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菊:玫瑰看起来很美【小说连载(上)】

阅读本文前,请点击标题下面蓝色字体“温馨微语”“关注”我们。欢迎指导,期待赐稿,体裁不限。诉说灵魂情感,传播社会万象,品论人生得失,关注百姓喜乐,倡导原创,感谢转发分享。版权归原创作者所有。赐稿邮箱:jstjtx@163.com。

文/芳 菊

小说是从生活河流采撷的几朵浪花。虚中有实,实中有虚,源于生活,高于生活。血肉饱满的人物形象,给了小说灵魂、血肉和骨骼。
感谢《温馨微语》主编——狂蜂老师不吝赐教,几次向我约稿,并先后编发了我几篇长短不一的小说:描写残疾人奋发向上的——“折断翅膀的鸟儿”;知青小说——“忏悔”;环保小说——“丢失的脑袋”。还促使我把这篇一万字的反映生活现实的情感小说——“玫瑰看上去很美”,抓紧时间修改了几遍。
业余作者是文学园地一朵朴素小花,尽管水平有限,词不达意,仍会付出努力和汗水,让这朵朴素真挚的小花,散发出它独有的韵味和芳香。
      ——作者自述

01

石海从大街上回来了,走到家门口他兴奋地大声喊:老婆,看我给你带谁来了!
石海的妻子—林音,听见喊声腰里扎着花格子围裙迎出来。她注意到丈夫身后跟着一大一小两个陌生人,跟在石海后面的成年男子约四十七、八岁,身材瘦小,相貌平平,眼睛细眯,另一个是个八九岁男孩。
男孩相貌俊秀,细长浓密的眼睫毛下面,长着一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林音发现男孩神情忧郁,小脸黄瘦。
石海家里到处堆放着沾贴好的纸盒,林音手忙脚乱收拾,嘴里嗔怪说:石头,有客人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好做准备。
石海兴奋地说:我介绍一下,我小时候的邻居方平,他儿子方小勇。多年不见,我都认不出他了,他在大街上一眼就认出了我。
石海性格豪爽,说话高喉咙大嗓。他亲热的拍拍方平肩膀说:你小时候记性就好,现在不减当年啊!
他转过头去吩咐林音:老婆,你辛苦一下,炒几个拿手好菜,把酒柜里的二锅头拿出来,我要好好款待一下老朋友。
石海沏一壶热气腾腾的铁观音茶,两个男人坐椅子上海阔天空聊天。林音从书柜里找几本画册走到男孩跟前,她疼爱的抚摸下男孩头说,拿去看吧,男孩伸手接过去。
林音进灶房做饭炒菜招待客人。不大一会,几盘热气腾腾的饭菜摆到了饭桌上,方平夸赞说:嫂子干活挺麻利!这么快就把饭做好了。
石海骄傲的说:你嫂子不光手巧,心底还很善良。前几天我俩去学校给儿子交补习费,见一戴眼镜小伙身上挂个纸牌站在马路边,纸牌上写着:我母亲长年卧病在床,父亲在建筑工地干活从脚手架上摔下来摔断了腿,家里没有了经济来源,上小学的妹妹只能辍学。我今年考上大学,做梦都渴望能进大学读书,可父亲的伤腿没钱医治……求叔叔、阿姨们发善心救救我们全家。
你嫂子眼圈红了,嘴里说:可怜的孩子!从口袋里掏100块钱塞小伙子手里。你说,像你嫂子这么大方,就我俩挣那几个死工资,一家人还不得喝西北风去!林音瞪石海一眼说:快别唠叨了,赶紧吃饭,拉男孩坐自己身边。拿筷子夹几块红烧肉放男孩碗里。又夹起一块鱼,仔细剔干净鱼刺搁男孩碗里。
男孩狼吞虎咽大口吃着,眼睛瞪得溜圆盯着盘子里的红烧肉、红烧鱼。盘子里的鱼和肉很快吃去了一大半,男孩嘴里打着饱嗝,手里筷子仍不停地夹,吃饭速度明显放慢了。林音看在眼里,心想:可怜的孩子,多久没吃过荤腥了!
石头哥,你记得小时候,我俩去偷摘人家树上的樱桃,被看守果园的人发现了,放出狗来撵我们,吓得我俩撒丫子猛跑,兜里樱桃掉了一路,差点被捉住的事吗?
老弟,哪能不记得啊!树上樱桃真红啊,红玛瑙似的,馋的人直流口水。那时,我俩就像小勇这么大。你家搬走后,我还去找过你。后来,我家也搬走了。一晃几十年过去了,没想到我俩能在这儿遇见。
两个男人称兄道弟聊的很投机,人海茫茫,能在异地遇见儿时的老邻居,倍感亲切。
吃过晚饭,方平起身告辞:我得走了,改天再来。
石海夫妇送父子俩到楼下,料峭寒风吹在穿着单薄的男孩身上,瘦小的身体瑟瑟发抖,林音说:你们等一会,我去给孩子找件衣服,返身上楼,找件儿子的外套给男孩穿上。
送走客人,石海依然很兴奋:老婆,真想不到,我们在这儿还能遇见小时候的邻居呢!
是啊,真难得。
方平爱人一星期前去世了,孩子没人照顾。
怪不得小勇那张小脸又黄又瘦,这没妈的孩子就是可怜!人谁还没个难处,我们先搭把手帮帮他们。
第二天一早,方平父子又来了,石海夫妇做饭摆酒热情款待。吃过饭,林音忙着刷锅洗碗。洗刷完她从灶房出来,见男孩坐沙发上聚精会神翻看画册,走过去问:小勇,喜欢看书吗?
喜欢。
阿姨给你买几本书吧!男孩高兴的直点头。
第二天,林音专门去一趟新华书店,在堆积如山的书柜仔细挑选。一套《哈里波特》丛书吸引住她目光,取下来一看价格挺贵,要80多块钱,林音犹豫一会掏钱买下了。
几天后,方平父子再次来到林音家,林音把书交给男孩说:给你买的,拿去看吧。男孩脸上露出笑容,接过来坐沙发上看起来。

02

林音身材苗条,嗓音甜美,聪慧灵秀,下岗前在工厂做宣传工作,采访、写稿、播音、打字一个人全包了。厂长把这么重的担子交给她时说句话:老实人不吃亏。林音记下厂长的话,埋头工作,经常加班赶写厂里名目繁多的各种材料。
清晨,车间里机器轰鸣,石海在机床前紧张工作,林音来车间采访,这是她每天的工作:记录工人每天的工作量,好人好事,差错率等。然后根据生产进度开展个竞赛,先进班组插个小红旗。采访完回去写篇宣传稿,在广播里播诵一下。
石海见到林音很是热情:边干活边介绍生产情况,林音边听边往小本子上记。采访完,她在车间里转一圈回到石海身边问,今天上班的人咋这么少?
有几个请病事假的,这个月不加班完不成生产任务,我晚上和几位工友加班赶进度。
林音关心说:我回去写篇稿子报道一下,注意身体,别干的太晚。
石海和林音都是充满活力的年轻人,接触时间长了有了感情,花前月下谈起恋爱,一年后结婚。
石海为人大大咧咧,心里搁不住事。林音性情温和,善良宽厚。别人感觉他(她)俩的婚姻不太般配。其实,婚姻这双鞋子,别人怎么看无所谓,关键看婚圈里的这对夫妻,婚姻这双鞋子穿在脚上是否合适?两人每次发生矛盾,总是石海先缴械投降,林音有再大的火也发不起来,两人组成的家庭属于互补型的。
林音下岗的原因是身体不好,经常眩晕。林音休病假,厂里广播立时哑了声,陷入一片寂静。工人们上下班听不到广播里林音甜美的声音,似乎有些无精打采,这让领导有了看法,不管是为工作累病倒的,还是怎么着,这样下去肯定不行,林音下岗了,厂里每月给她发500块钱生活费。靠石海的工资生活难以维持,林音定期去纸盒厂批些毛坯纸,在家粘贴纸盒挣点钱贴补家用。
石海脑子灵活对数字敏感,厂里送他去财务进修班学习,半年学习期满,当上厂财务科副科长。
那天过后,方平父子俩成了石海家常客,连续几天,几乎天天都来。
吃过晚饭,石海和林音坐沙发上聊天。林音疑惑的说:石头,方平老待在咱家不觉得别扭吗!当初,咱是看那孩子可怜,现在倒好,他整天赖在咱家混吃混喝,我是顾着照看他们哪,还是顾着干活?
石海回答:老婆,你啰嗦个啥呀!你给方平介绍个对象,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石头,方平穷成那样,还带个孩子,人家女方能愿意吗?
老婆,这你就不知道了,多年不见,这小子大发了,现在是国际电脑公司大老板,响当当的方总。
大老板?林音脑海里浮现男孩吃饭时的馋样,方平走时推的那辆咯吱乱响,脏旧不堪的破自行车,满心疑虑问:瞧那孩子饿的,像几辈子没吃饱饭,大老板能那么寒碜吗?
你们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方平有钱不摆阔,那叫大气派。最近,他又买一辆凯迪拉克汽车,那可是国外的名牌车,他公司现有好几辆名牌车呢!穿的朴素,骑破车子都是为了掩人耳目,怕坏人为了他的财产起歹心。
石头,你说这些是真的吗?
我俩穿开裆裤就在一起玩,他好意思欺骗我吗!
石头,现在是经济社会,坑蒙拐骗,假冒伪劣啥没有?投资公司、合作社、民办大学,冠冕堂皇发放股票或集资,从老百姓手里拿走几千万,几十个亿。多年过去,既不见分红,也没有任何交待,等的胡子头发白了,一分钱也拿不回来。有人打电话去问,说的倒是很好:我们是省级和全国先进单位,经营的很好啊!已经在美国上市了。其实,不过是在天上画了个美味的大烧饼,变换了一种欺骗伎俩。这些都是大家的血汗钱啊!全打了水漂!人心隔肚皮!你又没去他公司和家里看过,凭啥相信他呢?
老婆,这你就不知道了。方平拍着胸脯给我保证:石头哥,只要你辞掉现在的财务副科长,我聘请你来我公司当财务部长,工资保证比你现在多几倍,你说,这么大的事他敢欺骗我吗?
石头,工作你可不能辞,给方平找对象的事咱也不能太盲目,我俩抽空去他家里和公司看看,了解下情况。
隔天,石海下班回来对林音说:老婆,去方平家和公司的事我跟他说了,他满口答应,只是说最近工作太忙了,马上要出国考察国外的电子市场,等忙过这阵再说。

03

经不起石海再三催促,林音开始托人给方平介绍对象,好朋友那里她全打了电话。
两天后,一位朋友打来电话:林姐,有个条件好的,名叫吴芳,38岁,机关干部,丈夫两年前去世了。
林音赶紧给石海打电话。
石海高兴地说:好啊!方平今天下午来单位找我,我跟他说,你尽快安排两人见面。
林音当过广播员,生活很有品位,她跟双方约好见面时间,精心挑选一家环境优雅茶社作为相亲的地方。
林音和方平按约定时间来到茶社,耳边传来《春江花月夜》悠扬乐曲声,林音点一壶“玫瑰情人茶”,坐在靠窗户位置等候吴芳。
吴芳稍微迟几分钟,在朋友陪同下来到茶社。吴芳身材娇小,皮肤白净,方平睁大眼睛在她身上扫视。吴芳打量方平,脸色羞红低下头。林音看看吴芳,再看看方平,发现两人长的小鼻子小眼,个子高低蛮般配,高兴的说:方平,你和吴芳慢慢聊,我俩先走了,跟吴芳朋友走了。
第二天,林音给吴芳朋友打电话,让她问问吴芳的意见?
吴芳朋友说:林姐,吴芳昨晚打过电话了,印象好着呢。你问问方平,感觉咋样?
没问题。你看他见了吴芳高兴的样子,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方平的婚姻大事有了着落,林音一颗悬着的心放下来,在家干活嘴里高兴哼唱起歌: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林音唱的专注,石海进门她没察觉。石海蹑手蹑脚走到她身后,故意沙哑着嗓子说:乖乖站着别动,把你家的钱统统给我拿出来。
林音回过头,伸手拍石海一巴掌说:死样!装神弄鬼的?
石海爽朗笑说:老婆,捡金豆子啦?
咱这穷命,去哪捡金豆?方平处对象进展顺利,咱俩就等着喝喜酒吧!
才见一回面,你就急着喝喜酒,你这媒人性子真够急的。
瞧你说的,我是看那没妈的孩子可怜!
石海夫妇给方平介绍了对象,方平果然不来他们家了。晚饭后,夫妻俩坐沙发上聊天,石海说:方平这小子,重色轻友,谈了女朋友,就把咱俩撇一边了。
林音回答,好啊!这下咱就放心了。

作者简介

芳菊,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陝西省作家协会会员,陕西社科院文学艺术研究所知青工作室创作员,进修于鲁迅文学院。1984年开始写作,业余笔耕不辍,在国内各类报刊电台发表新闻作品400多篇。创作诗歌、小说、散文等文学作品百余万字。曾为《西安晚报》“老三届”征文,“未名女作家”“女性专栏”撰稿。作品入选《中国散文大系》《陝西女作家丛书》《经典音乐视听欣赏六周年》《散文精品选》《中国地学诗歌选》《岁月》《一路悠长》《蓝天情怀》《集邮年华》《集邮情缘》《辉煌集邮》《情结老三届》《法苑撷英》《鲁院学员集》等书籍及陝西新好散文联展。曾获中国散文创作奖,中国当代最佳散文奖,第二届海内外华语文学创作优秀奖,中国散文新星奖,春华秋实网络文学二等奖,短小说《夺命蛋糕》获江西樟树司法征文大赛一等奖,七天网美文大赛奖,为智障儿童创作歌曲《小星星长出了翅膀》获2005西安晚报少儿歌词征集大赛优秀奖,创作《丰园之歌》词获2004西安莲湖区文艺演出综合类一等奖等奖项。出版散文集《寂静的腊梅花》。

图片除署名外,其它均来源于网络

转载请注明出处“温馨微语”

转发是对作者最大的鼓励 

往期链接

芳菊:忏悔(小说)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