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强【小说】民间怪谈(十一)蛇寻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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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怪谈(十一)蛇寻仇


文//谢强(北京延庆)
十里堡村是一个偏远的小山村,地理位置险峻。进村须翻过九道梁,交通不是很便利。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十里堡村的物产有限,村民世代以耕种为生,靠着一亩三分地,勉强够温饱,发家致富就别指望了。所以,村民大多衣着朴素,过着节俭的生活。但文甲谷是个例外。
跟其他人不同,文甲谷衣着讲究,家庭富裕。在那个计划经济的年代,别人连自行车都买不起,他却第一个买了辆摩托车,还是辆“本田145!”
一有闲,文甲谷就开着那辆“本田145”摩托车,在村里兜风,惹得村民眼睛里直冒火。那个年代,谁家要是能有辆摩托车,就跟现在开着法拉利跑车一样,绝对是“土豪“”的象征。村民们私下里议论,文甲谷整天一副不务正业的样子,却过着富裕的日子,肯定有来财的门道儿。有跟文甲谷关系不错的人,曾问他:“怎么突然有钱了?”文甲谷笑而不答。
俗话说:“人无外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文甲谷日子过得富裕,自然有他的生财之道。文甲谷虽然长得一般,但脑子灵活。他发现,九道梁山中常有毒蛇出没。蛇这种生物全身都是宝,蛇肉可以滋阴养颜,蛇毒可以入药,蛇胆可以泡酒,蛇皮还能做成皮包。按照当时市面上的价格,一斤普通的蛇肉就可以卖到一百块钱,一克蛇毒能卖到五百块钱,一条品相好、稀有的毒蛇,价格更是翻了几番……
要知道,当年在农村买房、置地也不过几千块钱。捕蛇带来的收入,简直是一笔无形的巨大财富!
文甲谷动了歪心思,打上了捕蛇的主意。有人会问,既然捕蛇能挣大钱,为什么别人不去捕蛇?要知道,捕蛇可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蛇虽然有毒牙,但天性胆小,往往见到人后一溜烟就跑了,根本无法捉住。况且,大多数人都惧怕蛇,见到毒蛇后不吓得尿裤子就不错了,更别提捉蛇了。
文甲谷天生胆子大,而且会捕蛇之术,这都得益于他幼年时期无意中得到一本名为《民间怪谈》的书籍,该书作者叫司马文渊,书里详细记载了如何诱捕毒蛇的方法。
靠着这本《民间怪谈》,文甲谷捉了不少的蛇,一部分卖给了城里的饭店,一部分卖给了蛇贩子,从中赚了不少的钱。靠着捕蛇赚来的钱,文甲谷翻盖了房子,买了摩托车,还娶了媳妇……
渐渐的,山里的蛇越来越少了,或许蛇都被他捉光了,又或许蛇已经熟悉了他的味道,没等见面就溜之大吉了。一连数天,文甲谷也没见到毒蛇的影子。山里没有了毒蛇,十里堡村也见不到蛇的影子,正好避免出现毒蛇伤人的事情。
文甲谷的媳妇劝他:“见好就收吧,你捕蛇赚来的钱,够咱俩过半辈子了。”文甲谷虽然脾气犟些,但他有一个优点――听媳妇的话。媳妇这样说,文甲谷就收手了,不再出去捕蛇。
文甲谷收手后,就专心伺弄地里的庄稼。一年后,媳妇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家里添了“新丁”,文甲谷自然乐得不行,每天抱着儿子出去炫耀。村里人议论,文甲谷上辈子积了什么德,让他日子过得这么好,惹人羡慕嫉妒。对于村里人的风言风语,文甲谷不屑一顾,依旧乐乐呵呵的……
但好景不长,文甲谷发现,他的儿子得了一种怪病――不会说话!儿子到了该说话的年纪,一个字也不说。无论怎么教,儿子就是闭口不言。这可把文甲谷一家给急坏了,跑了不少医院,看过不少大夫,把积蓄差不多快花光了,结果一通检查后,什么毛病也没查出来。大夫安慰他,有的孩子发育晚,说话晚点属于正常现象,不必过于着急。
文甲谷虽然着急,但也无可奈何,只得听大夫的话,回去继续过日子。
眼看儿子到了两周岁还是不会说话,文甲谷急得不行,想带上儿子去北京的三甲医院看看。可是这一阵光给儿子看病就花了不少钱,手里已所剩无几。文甲谷动了歪心思,背着媳妇又干起了捕蛇的勾当。
虽然文甲谷收手了一段时间,但捕蛇的手艺还在,山中的蛇似乎又冒了出来,仅仅一周的时间,文甲谷就捕到了二十多条毒蛇,狠狠赚了一笔。
这天,文甲谷准备去地里干活,媳妇抱着孩子说:“咱们一起去吧。”文甲谷纳闷:“你抱着孩子去地里干啥?这不是添乱么”媳妇说:“我去看着你干活。总觉得你最近神神叨叨的,是不是瞒着我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文甲谷矢口否认,说:“你愿意去就去吧。”
两口子带着孩子一起来到了地里,文甲谷挥动锄头干活,媳妇负责哄孩子。不知不觉到了正午,地里的活还没干完,文甲谷的肚子有些饿,就对媳妇说:你回去弄点饭过来。
偏巧儿子困了,在地里就睡着了。媳妇说:“孩子睡着了,我带他回去,路上再着凉了。这样吧,你先歇会儿,顺便看着儿子,我回去弄点饭过来。”文甲谷同意了。
媳妇走后,文甲谷找了点秸秆堆在一块有些阴凉的田坎上,把衣服铺在上面,然后把儿子轻轻地放在了上面。文甲谷坐在田坎上,若有所思。
正在他走神的时候,忽然,他听到前方的草窝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文甲谷定睛一瞧,乐了,原来是一条小蛇在慢慢爬行。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蛇居然送上门来了,这岂能放过?文甲谷抄起锄头就走了过去,对准正在爬行的小蛇就是一锄头。小蛇被打死后,文甲谷把小蛇捡了起来,正准备往回走的时候,前方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文甲谷一看,又是一条蛇,比刚才打死的那条还大些。文甲谷窃喜,挥动锄头就追了过去,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这条蛇也打死了。
就在他洋洋得意的时候,突然,从四面八方涌出了无数条褐色的毒蛇,堵住了去路,直奔文甲谷咬来。文甲谷暗叫不好,自己一时得意忘形,竟然中了毒蛇的埋伏!文甲谷大喊:“快来人啊!救命啊!”可是他喊了几声,没有一个人回应。现在,文甲谷后悔也没用了,只得豁出去了。
文甲谷毕竟有两下子,把锄头挥舞得虎虎生风,一时间被他打死的蛇不计其数。刚开始,文甲谷还能抵挡一阵子,可不一会儿,文甲谷就感到体力不支,鼻流、鬓角热汗直淌。一个没留神,一条毒蛇咬住了脚踝。文甲谷“哎呀”一声,赶紧用锄头去打,结果另一条蛇扑了上来,死死地咬住他的手腕。文甲谷一哆嗦,锄头掉在了地上。群蛇一拥而上,可怜文甲谷正当壮年,被群蛇活活咬死!
一小时后,文甲谷媳妇带着饭来到了地里。奇怪的是,地里只有儿子一个人,没见到丈夫的身影。媳妇感到纳闷,正准备去找文甲谷时,突然,儿子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指着前面不远处:“妈妈......蛇......爸爸……”
文甲谷媳妇惊呆了,想不到儿子竟然会说话了!她抱起了儿子,顺着儿子指的方向,在前方十余米远的草窝里,发现了已经死去的丈夫。文甲谷媳妇顿时惊呆了,只见丈夫仰面躺在草窝里,面目全非,浑身上下伤痕累累、七窍流血,死相极为难堪!
“我滴个天呀!这是谁干的?”文甲谷媳妇一下子瘫在了地上。等她回过神来,抱起孩子哭天抹泪地跑回村里求助。村民们听说文甲谷死了,无不吃惊。大家跟着文甲谷媳妇来到了地里,看到了死去的文甲谷,纷纷感到震惊。大家七嘴八舌,问文甲谷媳妇该怎么办?文甲谷媳妇此时已六神无主,不知所措了。
还是石九公发话了:“看情形,文甲谷是被毒蛇咬死的。正所谓一报还一报,文甲谷生前捕蛇太多,以致于遭到群蛇围攻而丧命。既然群蛇选择了这个地点来索命,我看不如把文甲谷尸身就地掩埋,以告慰被文甲谷所杀蛇之灵魂。甲谷媳妇,你觉得如何?“
事已至此,文甲谷媳妇只得同意了。大家一齐动手,将文甲谷的尸体埋在了地里。石九公亲自给文甲谷立碑,以告慰逝去的亡灵。
说来也怪,自从文甲谷被蛇袭击致死后,文甲谷的儿子似乎开了窍,能开口说话了。有人猜测,文甲谷生前捕蛇过多,因此得罪了蛇神,故而降罪其子,让其缄口不言。其父死后,所欠之债一笔勾销,故其子重获说话本能。
正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人啊,还是切勿滥杀生灵为妙!
(未完待续)
编审:王彩虹
作者:谢强,笔名:司马文渊, 北京市延庆区人,大专学历,电脑工程师,自幼喜爱文学,语言风格幽默风趣,从事其他行业多年仍坚持写作,作品多见网络,曾在《延庆报》上发表过文章,现就职于土豆安网络技术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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