之人,虽缺少生父生母陪伴,但被众星捧月,也与卓一航徒孙张华昭修成正果,一夜白发但服下优昙仙花最终还颜,此后收徒唐晓澜、冯瑛,将天山武学发扬光大。

要从飞碟唱片找出这么一位与易兰珠匹配的天后确实太难,虽然飞碟有自己的“天后宫”,妥协之下,我最后选择黄莺莺(其实郑秀文挺合适的,奈何那是华纳和飞碟合并后的华纳飞碟公司),虽然这是我认为最不匹配的一组,希望熟悉飞碟唱片的朋友们“宽恕”。黄莺莺是台湾歌坛成名已久的天后,在加盟飞碟之前已声名远播,她横跨邓丽君时代、凤飞飞时代和陈淑桦时代,在飞碟唱片发展5年并于1990年合约期满转投竞争对手滚石唱片继而推出那首人人皆知的歌曲——《葬心》。

6、张华昭(降龙宝杖)——郑智化

张华昭是名将张煌言之子,后得卓一航遗书,在卓一航大弟子辛龙子的指点下尽得卓一航武当一派武学真传,最后手摘卓一航守候了60年的优昙仙花送与白发魔女并与易兰珠修成正果,最后隐居天山。

郑智化加盟飞碟之前先后供职于点将唱片和可登唱片,已经形成自己的创作演唱风格但没有特别知名的作品。郑智化1991年加入飞碟,此后他的传世名曲《水手》、《星星点灯》、《游戏人间》、《蜗牛的家》等皆出自飞碟,他也是在飞碟成为台湾歌坛的一代天王的。1998年,受限于飞碟内部变动,郑智化离开飞碟加盟丰华唱片,他在1999年结婚后就退出了歌坛。这个跟“情歌王子”邰正宵的行为有些相同。

7、武琼瑶——蔡琴

武琼瑶是终南山名宿、武家庄庄主武元英之女,是“七剑”中年龄最小的一位,虽然年纪最小,她却是易兰珠的师姑。因为哈玛雅为情所伤,白女魔女最后收了武琼瑶为关门弟子,虽然陪伴师父时间不是特别长,但学得白发魔女一生所悟精华,尤其是白发魔女最后大成的“反天山剑法”,武琼瑶后期武学修为还在“飞红巾”哈玛雅之上。

基于年龄,选蔡琴不合适;基于辈分,选蔡琴似乎是必然之举。作为飞碟前期的招牌歌手,蔡琴是与苏芮、潘越云等资历、江湖地位匹敌的歌手,也是台湾歌坛经久不衰的老牌天后,纵横歌坛四十余载获赞无数。她从台湾老牌唱片公司——海山唱片出道,1981年从唱片公司独立,自组天水乐集工作室,与飞碟金牌监制李寿全是很好的朋友,蔡琴在1984年加入飞碟,1991年离开,她把自己最宝贵的7年留在了飞碟,飞碟也承载了这位“金牌天后”最美好的燃情岁月。

虽然飞碟唱片从成立到消失不过短短17年时间,但是它却是上世纪80、90年代与滚石、宝丽金齐名的华语乐坛唱片行业“三巨头”,而“飞碟七剑”在为飞碟开疆扩土的过程中立下了赫赫战功,也是那个时代华语乐坛最有说服力的一批歌手。飞碟的消亡是时运不济、大势所趋,但飞碟唱片留给歌迷的,是一段永远也不能再复制的光辉岁月。

基于《七剑下天山》小说题材限制,文章中没有罗列飞碟唱片的其他标志性人物,比如小虎队,比如王芷蕾、伊能静、裘海正、王韵婵,比如张雨生、邰正宵、郭富城、林志颖等,也希望喜欢这些歌手的朋友见谅,因为这确实是一家之言,我已尽量做到客观,然表情达意受制于个人文字功底,很难尽善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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