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几次历险
我的几次历险
文/易恭美
人生经历中会遇到很多事，大的小的，好的坏的，高兴喜悦的，忧愁痛苦的。那些鸡毛蒜皮无关痛痒的小事，转瞬即逝容易忘记。而那些震颤心灵想起后怕的危险经历，却是一辈子刻骨铭心，永远也不会忘记的。我的几次历险，虽年代久远，往事重叠，却总是记忆犹新，历历在目。
一
那是文化大革命前夕，我在隆回七中读初中。毛主席发出“到大风大浪中去锻炼”的指示，为响应这一伟大号召，全国掀起了到大江大河游泳锻炼的热潮。学校领导不甘落后，积极响应，因地制宜，组织我班学生到附近的梅亭水库游泳。
梅亭水库位于学校西边，紧邻107国道，属中型水库，下游的库坝在小山那边，站在国道上是看不到的。枯水期时，水面面积较小，显得水库很小，从国道上走路去学校，看不见它的存在。但每每到了雨季，几场大雨过后，水面迅速上升，淹没大片农田，甚至穿过公路桥，直逼石桥边村子。此时，站在国道上看梅亭水库，只见汪洋一片，山水相接，蔚为壮观，你会觉得梅亭水库好大好大！
听说要去游泳，全班同学都很兴奋，争先恐后地排好队，在班主任及另外几位老师带领下，向梅亭水库进发。我生性有点喜水，小时候总喜欢和同伴偷偷地去村边的小山塘玩水游泳。一次，与几个伙伴去到离家两里外的三角塘水库游泳，被我妈知道后，立即跑来把我喊回家，并狠狠地骂了一顿。那时游泳没有人教，更不懂什么自由泳、蛙泳、仰泳与蝶泳之类，全凭自己在水中胡乱扑腾，自己琢磨。站在水中，双脚往地上用力一抵，顺势扑上水面，双脚再一上一下击打水面，就不会下沉了。双手则在身下划水，头偏向一边，让嘴露出水面呼吸，就可以往前游动了。当然起先游得很慢，距离也很短，随着练习的增多，动作的熟练，游得也快些了，距离也远些了。
端午水刚刚涨过，梅亭水库水面很高很宽，离学校也很近。我们穿过国道，转眼就到了水库水面边。那些被淹没的稻田，大小不一，高低层叠，全在浑黄的水中。弯弯的田埂，一条条沿着弯曲着的水面，若隐若现。这是一个“U”字形的大回弯，两边及底部水浅，中间往出口处水越来越深。右边许是一丘大田的田埂，长长地露出水面。从这里下水，刚好可游向对岸田埂，当然越往里去水越深，水面越宽。
目的地一到，大家立即兴高采烈地脱去外衣，争先恐后地准备下水。看好这个“有利”地形，几个游泳水平高的同学，一马当先，冲向“U”形顶端，选择水面宽的地方下水，一展身手。多数游技不佳的，纷纷站在“U”形底部，寻找水浅的地方，小心谨慎，轻脚慢步。十来个女同学，整队一般，齐齐地站在“U”形底部靠前的田埂上，兴奋地跃跃欲试。
俗话说：“艺高人胆大。”我虽游技不高，但那天似乎也倚仗着能游个几十米远，而变得胆大起来。跟着那几个水平高的同学，往“U”形顶部走。当时还算有点理智，知道水平比他们差，选择他们后面四五米的地方下水。许是水深浮力大，我感到从没有过的轻松，脚打手划，一下子就能游出很远。偏过头去，但见“U”形顶端的几个同学，你追我赶，龙腾虎跃，水花四溅，飞速向前。
眼看着那几个同学就要游向对岸田埂，我加快节奏，奋力划水，尽量使自己的游泳速度更快。然我的“狗爬式”实在是太低级，费了大劲却收效甚微，与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就在我游了约30多米，刚过中点之时，突然离我20多米的上游，传来一片喧闹。“女同学沉下水被淹了，快救人！”“救命啊！救命啊！”“这里有一个，快救啊！”“那里有两个，快些去救啊！”“还有几个不见，快找！快啊！快啊！”惊吓的哭喊声，绝望的求救声，焦急的呼唤声，汇成一片恐怖的声浪，冲击着我的耳膜，震颤着我的心灵。
平生第一次听到如此吓人的声浪，像只只重锤，狠狠地敲击着我的心胸，使我顿感惶恐与惊慌。可我还在水中，潜意识告诉我，离对岸还有近20米，这里水很深，脚伸下去是踩不到底的，若脚往下就会沉下去上不来。我想坚持着往前游，然力气越来越小，心里越来越慌，越是惊慌越是使不上劲。我感觉双脚已不是在水面击水，而是慢慢往下沉，身体已不是横在水面，而是慢慢竖在水中。此时，觉得我已不是在水中游泳，而是在水中挣扎着逃命了。
更大的惶恐袭上心头，脑海中浮现丝丝绝望。对面，“U”形顶端的几个水性好的同学，早已游到对面上了岸，齐齐地站在田埂上，大都望着紧张的救人场面，焦急地呼喊着。唯有王化群望着我，脸上带着几丝笑，是在讥笑我水平太差，游得太慢吧。我似乎找到了救命稻草，欲大声呼喊“王化群，快来救我！”可惶恐慌乱中怎么也张不开口，发不出声音。欲举手向王化群示意招呼，在水中挣扎着的双手，却怎么也举不起来。
许是有菩萨相助，抑或我还算命大。就在我拼命挣扎，绝望地往前移动，快要没入水中时，一只脚往前一伸，恰好抵住了高一点的田埂。双手往后拼命划水，身体顺势往前拼命一摆，我终于站在了田埂上。这里地势要高一点，站在上面，水只淹到眼睛，踮脚仰头尚能进行呼吸，我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惊魂未定，我在那根田埂上，呆呆地站了许久。班上女同学的溺水情况，骇人心魄的救人场景，我都没有看到。待一切平复如初，溺水较重的两位女同学，被紧急送往医院救治后，我才跟着班上的其他同学，懵懵懂懂地回到学校。
事故的发生，缘于学校领导和班主任的大意。早前学校勘定有适合学生游泳的区域，并打了桩拉了线做了标记。却没考虑下了几场大雨，水位上涨了很多，我们仍去到原定的地方游泳。女同学站的地方是个高圹，下面水至少有3米深，不会游泳的她们都是“称砣”，一个个跳下去立即下沉。好在去了多位老师，范老师带了个救生圈，黄佐才校长个高且会水，把溺水的女同学都救了上来，差点闹出人命。
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我在老家当民办教师。当时，公社成立有农机站，配有几台大型拖拉机。这些拖拉机却很少拖犁挂耙耕作，大都是拖着个大货箱搞运输。供销社的日用百货、农药化肥，都是用拖拉机从邵阳、隆回拉回。拖拉机头本是素面朝天，驾驶员为防止日晒雨淋，就自己设计做了驾驶室。为了能多坐几个人，则把驾驶室做得尽量大一点。在客运交通很少的当时，这拖拉机这驾驶室无疑给上隆回下邵阳的人们，带来一点方便。姨姐夫“易猛子”恰好是副站长兼驾驶员，我不但能轻易地跟他上隆回下邵阳，而且还可以随他去没去过的地方玩玩。
那年暑假，本是到了双抢繁忙季节，我却因手臂上长了个疖子，不能参加生产队的繁重劳动。闲着无事，见姨姐夫开拖拉机去给县木瓜山水库工地送菜，便想跟着去看看县里的这个最大的水利工程。搭便车上隆回的人很多，大家争先恐后地往驾驶室里钻，姨姐夫对我的要求不置可否，我只好站在旁边让他们先上。待所有人都挤进去后，我见门口还有点空隙，就大胆地站了上去，随手从身后把驾驶室门关上。限于面子关系，姨姐夫没有再说不让我去的话。环视小小的驾驶室，这不到一平方米大的空间，那天竟挤下了男女老少12个人。
拖拉机沿着原有的泥沙路，突突突地往隆回县城开去。路面很窄，坎坷不平，弯弯曲曲，颠颠簸簸。我站在驾驶室门边，脚下踩着的只是窄窄的钢条，踩得双脚有点发麻。双手上举，扣住驾驶室顶棚的一点铁边，尽量用力上提身体，以减轻双脚的负担。随着驾驶室左右晃动，我的身体摇摆不定，怕影响姨姐夫驾驶，又只得尽量把身体紧靠铁门。好在那时年轻，血气方刚，浑身有劲，再不舒服也觉得能挺。
姨姐夫似乎很兴奋，握着拖拉机方向盘，左打右转，轻松自如。他是出了名的聪明人，拖拉机驾驶室都是他设计做的，连县里其它许多农机站都找他做拖拉机驾驶室。我感觉拖拉机在他自豪神气地驾驶下，速度越来越快，颠簸越来越厉害，转眼雨山铺就到了。许是拖拉机两个大轮，今天刚被姨姐夫换成了直径大点的新胎，当然驱动轮圆周大了速度就快了。加之拖箱里装的，只是些大米、猪肉和蔬菜，总共才有1000多斤，显得轻快。任务也不一般，系受公社领导委托，带上物资在中秋节前夕，去慰问本公社在工地上的领导与民工。难怪姨姐夫今天兴奋得喜形于色，是在为自己的杰作，为执行特殊任务，而感到高兴自豪吧！
转过五里牌的大弯，上两个小坡，须臾登上了野塘大坡坡顶。这个大坡很陡，紧靠村庄，坡下就是急弯。可拖拉机没有减速，仍旧很快地向坡下突突而去。突然，前面出现一位扛晒席的人，许是他的脸及眼睛被晒席挡住，没看到坡上的拖拉机，依然扛着长长的卷起的晒席，从公路左边横穿进了公路中间。姨姐夫傻了眼，即使急刹车也已然来不及，恐会直接撞上前面的人，见右边屋旁有一点小坪，急忙往右猛打方向盘。然前面坡下是口小水塘，公路是绕过小水塘转了个弯，若拖拉机直接开下去，必然冲进小水塘。姨姐夫许是怕拖拉机冲进小水塘，赶忙再往左猛打方向盘。殊不知，拖拉机头刚换了新胎增加了高度，在本身惯性驱使，在后拖箱顶推之下，拖拉机头在坡中间连翻两个跟头，倒在坡底公路边。后拖箱则脱离机头，直接冲进了水塘。
一阵翻天覆地之后，我被甩出了驾驶室，倒在公路边土圹上。意识清醒时，感觉有铁杠压住了我的脖子，求生欲望促使我转动头，把脸紧贴地面往外挪。头抽出来了，我赶忙连连后退，退出好远才稳住神。天哪，好险！我身边的驾驶门不见了，铁杠被公路边高出的一点土坎顶起，靠公路上一边刚好有了个缝隙，我的头就是从那个缝隙里抽出来的。要是没有那个高出的土坎，要是没有那个缝隙，要是铁杠紧紧地压住我的脖子，我不敢再往下想了......
哭爹喊娘，喧闹一片，大家慢慢从破驾驶室里爬出来，有好几个人跌得头破血流。姨姐夫赶忙拦住一辆路过的客车，把伤员送往县医院治疗。我有幸只一侧脸上肿起了个大包，定是在地上碰的，身体其他并无不适。哑巴吃黄连，有苦无法说；自作自受，后悔已迟。我不好意思跟着去医院，只得捂着肿大的一边脸，默默地回了家。黄昏时，出事的拖拉机头被拉回农机站，驾驶室已破烂不堪，只剩下一副铁骨架。我身边的那扇门，不但脱落，且变成了九十度的折弯。旁人都说易猛子运气好，驾驶室破成这样都没出人命。我想，许是驾驶室人坐得多，挤得很紧，大家一起随拖拉机翻滚，只靠边的几人头被碰伤。我是唯一被甩出驾驶室的，危险最大，幸亏命硬，又躲过一劫。
第二天，我悄悄地去了斜岭周家，二哥在那里当医生，要他给我治脸上的伤和手上的疖子。没想到的是，刚到那里就发现我穿的裤子突然烂了，烂得奇怪。两个裤筒大腿及以下部分，都变成薄薄的粉末状，用手指一戳就破，一捏就变成细细的布粉。当时不得其解，后来才知道是拖拉机头翻倒时，许多电瓶水漏出来，洒在我的裤子上。电瓶水为稀硫酸，具有腐蚀性，因此腐蚀了我的裤子。当时我也知道裤子被液体洒湿了，且发现液体略带淡红色，没在意，后来干了就继续穿着。没办法，我只得把破裤子脱下丢掉，穿上二哥的裤子，直到伤好回家。
上世纪九十年代，我携全家搬迁至湖北咸宁，任教于湖北省体育运动学校咸宁分校。利用闲暇时间，我主编了几本教学用书，其中《议论文写作》，印刷了两万册。为扩大销路，约了七八个教育界同行，分别给他们挂个副主编，要求他们每人销书两千册。然事与愿违，能顺利完成任务拿到书钱的甚少，大多打了折扣。有些销书能力差的，甚至书积压很久，最后还得自己去拖回。
本省黄石市教委的虞某来信说，1000多本书销不出去，要求我去拉回。刚好学校领导去黄石办事，且有车去，我就高兴地搭便车去了。可那时学校没有公车，是在市电力局借的一辆旧吉普车，连车带司机一起借来。到黄石只有200多公里，当天去当天就可以赶回。
到黄石后，公事私事都办得顺利，下午我们满意而归。轻车熟路，满道欢歌，就要进入咸宁地界，公路笔直，视线开阔，车辆很少。眼看很快就要归家，车上的我们三人心情似乎愉快起来，学校领导程校长与电力局司机相谈甚欢。突然，车子往右急转，直接冲下两三米高的斜坡，开进即将成熟的稻田。好在车子没有翻倒，稻田里稻子与湿泥也帮了忙，我们均未受伤。
可惊魂稍定，从车里爬出来一看，我们一片愕然，吓出一身冷汗。稻田很小，长大概三四米，宽不过两三米。要命的是，稻田前面是口大水塘，稻田后面也是口大水塘，且都蓄满了水。车子早一分钟抑或晚一分钟出事，都会冲进水塘。倘若车子冲进水塘，将是什么后果，真是不可想象。这个破吉普车，肯定是右侧车轮突然抱死，只有左侧车轮转动，则立刻往右急转，冲出公路。好险！我又一次在心中默念，感谢菩萨保佑，感谢神灵相助！
过了两年，学校分配来一位新老师小倪，和我同在一个教研组。年轻人很有活力，喜欢户外活动，很快与我这个喜欢游山玩水的成了忘年交。一次，我们相约去游澄水洞131工程，交通工具为自行车。我骑上自家的自行车，小倪骑上借来的自行车，一路上心情愉快，他追我赶，20多公里路程，很快就被我们抛在身后。观131洞内神秘的军事工程，游131洞外风景区美丽山水，我们浑身舒畅，心旷神怡。没想到，就在我们尽兴而归的路上，小倪骑自行车出事了，使我们的心情来了个180度大转弯。
出131工程不远，就是一个长长的大陡坡，且快到坡底有个急转弯。而小倪借来的自行车刹车不灵，他本身也是刚学会骑自行车，技术欠熟，只是抱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在坡顶小倪很快超过我，回头兴奋地向我打招呼：“我走前面去了！”速度越来越快，不一会就溜到我前面好远。待我下到坡底急转弯处，见不到他的身影，心里咯噔一下，不好！小倪肯定是速度太快，来不及急转弯，直接冲到路下面去了。
我赶忙丢下自行车，沿着两三米高的陡陡的斜土圹，管不了长长的柴草与荆棘，猛梭下去找他。圹底麦地中间，小倪直挺挺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浑身沾满草屑和泥土。而他骑的自行车，穿过麦地，倒在远处，一轮横躺一轮朝天。我吓得迫不及待地扶起他，边拼命呼喊着他的名字，边抹去他脸上的泥土。在我万般焦急地呼唤与等待中，小倪猛地出了口气，慢慢清醒过来，苍白的脸色也慢慢地变红。扶着小倪在地上足足坐了半个小时，小倪才逐渐恢复点体力，慢慢站起来勉强走路。好在小倪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只有几处红肿和瘀青，我只能简单地给他揉揉捏捏，减轻一点他的症状和疼痛。
我们相对无言。惭愧与懊悔已明显地写在小倪的脸上，那双躲躲闪闪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分明表示着小孩般的过错与清醒的认识。我只是在心里深深地自责和庆幸，真是太危险，太可怕了！要不是圹下为松土的麦地，若为硬地甚至岩石，肯定会出大事。这比我遇险出事问题更大，作为长者带年轻人外出，一旦出事，如何向家里交差，如何向学校交差？看着小倪转危为安，我抽紧的心才逐渐舒缓过来。
小倪骑不成自行车了，连走路都有问题，况且他借来的自行车也已摔坏。这里离麻塘镇尚有几公里，前不见村后不着店，路上也没有任何车辆。我只得利用自己的车技，先把他的破自行车前轮靠我的自行车后轮绑紧，破自行车前轮离地，只有后轮着地跟我的自行车跑。再把小倪扶上我的自行车，在后架上坐好，抓住我的双肩。我左脚上了左踏板，往前用力慢慢溜车，趁着车的惯性，稳住重心，右脚往上一缩，迅速越过车架上杠，踩住右踏板。双脚前后交叉用力，自行车匀速前行。此时就不像一个人骑车那么轻松了，重量增加了许多，重心摇摆。我紧紧握着车把，利用前轮弯曲着调节重心，尽量使车稳定前行。当时的砂石路凹凸不平，我还得选择平一点的地方行走，以减少颠簸，让小倪受伤的身体好受点。好在到麻塘镇后，有拉客的麻木到温泉，我便安排小倪坐上麻木，我们顺利地回到了学校。
后来，我俩又经历了一件想起来后怕的事。那是我们相约去赤壁陆水湖游玩，陆水湖岛屿多，私家游船把我们渡上一个景点岛屿，我们上岛穿越游览景点，此船到规定时间在岛屿另一端接我们，再渡到另一岛屿游玩。到达最大最好玩的岛屿，我们徜徉在电影《水浒》拍摄基地的景物里，陶醉在电影《水浒》人物故事中，享受了一顿当地有名的小吃，却忽略了规定的时间。待急忙赶到岛屿渡口，送我们上岛的私家游船早已不见踪影，我们只得等着坐最后的大收容船。
回到赤壁火车站，已近黄昏，归家心切，嫌穿越天桥费时费力，小倪竟大着胆子，带头钻火车底。我从未钻过，有点害怕，但看他那么大胆那么从容，也只得麻着胆子跟着钻。待我们钻过三列火车，回头一看，第三列火车竟已开动，且速度在加快。天哪，好险！我后怕得脑袋嗡嗡作响，变成一片空白，呆若木鸡，好一会没有回过神来。可瞧小倪，却气定神闲，没事一样。或许他不止一次钻过火车底，而且经历过此种情形，早已见惯不惊。
四
日月如梭，几十年转瞬即过，几次历险经历压在心头，不吐不快。仔细想想，这些历险于我于芸芸众生，或许具有启发与警示，反省与教训。人生苦短，生命脆弱，需要的是谋事周全，行事谨慎，未雨绸缪，后果先知。古往今来，由于心血来潮，盲目冒险，妄自胆大，莽撞行事，而误了卿卿性命的，大有人在。
我的几次历险，虽有幸逃脱，化险为夷。倘若无神灵相助，没菩萨保佑，运气欠佳，命运不济，我这条小命，怕是早已不存。故值得思索，值得考量，值得反省，值得教训的地方尚多。尤自不量力，妄自尊大，考虑不足，盲目孤行，致入危地，濒临险境。况且，生命不光属于我一个人，属于家庭，属于社会，属于父母，属于子女，属于亲戚朋友，属于有关联的每一个人。
因此，人活在世上，理应珍爱生命，珍惜生存，为社会负责，为家庭负责，为自己负责。始终对生命怀有敬畏之心，不做无谓的牺牲，活出人生的精彩！
2021年10月22日于咸宁
作者简介：易恭美，湖南邵阳人，湖北咸宁职业技术学院退休。爱好写作，出版有《横笛轻轻吹》等文学作品集多部，《硬笔书法教程》等教学用书多部。传略和成果被载入《中国教育界名人辞典》《中国当代艺术界名人录》《中国散文诗作家辞典》等多部大型辞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