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粉匪嫂隐入母猪峡

27、红粉匪嫂隐入母猪峡

文/潘运明

作者简介：潘运明，男，1969年生，河南省宝丰县人，中共党员，河南省作协会员、许昌学院中原农耕文化研究中心研究员、平顶山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项目民间文学类代表性传承人。

尽管各路官军加强搜寻，但时常找不准其方位，摸不清头项，整个伏牛山麓零零星星打着白朗旗号的流寇散匪到处都是，草木皆兵。有人猜测说宝丰娘娘山、青草岭一带是白朗队伍的老巢，是蹚将的发源地，那里肯定躲藏着不少股匪杆将。甚至有人断言，在老母庵、四里一带盘踞的多股蹚将，虎视眈眈窥探着官军动静，一有机会，便可重新下山乘虚而入，很有可能再次大乱河南。

传闻还说孙玉章回邓县后，杀人放火更加疯狂；宋老年在二郎庙绑票，为所欲为；“红粉匪嫂”尹老婆多次攻打舞阳、叶县，骚扰附近山寨，匪焰炽热，轰轰烈烈。

河南军队重新采取“遍地撒网，重点捞鱼”的战略方针，严加盘查，捉拿股匪杆将。母猪峡这个天然要塞，也成为各种剿军作为查剿重点团团包围起来。在他们眼里，这条长长的大峡有可能是蹚将杆匪们溃散后的避难所，不彻底给予清除，弄他个底朝天，土匪流寇永远也不会绝迹。

这次奉命负责搜剿母猪峡的是毅军营长王金镜。起初，王营长带人小心翼翼从老戴河着手撒网，进入分水岭后，实施闪电式出击，凭着人多势大，装备精良，大搜三天，却没见到一个匪影；李帮统由沙河镇率队直赴母猪峡，两部人马在峡内合围，可连日搜索，仍没见其踪影，步步查追，问讯当地百姓，不是指东说西欺蒙剿军，便是装聋作哑，乱比乱画，敷衍了事。说什么以前的以前，有成百上千土匪杆将，早已被王毓秀司令剿完，剩下的随白朗拉杆到陕西征战去了，现在峡内平安无事。

事实上，长长的母猪峡内分头活动的股匪杆将不下千人，因峡谷四面绝壁，山深林密，容易藏匿，况且走进绿林里的土匪蹚将本身就是贫民百姓，穿戴、言语与当地山民并无异样。一有军队来剿便埋藏枪支，握锄扶犁，自称是安分守己的良民，装聋卖傻，巧妙周旋；见官军离去，相互一邀，打声呼哨，很快聚结一起，再次兴风腾浪，骚扰绅民，致使剿办的各路军队摸不清头项，其效果当然也就大打折扣了。

尽管母猪峡相对其他地方比较容易藏匿，可连日来的东躲西藏，使尹老婆与外界隔绝了联络，至于“扶汉讨袁军”的各路驾杆在干什么，白朗在哪里她一概不知。她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兆，在对以前的事情梳理时，她发现：蹚将生活并不像世人想象的那么浪漫，大凡走进这个群体里的人大都是被逼无奈而为之，一旦蹚了，面临的就是杀人、劫掠、纵火、拉票，以至于掳掠财物，奸淫妇女，打家劫舍；他们在惊恐不安中，东躲西藏，度日如年；有时也喜从天降，有时更是祸起萧墙；不少人因此或死于暴饮暴食，或死于饥寒交困，真是自绝于己，万人唾弃。蹚将刀客大都是彻头彻尾的自私自利者，从不顾及他人，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总之，蹚将杆匪都是具有喜怒哀乐的普通人，恐惧与愤恨是心理因素中的基本成份。由于对未来充满灿烂的梦想，由于对这个社会怀着刻骨的仇恨，由于要同那些压迫者一比高低的强烈欲望，于是就有了暴力的产生。(潘运明)（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