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回 二虎当脚力 神婴跌水中
第32回 二虎当脚力 神婴跌水中
作者：阮镇
活生生把他摇下树来，跌坐在猛虎脖子上。蒙照源死死揪住猛虎的双耳不放，无论猛虎怎样摇头晃脑，腾跳翻滚，都把他弄不下来。
猛虎筋疲力尽，趴在地上直喘气。
他对着猛虎的耳朵叫喊：“跳啊，再跳啊，怎么不跳了？我还没有过瘾呢，你怎么就不跳了？”
猛虎气喘吁吁地呜呜哼起来。
他又叫起来：“我听不懂你的虎言虎语，你能不能说人话？”
猛虎闷吼一声，纵身跃起，驮着他，风驰电掣般奔到崖顶，毫不迟疑纵身跳下山崖。
他偷眼一看，深不见底，只觉得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他睁开法眼，还没来得及调试方位，扑嗵一声，就随猛虎一道跌入水中，他呛了好几口水。
那水的味道很特别，他顿时感到浑身乏力，头晕目眩，昏昏沉沉，不省人事了。
蒙照源全身透湿，水特别的冷，风一吹，更是剌骨难耐。他不禁打了几个喷嚏，浑身哆嗦起来。他一阵反胃，翻肠倒肚地大吐起来。吐过之后，又昏过去了。
蒙照源仿佛听到有人说话。
是个稚嫩的童音：“好了，好了，你不是想听虎言虎语吗？现在，已经满足你的愿望了。你听得懂了吗？还在装睡，醒醒吧。汪汪汪……”
蒙照源慢慢睁开眼睛，看到身边坐着一条好像小牛一般大的狗，正在用舌头舔他的脸。那稚嫩的童音就是从狗嘴里发出来的。
他伸伸胳膊蹬蹬腿，渐渐有了力气。他坐起身来，好奇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那狗说：“哦，我的主人，你终于醒过来了。”
蒙照源更是惊愕不已：“什么？我是你的主人？我怎么就成了你的主人了？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狗说：“因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的再生父母，所以，你是我的主人。”
蒙照源心想：“我怎么是狗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呢？再说，刚才还是一只猛虎，怎么就变成一条狗了呢？它到底是狗还是虎呢？待我睁开法眼，看一看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他睁开法眼一看，不禁大吃一惊，不是虎也不是狗，而是人。
他闭上法眼，面前分明是一条如小牛一样大的狗。他睁开法眼，分明是一条大汉。他快速地睁开闭上，面前就快速交替出现狗——人——狗——人。
他闭上法眼，好奇地问：“你告诉我，你是人还是狗？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狗笑出声来，奶声奶气地说：“恩人，你听我从头说起。”
原来，那狗就是头碎。盖柠用神婴蒙照源的热尿代替脑浆，让瓮声瓮气起死回生后，就给瓮声瓮气取名头碎，同时收为弟子。盖柠要观察蒙照源的热尿对头碎的智力有什么影响，就安排头碎伺候蒙照源。
接着，盖柠发现蒙照源是千载难逢的神人。就决意倾心培植蒙照源，将来让他坐上魔界的第一把交椅。
头碎说：“我的恩师告诉我，用你的热尿替代我的脑浆，我才能够起死回生，重活一世。恩师对我精心调教，我日以继夜地加紧修炼，终于达到了二级功力。恩师说，我的智商超过平常人两倍还多，继续修炼，可望达到四级。恩师又传授给我幻化魔法，指令我跟随恩人左右，侍候恩人。”
蒙照源仔细想想，依稀想起一些往事，可是，又不十分清晰。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一定不会有假：“你说的那些事情，虽然我不十分记得，可是，我相信你的话。我想知道你恩师的名字。”
头碎说：“我的恩师就是你的恩师，就是魔法大师盖柠。嘻嘻，你信不信？本来，这是个秘密，恩师不让我告诉恩人知道，是为了更好地侍候恩人。现在，恩人是我的主人，我就告诉主人吧。恩师有同胞兄妹三人，大哥名叫独尊，唯我独尊的意思。三妹叫朝天椒，取最辣之意。恩师说‘名字只是代号罢了，何必取得那么煞有介事，咄咄逼人，我就叫盖柠吧，’”
蒙照源听了直乐：“就这么简单？没有更深的含义？也罢，恩师就是恩师，他在名字上不讲究，功力却远在魔界众魔法师之上。哦，聊了半天，我还不知道你姓什么，叫什么呢？”
头碎说：“恩人就叫我头碎吧，这是恩师赐给我的法名。”
蒙照源沉思片刻：“恩师赐给你的头碎，是你的法名，现在你已经幻化为狗，再叫你的法名就不合适了。”
头碎说：“往后恩人就是我的主人，主人叫我什么都行。”
蒙照源说：“你先前幻化为虎，现在又幻化为狗。你到底想幻化成什么呢？”
头碎说：“听主人的吩咐，要我幻化成什么，我就幻化成什么。”
蒙照源歪着头，想了想：“幻化成猛虎，倒也威风，可是，人见人怕，无法接近人群。自古以来，人把狗当朋友待，狗对人也最忠诚。还是幻化成狗合适，容易合群，你看怎么样？”
头碎说：“主人说到我心里去了。先前我幻化成猛虎，一来是为了好玩，二来是执行恩师的指令。”
蒙照源问：“什么指令啊？”
头碎说：“恩师让我把你驮到多言多语潭，喝上几口多言多语水。这样，恩人才能听得懂天下万物的声音。不信，恩人听听这风在说什么？”
蒙照源用心一听，果然风与柳枝在闲聊。
风说：“这一狗一人真无聊，聊了半天，不知在聊些什么？”
柳枝说：“你听不懂就以为是无聊，其实，那小屁孩是非同一般的人物……”
蒙照源捂着耳朵，大声嚷嚷：“我不听，我不听，连柳枝都说我是小屁孩，我们走吧。哦，我又忘了。你先前是虎，后来是狗，叫你狗什么的，不好听，就叫你二虎吧，好听不好听？”
头碎说：“好听好听，主人叫我什么都好听。”
蒙照源拍拍狗的头顶：“那我以后就叫你二虎了。”
二虎说：“是，主人。”
他听着二虎奶声奶气的话，十分高兴：“嘻嘻嘻，你一条粗壮汉子，怎么是童音呢？”
二虎说：“刚才不是告诉恩人了吗？恩人还是婴儿的时候，那尿全是童音。本来我的嗓音低沉，都把我叫做瓮声瓮气。自从用恩人的婴儿尿替代我的脑浆，我的嗓音就成这样了。还好听吧？”
蒙照源正为自己婴儿时的尿，就能让人起死回生感到骄傲呢。一听二虎这么一问，立马回答：“好听，好听，好听极了。”
他睁开法眼往远处搜索，却没有什么小娃们在玩耍。他这才明白，是恩师事先安排好的。
二虎说：“平时我就幻化成狗，跟随主人左右，还可当主人的坐骑，任由主人驱使。还有一点，必须让主人知道。主人已经具备多言多语的功力了。也就是说，主人与什么样的对像交谈，说出来的就是什么样的话。主人与狗交谈，主人说出来的就是狗话。主人与虎交谈，主人说出来的就是虎话。主人与风交谈，主人说出来的就是风话。主人与人交谈，主人说出来的就是人话。这样，主人就可以天马行空，任意与天下的万物交谈了。还有，必要的时候，主人需要我幻化成什么，我都能幻化成什么。”
蒙照源说：“二虎，你别主人主人地叫，我不喜欢你这样叫我。虽然恩师指令你来保护我，那我们就是朋友。你就直呼其名叫我蒙照源吧。这样听起来，也有些朋友味。”
二虎说：“主人，万万不能这么叫。起码也得叫主人二掌门。”
蒙照源嘻嘻笑着：“那就由你吧，叫二掌门可以，可是，不准再叫主人，记住了吗？”
二虎说：“记住了，主人，不不不，二掌门，我记住了。”
他伏下身子，蒙照源爬到他背上，他驮着蒙照源往山崖上慢慢走着。
蒙照源说：“二虎，你来时，快步如飞，现在怎么慢腾腾的呀？真没劲。”
二虎说：“主人，哦，我又忘记了，二掌门，你有所不知，那随意潭，十年才有一个时辰有效。错过了那个时辰，就要等上十年。所以，我不得不拼命地赶路啊。”
蒙照源说：“这么说，你幻化成猛虎，是为了快速将我驮到随意潭。”
二虎说：“也不全是。恩师只告诉我，我的主人就是二掌门。二掌门要从什么什么地方经过，让我到那里等候。可没有说你长什么模样，多大年纪，全由我去识别。恩师也是，把什么都说明白了，不就好办事了吗？”
二虎又说：“可是，恩师偏就不说明白。我只好早早就到那里等候。在你到来之前，出现了一个像你一样的人。可是，当我扑向他时，他惨叫一声就昏死过去了。我的主人不会这么怂，我就断定，那人不是我的主人。我把那人弄到大路上，又回到原处等候。虽然我没有见过二掌门，可是，能当虚局峰魔法修练场的二掌门，肯定不是孬种。于是，我就等啊等。眼看随意潭有效的时辰要到了，二掌门你还没有出现，我那份急啊。终于等到二掌门你出现了，我要先确认一下身份，到底是不是二掌门。我就向二掌门你扑去，只见二掌门你不慌不乱，一蹲身，让我扑了个空。更神奇的是，当我回转身来时，二掌门你已经爬到古松树上去了。”
二虎停顿了一下，又说：“可是，单凭二掌门你的沉着机智，还不能证明你就是二掌门。天下沉着机智的人多了，我还得再验证一番。于是，我就使劲摇晃古松，看看二掌门你还有什么应对之策。正巧，二掌门你的尿滴进了我的眼睛里，激活了我脑子里的尿素。我就突然看见恩师向我点点头，我这才确认你就是二掌门。这时，随意潭的有效时辰已经快要到了，可是，随意潭还远着呢，我只得拼命飞奔了。”
蒙照源听完二虎的讲述，十分心疼，他拍拍二虎的头顶：“难为你了，二虎。有你这样忠诚的朋友，我还怕什么呢？二虎，你就慢慢走吧。再说，今天我想到处走走看看，我俩不必照原路回去，你就带着我到处去瞧一瞧。”
二虎说：“二掌门，我自从到修练场，就一人在青碧岭的树洞里苦心修炼。从来没有离开过青碧岭半步。因此，我不知道虚局峰魔法修练场的其它地方怎么走。”
蒙照源说：“我一直在一个山洞里呆着。除了给我喂奶的乳娘和后勤总管山后籽，没有见过别的人。昨天，恩师让我抓周，我才看到那么多的人。现在，恩师让我继续呆在山洞里，不知恩师什么时候才让我出来见世面。这样吧，就先到青碧岭，看看你修炼的地方吧。”
二虎说：“那好，就先到青碧岭去。可是，要先返回山崖顶，才有通往青碧岭的路。”
蒙照源说：“好吧。”
往下跳时，飞快。往上走就没那么容易了。二虎驮着蒙照源，爬到山崖的半腰。蒙照源往下看去，随意潭已经干涸了，问：“随意潭怎么没有水了？”
二虎说：“这随意潭十年冒一个时辰的水。好险啊，要是迟来一步，就要再等十年了。”
蒙照源自言自语：“天意，天意，这就是天意啊。”
他们登到山崖上，蒙照源这才放眼看去，那虚局峰屹立在三山两岭之中，挺拔雄壮。他为之一振，兴奋地叫起来：“好啊好啊，太好了。二虎，我们到虚局峰去，走，快走，从峰顶往下看，一定好看极了。”
二虎说：“好远哦，今天恐怕回不来了。”
蒙照源不假思索，脱口道：“你幻化成大鹏鸟，我们飞了去。”
二虎毫不含糊：“遵命。”
蒙照源高兴得拍手叫好。二虎就地一滚，幻化成了一只大鹏鸟。
蒙照源爬上背去搂住大鹏鸟的脖子。
二虎说：“二掌门，坐好了，我要起飞了。”
蒙照源说：“飞吧。”
二虎张开翅膀，向虚局峰飞去。
虚局峰峰顶高耸入云，积雪终年不化。只有功力达到五级，才能登上峰顶。因此，虚局峰魔法修练场的人，除了大掌门盖柠之外，至今没有一人能登上峰顶。
眼下，二虎的功力只是二级，蒙照源的功力只是三级，远远达不到登到峰顶的功力。可是，他俩不知道内情，凭着一时的冲动，就贸然行动了，二虎的目标是峰顶。
可是，飞着飞着，却降了下来，再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最终只能落在虚局峰的半山腰。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