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凤晒晒‖负了如来负了卿
带着一身寒气和几分莫名的思绪回到家里,家里冷清清的。我只有到一个小饭店去填饱肚子。推开门,那个主妇在电炉前烤火。
“来一碗面。”我拖着疲惫的腔调说。
那个主妇看了我几分钟,突然说了一句,“天真冷,你穿的好单。昨晚,咱当地都下雪了。”
我随口说了一句,“外地的雪也好大。像铁峪铺,峦庄一带,都是几尺厚的。”
她眼睛转了一圈,问道,“你是有啥工作?我记着你是农民。和我当地的一个女娃谈过恋爱。”
不多时,饭好了。我就边吃边给她讲起那一段情事。
她张大嘴听完了,感慨了一下,“哎呀,你俩个还很浪漫,自由恋爱。那个年代不容易,也都犟。一个要是服一下软,就好了。”
我问起女方现在的情况。她说,“外地开着饭店呢。要是和你走到一块,说不定(日子)还能好(过)一点。最起码,你两个是平等的。你也不会动手打她。”
她这句话说完,我的饭也吃完了。我付了钱,又和她聊了一会儿酸不拉几的往事。那个女的形象在我的脑海里又泡沫般地泛了一会儿,终于消沉下去了。我起身走了。
在乡村,这是犯忌讳的事。
我的多情,也许引来对方的是耻笑。他们总是善于从别人的嘴里掏出故事。然后品评一番,显得自己很伟大,是一个法官。是铁面无私的包大人。他们从对方的失败里,获得了快感,活出了最强者。
在我十七八岁的时候,我经历了好多这样的事。我在日记本上发誓:以后再不对陌生人说实话,道实情。现在,我又一次的控制不住自己,犯下错误。这一定是我太多情。
这个饭店老板娘最后的话,其实,都是一种假设。
她总是把现实和梦幻颠倒着来。这样,给过来的人有一线生机,有点善意的温暖。
而生活,是不允许假设的。
我记得分手多年后,我还是学生气的到她的家里去。我以为她的父母依然笑吟吟地对待我,给我端茶倒水。我像以前那样叫她的父母,她的母亲手指着我的脸说:“你还到这里干啥!你是想要干啥!”
我一下子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我是想要到她的家里干啥呢?这个问题,我在去她家的路上,就想到了——我只想来看看她的家里有啥变化没有,父母身体还好吗?她找到了真爱了吗?
过后不久,我就听到了社会的传言,我是一个傻子。她才知道。幸亏她的女儿没有嫁给我!这句话,一定是她的家里说出来的。然而,我已经没有分辨的必要了。
世上也没有卖后悔药的。
我以为,老天爷就是让人来承受苦难的。他绝对不会让你完美,不会让你庸庸碌碌一辈子。给你残缺,就是要让你心怀美好,一直想把残缺的地方勤快地修补好。慢慢地,你就带着一丝缺憾,走完了人生。
所有的结局,其实在开始的时候就有所暗示。只是我们太过于相信美好终将降临人间而已。
也许我对人生太的悲观,失望。也许,是我看的书里,有无数的毒,而我中毒太深,没学会自我疗伤。有时候,我望着来路,跌跌撞撞走过的那些路,脚印叠加的那些路,我真想返回去,再走一遍。
我一定不会去探索性的走。我一定知道哪里有坑洼,有平坦,有沟有渠。闭着眼睛,我都可以知道。
然而,一切都不可能了,百分之一百二的不可能。我追求着自由,浪漫,想赤裸着身子在原野奔跑。我好想把一切射向我的箭头抛在身后!我是矛盾的综合体!我心中有秤,有佛,有深深地枷锁,我心中也有情。二者混杂着,吞啮着我的身体。我负了卿,又负了如来!我为此而感到人生不得意,多情空余恨。
多愁善感,因花落泪。我一定是林黛玉这样的人。
我是粘血质的人,也一定是感情充沛的人。我希望得到爱,也希望自己有能力去爱别人。和相爱的人,一辈子卿卿我我下去。搭建一座茅屋,种几篱笆的菊花。抱着一个很高的茶杯,没事和门前的鸟儿说说闲话。
世上最好的减肥药,我以为就是相思。相思令我瘦。
但愿,今后的今后,我不再相思,熄灭心中的那团篝火,才是正确的选择。今辈人可负我,惟愿不负来生。
丹凤晒晒:陕西商洛人,70后,网络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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