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纪社会的三等级:僧侣、骑士和农民

编者按:中世纪系列又回来了。真的是为自己在百忙之中各种凑时间找而感动。不过,这是喜欢的事情嘛,不是辛苦了。

另外,就是更新慢是因为最近又在看Legal High,可爱的雅人叔呀。

至此,有的人祈祷,其他人战斗,再其他的人工作……

从最初之时,人类就分为三个部分,

分别是祈祷者、农民以及战士……

11世纪初的两篇文章——第一篇是爱达贝洛主教(Adalbero of Laon),第二篇是吉拉德(Gerard of Cambrai)描述了中世纪的社会分层。这样根据功能而分为三分等级的社会已经是中世纪欧洲史的一个标志。了解中世纪的三层社会等级不仅对于我们了解中世纪欧洲史很重要,也对于我们理解后续的欧洲大陆历史非常重要,特别是18世纪的欧洲史。在18世纪,旧体制(ancien regime)在法国大革命中面临它最为严峻的考验。革命家门首先废除的就是封建制度(1789年8月4日),以及建立在封建制度上的社会——那个根据地位和特权分层的社会,一个根据各个部分不同的功能而区分的社会——工作的人、战斗者以及祈祷者。

THOSE WHO WORK工作的人

在11和12世纪,欧洲大部分的人口是农民,耕种着领主们的土地。我们对于这些人知之甚少,因为贵族和僧侣们并没有留下关于他们的书面记录。这些欧洲的农民等级留在历史上的信息,大部分是关于他们对于那些高位者所负有的义务。在罗马帝国沦陷后的数世纪内,奴隶(salve)和农奴(serf)之间的区别越来越不明显。当然,无论是奴隶还是农奴,都没有自由,且必须服从主人的意志。在整个中世纪的历史中的农奴制里,农奴需要为主人提供劳动服务。当然,每周需要工作几年会有地区差异。除非是主人需要更多时间,或者是丰收时期,一般而言是一周三天工作。更重要的是,农奴被束缚在土地上,而且他的这种状态是世袭的。在12世纪的英格兰,确实也有一些农奴获得了自由。随着城镇的崛起,土地上负载的人口越来越多,远距离贸易以及金钱贸易的发展,越来越多的农奴有能力使自己在一定程度上自由生活。当然,这种“一定程度上的自由生活”是指农民们可以从主人那里按照租赁期间租赁土地。更为重要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更多农奴不再亏负他们的主人什么劳动义务,取而代之的是封建庄园所需支付的各种直接和间接税。因为很多领主失去了他们的农奴,这些领主们肩上的古老义务和责任也越来越轻。

很多中世纪欧洲的农民生活在广阔的称之为“庄园”的土地里(拉丁语里,manor这个词是指建筑物或者居住地)。中世纪的庄园,有的100英亩,有的却超过1000英亩。一个庄园可能包括一个村庄,或者几个村庄,或者一个村庄都没有。庄园的土地区分为两部分:自留地(Demense)是领主的土地,由农民耕种。其他的部分是农民持有的土地。他们首先耕种领主的自留地,然后才是农民自己的土地。土地会被分成长条,而且一个农奴完全可能在庄园内的数个长条土地上工作。而且,耕种需要农民之间的合作,因为马和梨非常稀少。中世纪庄园也会有森林的几片地区,开阔的草垛供放养牛羊之用。在森林和草垛之间,农民可能会去捡拾——收集柴火或者茅草、钓鱼或者打猎——以给自己的家庭不多的粮食提供补充。中世纪庄园的生活简单,毫无内容。农奴的一生,取决于他诞生于哪所庄园。大部分农奴甚至从未离开过自己主人的土地。尽管这一点会让我们这些现代人感到吃惊,但是农奴们确实保持一种强烈的家庭和社区意识,同时在他们遇到困难的时候,农村社区以及领主们也会给与他们帮助。换言之,人们对生活的预期非常明确。中世纪的生活既连贯又简单,这对于现代人而言可能非常难以理解。当然,中世纪庄园的生活可能也是沉闷,毫无新意的。一个中世纪的农民,他一生的每一天都是贡献给耕种可耕种的土地,因此他并没有什么时间去研究智力和文化的主题。

在过去数十年对于欧洲农民社会的讨论中,最难以避免的话题就是普通人所遵守的基督教传统。与现代社会中宗教的角色不同,中世纪的人们把基督教视为渗透入生活方方面面的信仰和实践。换言之,基督教是一系列的思想和行为模式,它们被中世纪的人们所深深信奉,难以从脑海中去除。乡村教堂是中世纪社区的中心。在中世纪的人短暂的一生中,他们几乎所有的人生大事都是在教堂或者教堂属地中举办的。出生后,一个人要被洗礼。人们向神父忏悔,人们在神圣的日子中获得圣餐。伴随着洗礼、婚礼和葬礼的,还有一系列的庆典活动,也是在教堂或者教堂属地中进行的。乡村神父们还会朗读世俗或者教会权威带给大家的信息。中世纪的宗教充满了仪式和象征主义。举例而言,在切面包之前,一位女性可能会用自己的餐具在面包上切个十字架。日历也是根据很多神圣的日子而创造的。人人参加乡村的聚会。对于中世纪的农民来说,基督教意味着什么?在很大意义上,他们只是接受了自己的家庭成员、乡村神父、传统所告诉他们的事情。尽管弥撒是用拉丁语做的,但是神父的布道(一般而言是关于福音书),是用可以听懂的方言说的。教堂里的绘画和彩色玻璃窗也可以告诉他们一些圣经的故事。农民们强烈相信上帝的存在,强烈相信上帝直接参与人类的事物,并且强烈相信上帝会给有德行的人回报。当然,他们也相信上帝会惩罚人们的罪孽,比如通过降下疾病、传染病、坏的收成甚至是战争来惩罚人们。魔鬼无处不在,强迫人们犯下邪恶的行为,产生邪恶的思想。简单而言,离开土地的罪人们的一生短暂而艰苦。但乡村社区中对的生活却强调合作以及简单生活的价值。尽管这些人没有如同21世纪的我们所拥有的的那样奢华的生活,但是他们的生活更为连贯,更为规律,目的也更为单纯。

【读书】血腥之夏:1381年英格兰农民起义

THOSE WHO FIGHT战士

贵族制度影响着中世纪的方方面面,包括政治、经济、宗教和文化。也可能正是如此,从12世纪起的欧洲社会才会被称为贵族体制。事实上,贵族体制的影响远不止中世纪,它的影响一直延绵到1914-1918年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尽管中世纪的贵族体制,在欧洲各地各有不同,而且随着时间变化,但它们也有一些共同点。作为第二阶级,中世纪的贵族有着特殊的法律地位。一个贵族成员,无论是在自身还是在处理财产上都是自由的。他唯一的义务就是他对于自己的主人的军役义务。作为贵族的一员,他有着相应的权利和责任:他可以征兵,可以在战场上指挥他们,他有自己的法院,他甚至可以印制自己的钱币。他是一切定居于他的土地上的人们的主人。中世纪的贵族也是战士阶级——那些战斗者。他的社会功能就是去保护弱者和穷人。这就需要他有一把剑,和一匹马,这是他贵族特质的外在标志。同样,贵族也被鼓励去展示那些骑士阶级的美德,遵守由僧侣指定的行为准则,这些行为准则是为了约束骑士阶层的粗鲁特质。 当贵族阶级的一位年轻成员终于继承了他的财产,他获得了针对这片土地和人民的权威。但贵族们几乎很难按照自己的阶层的生活的标准来进行生活。原因在于,贵族需要直接的褒赏。在大部分情况下,贵族从来没有办法参与针对外国敌人或者敌对的贵族的战争。换言之,在和平时期贵族们需要有个发泄他们战争本性的出口。这就导致了中世纪的酷刑。

五个理由告诉你为什么中世纪是极度恐怖的黑暗世纪(可能会被举报,所以设置了一个名义价格)

中世纪的贵族生活中没有工作。他们对于自己贵族身份的认同,来自于自己作为战士的能力以及对于自己财产的绝对管辖权的认同。这样的绝对管辖权导致他们可以任意满足自己的奢望。由于中世纪贵族的地位取决于自己所辖的人口和领地,那么毫无疑问他会不断努力去增加自己的臣民。他的衣饰越来越华丽,他的城堡越来越大,他的食物和餐桌也越来越精美。 贵族同样也需要照看自己的土地。他需要任命精明的管家,帮助他打理产业,收集直接或者间接税、租金,而他自己则是通过服务于自己的主人,承担军役,而不断提高自己的地位。由于一位大领主的土地往往很广阔,这就需要他不停地“出差”。尽管教会指责战斗和杀戮,但是他们却没有办法去改变中世纪贵族天生好战的灵魂。因而,欧洲的贵族制,成为了所有欧洲君主的眼中钉。从13世纪开始,中世纪的国王们开始希望通过创造一种官僚体制,而抑制第二阶级,这样的努力最终成为16和17世纪绝对君权主义的开始。最后,神圣的十字军战斗给了中世纪贵族一个机会,可以把自己奉献给基督教的主人们,他们掠夺圣地,他们去杀死那些异教徒。欧洲的君主们愉快得看着自己的贵族们离开领地去战斗。一方面,十字军是一支安保部队,另一方面,十字军也保护了君主们自己的特权地位。

THOSE WHO PRAY祷告者中世纪社会的顶端是第一阶级,僧侣阶层,这些祷告者。乡村神父是那些看管中世纪领主的土地上那些平民的灵魂生活的人。他的职责就是惯常和连续的必要圣礼。他也需要赦免那些忏悔的男男女女的罪过。他的角色是世俗和教会的代言人。他因此而卓越。当然,并不是所有的乡村神父都像我们所以为的那样神圣。然而,这些人们通过这些乡村神父的教导和权威,而形成对教会的认同。

尽管从香蒲时代开始,中世纪的僧侣们都要遵守独居隐修的原则,到11和12世纪时,僧侣们却已经是乡村和城镇中非常常见的成员了。僧侣们祈祷,并且让邪恶的欧洲了解基督文明。僧侣们同样也教育服务于领主和国王们的精英阶层。僧侣们保管经典文化,并且引进了有效且有利可图的土地管理方法。

在11和12世纪时,僧侣们的任务已经和最初相距甚远了,他们变成教育贵族的子女如何过上荣耀生活的老师。这样的生活当然也包括承担圣职。到13世纪时,本笃的僧侣们不得不去新的僧侣类型,如多明我、圣方济去竞争了。最终的结果就是,越来越多的骑士阶层的人口变成了僧侣,住进了附近的修道院。

12世纪的文艺复兴时期,中世纪的欧洲兴盛了一阵子,城镇的数目增加了。在这些地方,人们可以看到各种教会的代言人们。人们发现,僧侣们似乎更希望自己去过一种欧洲君主或者贵族的生活,而不是去承担人们的灵魂指路人的角色。人们开始普遍认为,教会似乎充满了那种只关注自己的财富、权力和地位的人。因而,12世纪起,各种异端邪说出现在欧洲大陆。大部分中世纪的人对于自己基督徒的身份是严肃的,且充满了真诚的信仰。如果僧侣们、主教们或者其他这些教会的成员,真的是过着神圣的生活,那么为什么他们看起来如此奢侈而浪费?这些问题至关重要,并且直接导致了下面一个世纪中的宗教改革运动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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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三阶层的介绍比较简短。然而,还是必须强调的是,如果理解不了建立在功能和社会地位上的封建制度,那么就无法真正理解中世界的欧洲社会。在那时,特权和地位远比财富和土地重要。同样,社会的三种社会等级的划分一直存续到18和19世纪,直到法国大革命的怒火以公共利益的名义将它烧成灰烬。法国大革命:激进阶段 1792-17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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