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斯特兰德:一位诗人的字母表|诗歌|卡夫卡|聂鲁达|但丁

一位诗人的字母表

文/马克·斯特兰德 译/桑婪

A代表缺席(absence)。有时候感觉不错——但并不总是如此——想想当你不在场的时候,其他人可能正在谈论你,想想你成为一场谈话的主题,你并没有引导它走向你,而其发展取决于你的缺席。这就是那些名人身上发生的事。以及死者身上发生的事。他们可以成为聚会的生命却从不露面。对于那些既不出名又尚未死去的人而言,在他们渴望的底部,缺席是一种他们将被想念的希望。被想念表明被爱着。这是真的,没有成为一个人渴望中活跃或活着的接受者似乎是种遗憾的命运。但这无需努力。闲逛中你会妨碍到那本可能属于你的爱;死去你便为自己清理出一片空间。

B代表过去(before),它是公认的现在(now)的前事,是先前(earlier)的天真之形状,是“何时”(when)模糊而美丽的表亲,是“将会成为”(willbecome)的悲剧之母,和“太迟”(toolate)的自杀。

C代表加拿大(Canada),它是我出生和我最初记忆的国度,是我父母度过晚年之地和葬身之地。它是他们悲伤的背景,如此庞大,如此空荡,以至于他们每天居住于彼,料想他们也可能会迷路。

D代表但丁(Dante),他对我并没有影响,这太糟糕了。另一方面,我不确定但丁的影响会是什么样,并且我认为读到我的同代人中某个人受他影响的地方感觉很怪。真棒啊,我会这样想。而死亡,愈加能够接近——要么在这里,要么就在拐角处——它总是会施加影响。我真正想要说的是,死亡是常见的。如果你过得很愉快,并且设想愉快的时刻将会结束的可能性,那么你便与死亡有了关系,尽管是以一种温和而平凡的方式。而我想弄清楚的是别的东西:死亡是抒情诗关注的中心。抒情诗使我们想起我们生活在时间之中。它告诉我们,我们终将死去。它只赞美或赏识处于消逝之中的语气,思想,和事件。因为时间之外,任何事物还会有什么意义呢?即使当诗歌赞美某些欢乐的事物,它也携带着那欢乐已经结束的消息。它是一种漫长的纪念,是一场对地球上每一个互不相连的时刻之告别。但它的力量同它所赞美的事物相悖。因为并非仅仅是我们为时间的流逝而忧伤,我们还以某种方式从时间的重量中被分离出来,并且当我们阅读诗歌的时候,在那些短暂而专注的时刻,对死亡的思索仿佛毫无痛苦,甚至美丽。

E代表结尾(endings),诗歌的结尾,我们设计的最终词语,它们将我们释放,使我们重回我们的世界,带着片刻的错觉,以为并没有造成伤害。它们多种多样,将自己题写在任何艺术作品幽灵般的创伤中。我们喜爱诗歌,如果不考虑主题,很大一部分是由于它们给我们留下一种重生的感觉,一种活力。另一方面,生活并不为我们准备什么,它让我们无处可去。它停止。

F代表潮流(fashion),文学潮流,它标志着一段时期或年龄段的写作,并且这事实上不可避免,就像它的姐妹死亡那样无法逃避。即使独创性也只是在一段时期内被视为独创,这就意味着某种程度上,它所渴望的将自身与之分离之物已将它预知。无法避免。而如果我们相信我们没有察觉到一种现代风格,我们只是更有可能表现它的准则。而如果我们想通过寻找另一种潮流使自己与当前的潮流保持距离,以此塑造我们自己,那么很可能它会是当前潮流所预示的我们将选择的潮流。

G代表花园(garden),但我不知道是哪一座花园。也许是某座花园的角落;也许是某个有着一张等待人们去坐的椅子的花园。它并非一座理想的花园,不是伊甸园,也不是波玛索那令人讨厌的花园,它不像罗马的多利亚·潘菲利那样整齐,也不像弗洛伦萨的波波利花园那般凌乱。它不是一座后院。当我对自己说“花园”的时候,它一定是我所想的那个样子:一个克制的绿色空间,它会容纳这首诗的某些情节,或者不容纳它的任何东西。也许那里会有树,也许树叶已经掉落。可能那里还会下雪,可能有一些灯草鹀聚集在花楸树下,树在那里生长。我不知道。要过一段时间我才会知道。

H代表地狱(Hades),我喜欢将它看作一种影响力,因为在所有地方中,它让我觉得最具诗意。作为最后的胜地,高墙之王国,它有着一个重大的缺陷——那里的天气多风,黑暗而寒冷。它主要的优势在于它提供大量的闲暇时间。它就在地下,在世界之下,是灵魂永恒的安息之地。更为重要的是:它是死者等待新生的地方,第二次机会,他们在这里等待着被记住,等待着在生者的思想中复活。这是一个希望之地。塔纳托斯(Thanatos),或我们看作希腊语中死亡的拟人化,它并不真的是拟人,而是一阵迷雾,一张面纱,或一片云,它将仍然活着的人与生命分开。对于希腊人而言,他们没有不可逆转的死亡的对应词汇,人从不曾死去;人只是变暗。

I代表不朽(immortality),对某些诗人而言,它是一种必要而可信的补偿形式。他们很可能一生痛苦,但是当我们其他人被遗忘许久时,他们将被铭记。他们中没有人询问那种怀念的特征——蹲伏在某个人思想的昏暗走廊中,直至记忆发生的时刻,或者突然升空,永远地进入黑暗的牧草地,那将会是什么样子。大部分诗人不至于对这样的事情感兴趣。他们知道,他们的诗歌很可能将随着他们的死亡而消失,再也不被听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通用的语言写出来的诗歌,这诗歌炫耀着它的新面孔。他们也知道,纵然个人的诗歌消失,即便在某些情况下极其缓慢,诗歌仍将继续:它的题材,它的永恒的主题,并不像语言潮流那样易于改变,而这就是一种替代,一种不那么柔软光亮的不朽可能存在的地方。我们都知道一首诗能够影响其它的诗,并存在于其它诗歌之中,正如先前的诗歌存在于它内部一样。因此,我们能否不说个人诗歌的成功主要是靠鼓励对自身的修改和劝说它们对自身的擦除吗?是的,但这就是不朽吗?或者是否它仅仅只是死亡的一种有目的的方式?

J代表写作的快乐(joy)。就好像真的存在这样的事!事实是写作并不快乐,至少对我而言,因为当我想起我最快乐的时刻,没有一个时间是出现在我写作时。J代表茉莉(jasmine),代表那为其芳香所战胜的甜蜜的痛苦。我记得我年轻时它的样子:当黄昏向黎明让步,我会迷失在茉莉花的黄色星群中。我会在银河赏心悦目的变体中漂流,并且总是越来越远。那就是快乐,那漂流远去。

K代表卡夫卡(Kafka),和独特的现实主义权威。在《变形记》的第一段中,费解的事情发生了。格里高尔·萨姆沙醒来后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巨大的昆虫。我们的好奇一下子就被讲述者给缓和了,他平静地描述着“新的”格里高尔,因为相比于使我们对他有任何感受,他对让我们形象化格里高尔更有兴趣。随着小说的发展,当格里高尔崩溃,我们对他的感觉增加——在某种程度上。但开始我们只知道格里高尔经历了一场离奇的转变。并非仅仅是他感觉自己像一只昆虫或他的醒来是一种幻觉,还包括他仍然睡着,处在他心神不安的梦境之一中。事实上他就是一只昆虫。小说的力量取决于我们对这个真相的接受度。如果格里高尔最初看见自己的新身体时尖叫,我们会马上停止相信他。这暗示着他知道或感觉到自己不幸的程度,而事实上他的不幸才刚刚开始。卡夫卡对格里高尔有条不紊、冷静的描述奠定了这部小说的语调和措辞,这让读者难以颠倒这篇小说反常的前提——即使他想这么做。这需要太多的功夫。一个坚定的事实是,无论我们对所发生的事情有着怎样的疑惑都必定是毫无根据的。目前,对我们来说,相信格里高尔的不幸比不相信更不大会错——因为如果我们不相信,那我们又会相信什么呢?那样就不会有小说了,并且几乎同样糟糕的是——能够包容意外之事的宇宙不复存在。

L代表湖(lake)。我偏爱大海和某些我见过的河流,但写作上我喜欢可控制的湖水。湖是更为柔韧的支撑物。它不像大海那样要求得到尊敬,这尊敬迫使我们做出相当老套乏味的回答;也就是说,我们轻易地就滑入敬畏或平静之感,或其它任何感觉。它也不会以无尽的征兆戏弄我们。湖可以用来与诗歌地理学的要求相匹配。一般而言,河流也流过一首诗,或者携带一首诗,并且它们倾向于抵制正规的控制,这就是它们为什么如此频繁地(但是错误地)被比作生命的原因。它们也倾向于浅显,一种也可能被视为与生命同等的特征,但它不等同于诗歌。所以,为了一个水之躯体,给我一个湖,一个大湖或者甚至是一个盐湖,那里的水会是平静的,还可能会有倒影,你可以屈膝于湖边,往下看,然后看到自己。这是一个古老的故事。

M代表音乐(music),当我写散文的时候我会戴上耳机听音乐,但我写诗的时候不听。我反复聆听的是戴留斯,瓦格纳或柴可夫斯基含糊的精品。它们的音乐不会危及我所需要的专注或专注能力。然而我被它打动,它诱使我进入一种模糊而富有韵律的确定性。一切都变得更好;一切都进入一个甚至超越音乐幸运之过度的时刻。我写作,仿佛在一片无边的波涛与满足之海上。

N代表聂鲁达(Neruda),他是个天才,但在他的作品中,美与平淡紧密地混合在一起。他的诗歌是单凭主观愿望的想法。阅读他就是参与对那些被普遍认为是社会或自然之不公的词语改正。平凡的词语,被象征着珍奇或天堂的形容词修饰,被抬升至一个价值非凡的王国。蟾蜍是忧郁,酒是智慧,柠檬就像一座教堂。他是平凡事物的化妆师。我们阅读他的时候,我们感到开心,因为一切都达到一种荣耀的状态。宇宙毕竟是美好的。聂鲁达的词语乌托邦取决于一个人的轻信,它是一个痛苦世纪的一剂无害的解药。他友善的减少使人们对诗歌有了简单而随和的态度,否则,人们根本不需要诗歌。N也代表无物(nothing),在它包罗万象的谦逊中,是可控制的万物(everything)之姐妹。啊,无物!关于它我们可以说任何东西(anything),并且我们说过。一种没有界限的缺席。无为的极点。也许一直主要是它影响着我的写作。它是最初的睡眠和生命的终结。

O代表被遗忘(oblivion)。当我什么都不做时,我强烈地感觉到它。遗忘,忘却之全然,被遗忘之可能。漫不经心之自由。它是诗歌真正的开始。它是意志想要的空白。并且O,以免我忘记,O还代表奥维德(Ovid),奥维德·纳索二世,第一位伟大的被流放者,他的变化之书,他将变化提升至想象王国的中心地带,使我希望提到他,即使他并没有直接影响我的诗歌写作。毕竟,从他对《回声与水仙》或《杰森与美迪亚》的美妙述说中,我能拿走什么呢?我又如何能复制《波吕菲摩斯之歌》呢?也许如果我非常努力,我能够将他的流利写成一个结结巴巴的版本,也许还会有一种与他的一些可怕风格相形见绌的相似性,但永远无法同时做到两者。他是一位毫不费力的超现实主义者,一位魅力无穷的诗人。唯一使他远离清教徒的奥古斯塔斯的就是将他流放至黑海之滨,一个名为托米斯的地方。

P代表时间的流逝(passage)。它也代表通往时间之外、进入尚未形成之寂静的秘密通道,这条通道通往诗歌的诞生地。它代表我的死亡之路,代表我的存在,也代表每个地方进入历史的通道,以及穿越历史、进入遗忘的通道。

Q代表与诗歌、诗行、或意象相关之事的可疑(questionable),对于这些事物,并没有先例直接出现在脑海中,而它们的优点似乎同样地难以解释。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难以控制的诗行和意象也许会成为我们最大的成功,成为我们作者身份的真正标志。但是,当我们年轻的时候,相信自我如此缓慢,我们更喜欢听起来像更为著名的作家。因为那是我们确定自己所写的的确是诗歌的方式。最终,我们学会去怀疑那些显然是衍生出来的东西,并且改善我们起初认为是弱点的地方。正是我们诗歌的古怪,它们的奇特,它们陷入的必要的笨拙,和它们最终的脆弱给人以吸引和满足。

R代表里尔克(Rilke),为了寻找独特的灵感,我阅读他的诗歌,因为当我阅读他的时候,我主要是获得一种上升感,一些定位存在的丰富而华美的尝试,某种接近真理的洞悉之狂喜的时刻,或者我所认为的真理。我感到那无法言说的在已经说出的之中找到一个位置。我正想起《西班牙三部曲》,和《杜伊诺哀歌》第九节,以及“俄尔普斯。欧律狄克。赫耳墨斯,”和“哀歌,”以及“夜晚”。

S代表某个补充空缺的东西(something),我有可能填补这个空缺。它以词语的形式存在,我自己的迫切渴望或抱负破坏它,误解它,或使之进入一个诱人的真空,唯有我能详尽阐述这个空间。我以某个似乎什么都不是的东西(或者似乎是某种东西但却什么都不是的东西)开头,因为我挑选作为起点的对他人而言常常毫无意义,比方说,当我打开华莱士·史蒂文森,我的双眼因“颤栗的睡眠”或“用珍珠装饰的”或“迟来的理由”而熠熠发光。我总是会翻开他的诗歌,阅读其中的某些部分,再跳过它们去读其它地方,最后我发现它们甚是合意,尽管我反复无常又急躁。在美国诗人当中,我同样欣赏史蒂文斯和弗罗斯特,但我以不同的方式阅读它们。史蒂文森影响着我,但我不认为弗罗斯特也是这样。弗罗斯特的措辞用于表达声音,一种缓和词语色彩的连续不断的声音。在弗罗斯特的诗歌中,重要的是它的口头语,它甚至凌驾于那些周期性的先知强调段落。词语没入丛丛感觉之中,以至于一些音调特色能够生效——一场辩论,一个依靠已述说之事的顺序和方向延伸的手势。而史蒂文斯的诗歌中,辩论趋于不连续、隐藏和神秘,或者仅仅是不存在。更多情况下,我们体验到的是词语的力量或使人迷醉的短语。他的诗歌的修辞设计预示着解释或宣告。但其中并没有构成“随后”(nextness)的急切——随后来临的是一种可能,一个选择,和另一次对想象的邀请。

T代表无聊(tedium),但我所说的无聊并不是莱奥帕尔迪闷闷不乐的无聊(noia),或波德莱尔那令人窒息的无聊(ennui)。我并不是指那些对空虚的偶遇,这空虚将受苦者留在绝望里,或者,正如我们更有可能说的,留在深深的抑郁之中。我所说的无聊仅仅是指家庭的种种厌倦,日常生活甜蜜的单调乏味。我的无聊是一种奢侈品。在它的双臂中,我是被动的。我闲坐读书,或检查冰箱,或玩拼图。很快我的懒惰便使人厌倦了。我试图解救自己。我喝了一点咖啡。这对我产生了效果。我对自己说,如果没有无聊是不行的,它是那压力中最为温和的。

U代表犹他州(Utah),我那不可或缺之无聊的西边围饰,并且它在许多方面还是这无聊的灵感。犹他州是我搬到那儿之前我的生活所不是的一切。它是一个缓慢之地,将必要的精力缺乏给予了我的无聊。查尔斯·赖特在某处说道,“要说的如此之少,而说话的时间却如此之多。”嗯,犹他州使人感到处于它地域的干燥和艰苦之中,处于它天空的广阔之中,处于它的黄与红之中。

V代表维吉尔(Vergil),他拿走荷马史诗的背景音乐中一个短暂的片段,一段挽歌的音乐,使之成为中心,成为《埃涅阿斯纪》无法逃避的环境。所有那些关于悲痛和疲惫的精美段落,关于时间流逝而失去生命的段落,所有那些似乎使《埃涅阿斯纪》成为长诗的伤感的优雅,都标志着维吉尔成为悲痛之地中第一位伟大的园丁和田园诗之父。这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讽刺吗?或者我们对田园诗的想象不是很大程度上源于地狱之美吗?我只知道任何对风景的描绘之中都存在一种难以描述和无法获得,它们超出四季交替和四季之意义,而那暗示着某种如同不断生长的定局,在其中我们面临感觉的界限。最终,我们哀叹失去那我们从未曾拥有过的。

W代表那些过去可能的事物或我可能写下的东西(what)。我会被我可能做过但并没做的事情影响吗?——就好像我仍然面临着选择去写我无法写出的或没有写出的。这并不像是我可能写过的东西存在着,即使是作为一种可能性。有时候,我还是对自己说,如果我没有这样做,我就有可能那样做,即使我并不知道那可能会是什么样。我可能写下的站在我所写下的那幽暗、审慎的判断之中。它聚集着任何它拥有或来临的自我,未经邀请就来拜访我。W也代表我永远也不会写下的,因为我不可能写下它,即便是在一千年之后。一种可想象的悲伤之源,事实上是一种解脱。想想如果我写下《序曲1805》第十三部的前几百行诗,那我将会是一位多么伟大的诗人啊。我得毁掉我写下的其它一切以阻止人们说,“斯特兰德的作品变得多么逊色啊。”那么我就不成其为我了,我也不会有自己的诗了,我也不会有什么可担心的了。W代表华兹华斯,他写下了我没有写下、无法写下和不会写下的。

X代表删除(crossing out),这几乎算不上是一种影响。然而,它却是一项令人深思的活动,我希望我过去能更少的这样做,而我的诋毁者也许觉得我应该更多地这样做。但删除并没有那么不好。一行删除的句子看起来并没有比采取那严厉措施之前更不重要。一个人可以随着成长而喜欢上摆脱或这样或那样的东西。这就像是节食。另一方面,砍去一只手臂或一条腿并不是令人满意的减肥方式。

Y代表为什么(why)。我们一再地询问自己这个问题——“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在这里而不在那里呢?为什么我是我呢?为什么得梅因市郊某处一个餐馆的鱼缸里没有一条金鱼呢?

Z代表天顶(zenith),它是最根本的影响。它是头顶天空的至高点;是一些帽子指向而伞拒绝的地方;它是最高思想的终极,是对地球和世俗绝妙的驳斥;它是接触的极点,带着极致的奇特性;它是最终的安息地和值得拥有的诗歌在天空的终点站。

转载自“一株果树”,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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