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 人 的 酒(散文)
醉 人 的 酒
作者:王淑琴
主编:非 鱼
八月的早上,骄阳似火,我眯着瞌睡的眼睛赶到办公室,赶紧把空调打开。这当口,其他同事也陆陆续续进来。不知谁起头聊起了酒。
于是,在空调的阴凉下,我们一干人边整理着资料,边聊起了酒故事。我后面不知哪位同仁把酒故事说得声情并茂,一阵唏嘘一阵笑,不时击穿我的耳膜。不知怎的,我的思绪被唤起,我想起了自己与酒有关的过往。各位看官千万万千不要把我当做无酒不欢的酒徒啊。
记忆中第一次喝酒是大学毕业前夕,别离的笙箫已经奏响,随之带来的是推杯换盏的高潮。同窗3载,情深深意浓浓,而今一别各西东,天涯海角难再逢,这次第,怎一个情字了得?于是乎,有酒量的没酒量的都举起手中的酒杯,似乎往日的深情都在泛着泡沫的酒里。不谙酒量的我也在那场别离中被酒精灼伤,整个晚上,胃里翻江倒海,吐得七荤八素,不得安宁。这次醉酒让我明白了酒精这玩意儿有胆无量还是不碰为好,否则伤肝伤胃个中滋味真不好受。
走上工作岗位后,我一度装得挺像回事的。无论是年会还是聚餐,面对着愈来愈精致的瓶装酒,我都视而不见,礼貌地拒绝别人伸过来的酒瓶。每每看到同事酒后吐真言的手舞足蹈、眉飞色舞,落下多少茶余饭后的笑料,我就庆幸自己没有“绯闻”的日子。
只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不知哪次终究没有挡住好友的左劝右忽悠,我非常豪爽地做了一回性情中人。从此,酒名外传。在迎来送往中,革命的小酒几乎天天有,青春奉献小酒桌。我是醉了又醒,醒了又悔,然后又醉。也不知道是哪次,单位年终聚餐,也许是人多气氛恰恰好,你敬我来我敬你,酒不知不觉就喝多了,酒桌上指点江山,妙语连珠。岂知回去时一个踉跄,竟然和同事从二楼滚下一楼,也是佛祖保佑,人完好无恙,但是事后听同事叙说了一下醉酒的场景,我着实惊了一身汗。
某日,我对着窗户发呆,任思绪飘飘悠悠,不经意间看到窗户玻璃上映出一张憔悴的脸,我陡然一惊,这还是曾经那个意气奋发的我吗?这分明就是一张被岁月浸润的脸!我的心莫名地慌张起来,淡淡的忧伤涌上心头。我何时跨进了不惑的门槛,前天,昨天,抑或今天?也许是在恣意妄为、斛光交错、高谈阔论中,我的青春悄悄挪移着脚步,不声不响地远离了我。看着玻璃上那张疲倦的脸,我知道是该作别酒场了,酒场再不是我驰骋的地方。就在那一刻,我决定不再问津酒事。
往后的日子里,没有了推杯换盏的闹腾,我的老脸也开始丰润起来。茶余饭后,我又拾起了自己喜爱的书,在书里与作者进行心灵的碰撞、思想的沟通。原来没有酒的日子也可以过得这般逍遥和滋润,这让我欢喜。原来上帝为我关闭一扇窗的同时又为我打开另一扇门。
一个冬日的午后,阳光洒在窗户上,我眯缝着眼睛,倚在窗户边,不知怎的,脑子里蹦出一句话:一个人喝酒可以率性而为,哭笑自便,酒就是来润润心肠的。我不禁哑然失笑,目光扫过酒柜,停留在一瓶红酒上,我取出酒杯,缓缓地倒入半杯,轻轻抿一口,在微微发凉的时光中,于心上浮出一点暖意来。
酒,喝得不多也不少,刚刚好,恰如人生!
插图/网络
作者
简介
王淑琴,江苏南通人,文学爱好者。作品散见于《江海晚报》《人民作家》等报刊、网络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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