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書 丨 湯志彪編著:《晉系璽印彙編》

晉系璽印彙編

編著:湯志彪

出版社:學苑出版社

出版年月:2020年10月

定價:9800元(全12册,精裝)

目 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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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 例

一、本書所收錄的材料,國別(族氏)範圍包括趙、魏、韓、中山、兩周(東周、西周)、鄭、衛;時間範圍是戰國期間;材料類別包括璽印、陶文、封泥、磚瓦等。僞器及真僞待定者均不收錄。
二、本書收錄資料截止至2019年12月。
三、璽印分國別,國別下分官璽、私璽、成語璽、單字璽等,並以此爲順序排列。官璽按照類別排列,私璽一般按照首字筆畫排列;不見於現代楷書的字,原則上按照隸定筆畫排列,同一本著錄書的相同文字的璽印,按原著錄書順序排列;首字不識者一律放到本部份最後。本書的“成語璽”包括吉語、箴言等,文字相同者按照原著錄書順序排列,相同、相近者放到一起。單字璽一般按照筆畫排列,不作細分。
四、陶文分國別,國別下再細分官璽和私璽。其餘細則與璽印大致相同。
五、釋文盡量採用最新的研究成果。如需要説明,則加按語,有話則長,無話則短;若是引用學界意見,限於體例,不一一注出具體出處。
六、字編部份。本字編主體由正編、合文、附錄三部份組成,並附有“筆畫檢字表”以便檢索。正編共十四卷,收錄已釋或可隸定的三晉文字,見於《説文解字》者,字頭排列以《説文解字》大徐本爲序,不見於《説文解字》者,則附於相應各部首之後;合文部份專門收錄合書形式的字例,並以首字漢語拼音次序排列。尚不能確釋或者無法隸定的字則收入附錄。
七、每一字頭下收錄的字形,能分國別者則細分國別,否則隨機放置。不再註明時代。
八、本字編歸字,吸收了學術界大量研究成果,各家考釋意見的具體出處可參看“主要參考文獻”。
九、本字表以楷書爲字頭,如見於《説文》則在下面列出與之相應的小篆,小篆之下是字形。字頭除個別字如“得”“首”等外,重出者均有按語。
十、異體字一般出隸定字形,分行排列。釋文中括注出本字。能確定的通假,釋文一般先出本字,再在本字後用“——”號表示通假的情况。
十一、每一字形下出釋文、國別、出處。出處一般使用簡稱。本字編附有“出處簡稱表”以便檢索。
十二、釋文中用“()”括注出通假字或本字。缺字、殘字及不認識的字以“□”表示。
十三、字形的選擇,以字形清楚的爲首選,同時兼顧各種異體,字跡不清或字形無特點者一般不收。
十四、字形盡量採用原鈐本掃描錄入,部份見不到原鈐本的資料採用了摹本。原鈐本與摹本同時出現時,僅出原鈐本出處。本字表所收字形已經過適當的縮放處理,多非原大,請勿以此書大小爲據。
十五、“印譜”中部份釋讀意見爲作者的想法,尚未充分論證,故並未完全體現在文字編和異體字表中,請讀者互相參照。

前言(代序)

古璽,“是戰國時期的文字資料中數量較多的一類”,[1]吳振武先生在很早的時候就指出:“傳世和出土古璽是研究中國古代文字發展、職官制度、地理沿革、姓氏狀况等問題的一份重要資料。僅就戰國文字研究而言,古璽是同時期除竹簡外的最大宗戰國文字資料。其單字之多,是其他材料文字無法與之相比的。”[2]裘錫圭、李學勤先生都有類似的看法。[3]傳世和出土古璽著錄書蔚爲壯觀。除了早年的《古璽彙編》《古璽文編》,近年來,著錄書籍層出不窮,其中晉系璽印尤多。然而,這些著錄書較爲分散,不易收集,因此,我們有必要對目前所見晉系璽印彙聚成册,並對相關問題加以研究或説明,編撰成《晉系璽印彙編》,以餉諸君同好,並爲有志於此的後來者提供可靠的璽印參考書籍。需要説明的是,陶文和璽印關係密切,目前,三晉發現的陶文不多,考釋文章自然就少,故附記於此。
晉系璽印氣象萬千,是印章藝術的瑰寶,在文字、史學等領域也是寶貴的文化遺産。總體來看,晉系璽印具有以下特點:
第一,藝術性。
從藝術性來看。戰國璽印在藝術表現上精緻、純熟,已經達到後世難以企及的高度,而晉系璽印更是其中翹楚。其文字嚴整,結構纖巧,爲戰國璽印之最,爲其他地域難以企及;其風格多變,或自然風趣,或筆畫遒勁,或無拘無束,或一絲不苟,是後世治印仿效的對象。
第二,學術性。
從文字學角度看。晉系文字較爲整飭,相對於楚、齊及燕系文字的訛變程度較小,往往是解决其他戰國文字疑難問題的重要鑰匙。比如,吳振武先生在《古璽合文考(十八篇)》《古璽姓氏考(複姓十五篇)》《古文字的借筆字》等指出,三晉璽印中的合文、借筆、文字斷裂及借用邊款等現象,在晉系璽印中非常集中地出現,是其他材料無法比擬的。這是學習和釋讀古文字所必須掌握的要領。
與其他各系璽印比較起來,晉系璽印具有獨特風格,特別秀美和規整,每一方璽印,都經過精心地設計和佈局,每一個字的刻寫,都認真細緻,一絲不苟。從文字學角度看,一些晉系璽印文字的書寫風格是其他地區所没有的,如,“都”作

形,所从的“邑”旁一般作

等形;“言”作

等形;“中”作

形;“縣”一般寫作“

”;“辵”旁作

形,“人”單獨使用或作偏旁時一般作

等形;“馬”作

形;“寇”字从“伐”作“

”形;“府”字一般从付从土或从付从貝,作“

”“

”形;“門”多借“閔”爲之等等。[4]由此亦可見,在文字構形和刻寫上,晉系璽印都透著秀氣、嫻雅和自然。

從歷史角度看。晉系璽印對歷史研究具有極大幫助。戰國時代是我國郡縣制度的確立時期,文獻中關於“縣”的記載頗爲普遍。而從春秋晩期以來三晉地區就開始實行縣制,李家浩先生考釋出“

”爲縣字,如“修武

(縣)吏” “

(縣)丞等,[5]使這一制度也得到了璽印的印證,對

(縣)的起源和性質具有非常重大的意義。又如晉系璽印“騎右將”(《古璽彙編》0048),此方璽印對戰國時期騎兵的使用特別是趙武靈王“胡服騎射”提供了佐證。

可助證其他學科。李學勤先生在《古璽通論》序言中指出:“在田野考古工作時,墓葬內發現古璽,可藉以考之墓主人的身份、姓名之類事項,有時非常重要。[6]戰國秦國墓葬往往除秦文化固有的文化因素外,也有較多的其他文化因素存在,墓葬之中或出土三晉璽印,可以斷定墓主人屬於三晉地區的移民。《商君書·來民》記述對秦國三晉地區人口掠奪政策,三晉璽印在秦國內地出土,是秦國實行的政策的真實例證,爲深入探討戰國時期人口流動文化交流提供了材料。
從歷史地理角度來看。晉系璽印亦有著重要意義,如何琳儀先生考釋出“制司空”(《古璽彙編》2227)此“制”从“折”聲,完美地解釋了《左傳・隱公元年》“制,嚴邑也,虢叔死焉”的文獻含義,同時由此亦可知,“制”爲後世重要關隘的虎牢關,从“折”聲也是符合其地理險要的位置,文字構形和地形契合,這啓發了對先秦地理命名的思考。同時,通過晉系璽印上的地名也可以直觀瞭解戰國時代的各國勢力此消彼長,對戰國行政區劃、疆界劃分等研究具有重要的研究價值,是古代中國地域觀念從邦邑向領土轉變的重要證據。
有助於職官研究。晉系璽印包含豐富的職官資訊。已經有不少學者做過整理和研究工作。目前可知,晉系璽印反映出來的職官大概有宰輔類、武職類、司法類、諫議類、倉廩類、廄苑類、宗室類、卜筮類、庖廚類、農牧類、關市類、宦侍類、邦交類、郡縣類、府庫類、財計類、工官類等等,名目繁多。通過這些職官制度,既可以探討晉系文化和制度,又可以研究相關區域的文字和文化,並進一步窺探古代中國國家及其官僚制度的形成和發展。
人名研究。人名不僅是區別人與人的符號,同時也折射出當時的社會文化思想。晉系璽印中大量的私名,可以讓當代人直接觸碰戰國的時代風尚,如:䐄(閻)亡(無)智、蒦亡(無)智 (《古璽彙編》2982、2300)等人名,其命名當源自《老子》“絕智棄聖”這一話語的內涵, 這是當時道家流行於世的真實寫照;而璽印中常常出現的與病名連稱,如“公師疲”“陳癰”等等,這是古人表達以病去病的樸素思想;而“長(張)牽犢”,則更對戰國生産技術提高和社會水準發展提供了有力的證據。
最後,從材質上來看。晉系璽印涵蓋玉、銅多種,工藝盡態極妍,變化無窮,上承殷周玉器銘文,下啓漢唐印押之風。其中玉印如“匈奴相邦”“春安君”“新鹹君”等,筆畫健勁,雕琢細膩,反映了戰國時代治玉工藝繼承商周以來藝術傳統和技術,並取得了長足的發展,形成了特有的風格,展現了戰國工匠的高超水準;青銅璽印形制多樣,其中“春安君”通體刻花鎏金,“肖(趙)襄”印體錯銀,“又宜”採取燙銀工藝,反映了高超的金屬工藝技術和藝術水準。
總之,晉系璽印在研究古代文字發展、職官制度、歷史地理、思想藝術及姓氏源流等方面有著其他材料無法比擬的地位。故本書可為書畫家、篆刻家以及廣大的書畫篆刻愛好者,提供地域特點鮮明,在結構、運筆、佈局等方面風格迥異於齊、燕、楚、秦各系璽印的臨摹作品,爲臨摹者最直接地掌握晉系書法特點,瞭解晉系與其他各系書法之不同,提供極大便利。同時,爲文字學界、史學界等相關學科提供可供研究和使用的資料書籍。

湯志彪

二零一九年六月六日於上海

注釋:

[1]施謝捷:《古璽彙考》“前言”,安徽大學博士學位論文(導師:黃德寬),2006年。

[2]吳振武:《〈古璽文編〉校訂·前言》,吉林大學博士學位論文(導師:于省吾),1984年。

[3]裘錫圭:《淺談璽印文字的研究》,1989年1月20日《中國文物報》第三版。李學勤:《〈古璽通論〉·序言》,上海書畫出版社,1995年。

[4]陳光田:《戰國古璽分域集釋》,廈門大學博士學位論文(導師:劉剑),2005年,166頁。

[5]李家浩:《先秦文字中的“縣”》,李家浩著:《著名中年語言學家自選集·李家浩卷》,安徽教育出版社,2002年,第15~34頁。

[6]李學勤:《古璽通論·序言》,上海書畫出版社,1995年。

感謝“采薇閣”惠賜書訊!

微刊小編:鴨頭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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