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妈的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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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走了,除了高中住宿,大学外地就读这六年,我所有的日子都是在妈妈的呵护下度过的,尽管妈妈强势,尽管妈妈烈性得近乎极致,但面对我这个病孩子,她还是豆腐掉灰堆——吹不得打不得的无奈。一路走过,妈妈把对我的呵护发挥到了极致,每次入学都是要亲自送到学校,办好和老师的交接(第一次上班也是这样),嘱咐又嘱咐,拜托又拜托,千恩万谢地把我交给一群陌生人,接下来就是,毅然决然地放手,任凭我怎么的不舍和哀求,妈妈从来没让我的懦弱得过逞。就这样,一次次地换着环境,一次次地接受着人生的一次次成长……。
有妈的日子,我被裹得很暖和,照顾得很周到和细致,上班坐的车(偶尔天气不好需要坐车的),妈妈都是陪我到路口,把车叫好了,给好了车钱,和司机明确了所去地点(哪怕哪个路口拐弯都要告诉清楚)看着我坐上,才算放心。有事和单位人打电话请假,都是妈妈亲自打。至于和同事间的人际往来,更不用说,妈妈从来不会让我一个人面对世交窘迫和恐惧的尴尬。
有妈的日子,我被所有的任性滋养着,舒服着所有舒服的日子,所有的求求借借,邻居间的大事小情,妈妈从来不会难为我去做,也不用我操心。我过着和十年前、二十年前、三十年前甚至四十年前一样被照顾的日子,哪怕是成了家,生了孩也没离开过父母半步,为了我,敏感于世俗的妈妈变成了百无禁忌,腾出屋子给我做新房,照顾我在家生孩子、坐月子,除了脸上洋溢着心满意足,真的没有丝毫嫌弃和顾虑。
有妈的日子,天天都是家的味道,每天听着妈妈厨房交响曲醒来,懒透了那份晨起的庸散,闻着饭香起床,不重样的饭菜,荤素搭配,粗细配合,含着妈妈多少心思和心血。
有妈的日子,会一直温暖下去,知道我天生手脚不听话,妈妈从来不要求我做什么女工,除非我想学,她才会极具耐心地教我,即使弄得再没看相,也会不忘认可我一句:挺好的。所以家里的大活小活,缝连钩织都是妈妈的份内事,突然发病之前,或许有预感,时日无多,妈妈拆洗了我仅有的三条棉裤,拆了,洗了,又做好了,整整齐齐地码在柜子里,弄好了,还不忘叮嘱我一句,记得呀,棉裤在这呢。知道我的被子不多,又帮我做了一床新的,备着。
有妈的日子,永远享受着被呵护。也许是在一起时间久了,妈妈一直都在紧绷着一根弦,无时无刻不在照顾着我,即使她住院,我去陪护,受照顾的仍然是我,但凡能让人帮得上忙的,妈妈从来不支使我,知道我说话别人未必听得懂,硬让我去和别人沟通会很伤我自尊心,妈妈把所有能做的事都揽了下来,与其说是我在陪床,不如说是妈妈当我是个仗胆的玩偶。
有妈的日子,在两年前的昨天成为了历史,回想过去的日子,所有的性格和坚强是妈妈用自己的样子活给我看的结果,我知道,一定照着妈妈的样子去活给女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