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汪村的刘疃人:填仓,打囤
填仓,打囤
作者:顶汪村的刘疃人
农村的年味是用鞭炮来释放的,初一的震耳欲聋,十五的焰火满天,昭示着农家人的喜庆富足。年就在人们的欢声笑语吃喝玩乐中走到填仓打囤的二十五。
二十五的清晨,被隔窗窜入屋的鞭炮声惊醒,又过节了,不知道打囤填仓的由来,也懒得寻度娘求助,我就循着母亲的规矩做就行了。
记忆中母亲是用掏灰耙把灶膛里的柴灰弄到簸箕里,然后用烧火棍敲打簸箕,那灰就在簸箕里跳跃着落在当屋里,落在院子里,随着母亲转动的身子,一个个灰圆圈的轮廓出来就成了粮囤。当然屋里应该叫钱囤,因为母亲是把一张大团结放在屋里的囤里的,而院子里的三五个则是一把棒粒,一把麦粒,一撮谷子,几粒高粱,总之家里五谷杂粮都有自个的囤,弄好后用砖压上,然后再放一串鞭。记得我问娘哈是什么意思,娘说是祭仓神,祈望五谷丰收。当年的我肯定是想说什么而不敢说的。因为娘的忌讳是颇多的,我怕挨训。
二十五的早饭是米饭,我的记忆里那时是吃小米饭,大米在我儿时的农村是稀缺的,黄黄的小米饭稠稠的,是米饭而不是米粥,菜应该不是萝卜丝,过节应该是有菜的,好像是说那天是鸡的生日还是枣树的生日,我已忘了。我想应该是鸡的生日,打囤的五谷杂粮不是都被院子里的鸡啄得干干净净的吗?应该是鸡生日。
一年又一年,娘在每年的二十五都重复做着同样的事,从东院老屋,再到西院的老房新宅。我也就在娘哒哒敲打簸箕的打囤声里长大。嫁人,就有了所谓自己的家,填仓就不能在娘家过了,至少婚后头一年是不能的。于是习俗就是另一个样子了,后来娘病了,再后来娘走了,从此填仓就再也听不到娘敲簸箕打囤的声音,再没见过娘打的圆圆的囤了。寻常日子寻常过,但有节有俗的日子里,总会想起娘的点点滴滴。如有来生再为人,只愿生为男儿身,永远陪伴在娘身边。
填仓节里俺想娘!按着娘的习惯俺打囤填仓祈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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