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赏析 ☆ 宜梦亦宜春/浅析轻萝小字的<如梦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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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字原词 如梦令
春睡恐分春梦,梦底人言珍重。折却柳青青,一陌东风谁共?相送,相送,心事年年深种。
张红果评析:
小令,是词的始祖,盛行于五代期间,多短小而唯美。“如梦令”这个词牌相传是后唐李存勖所创,原名忆仙姿,宋苏轼取其下结“如梦、如梦,残月落花烟重”中的“如梦”二字,改称如梦令,遂传至今。
轻萝小字的这阙如梦令,气质温婉,笔触蕴藉,起承转合之间自然流畅,声情婉转动人,较完美地体现了小令所特有的优美和隽永。
“春睡恐分春梦,梦底人言珍重。”起句作者就用了一个顶针的手法,由境入情,使读者很自然地就被导入了词人所设置的情境之中。
“春睡”本来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卧龙先生有吟:“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试想,在春困的午后,能闲适地睡到自然苏醒,亦不失为浮生一乐。然而,词中的春睡却与卧龙先生不同,因为词人的春睡没那么沉实,恐怕还要分给不期而来的春梦。一个“恐”字,准确而细腻而刻画出词人既惶惑又期待的心理。这个春梦自然就是情梦了。
既云情梦,当有情人。这个情人是谁呢,词人没有告诉我们,只是用“梦底人”三个字来作指代。人,而又藏于梦底,足见词人对他的重视。这个“梦底人”也没有说太多的言语,只言了“珍重”二字。但读者自然可知这二字竟包含着千言万语,只是词人于篇幅所限,不能尽述而已。
接下来,词人笔触一转,从深闺蝶梦转入了陌上长堤。“折却柳青青,一陌东风谁共?”这究竟是继续在梦境徜徉,还是词人醒来的回忆,我们不得而知,也无需尽知。但我们却能从中感受到那种唯美而又凄然的落寞。长堤折柳,一陌东风,天地之间都空落落的,这份相思,从君去后谁能与共?让人不由得想到东晋桓温的感慨:树犹如此,人何以堪!禁不住也会攀枝折条、泫然而涕的吧。
“相送,相送,心事年年深种。”最后词人只能用无可奈何的叠词,来收束整词缠绵悱恻的思绪。人间离合,折柳相送,相见不知在几时,只能把这番心事深埋心底,年复一年,永无尽期。
综观整阙词,从结构上可以分为既独立而又互相联系的三个片断。首句由睡而梦,次句由梦而别,再次句由别而念,层层递进。三个部分的转折和承接都毫无斧凿之痕,读来不粘不滞,不疾不徐,开合有致,一气呵成,体现了词人驾驭语言和章法的深厚功力。词人的每一笔,都是那么准确而简练,没有生僻字,也没有自造词,只是用着平凡不过的语言,却构筑出一个宜梦亦宜春的境界。
作者简介
张红果,男,1967年出生,湖南湘潭人,大学文化,民间诗人,网名“嗜睡如归”。诗宗苦吟,气求蕴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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