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五帝谜团:为何三皇多“非人形”,五帝都是“人形”?
我们都知道,甲骨文是一种成熟的、系统的文字,按照汉字演化逻辑,甲骨文之前必然还有一种较为系统的“初熟文字”。如果初熟文字的存在时间为1000年的话,那么初熟文字的源头大约就在黄帝时期,仓颉造字的历史就可能真实存在。
但从文献记载来看,仓颉造字的历史又的确让人怀疑,原因也很简单,仓颉造字最早出现于战国《荀子》一书,即“好书者众矣,而仓颉独传者壹也”,意思是当时造字的人很多,唯独仓颉造的文字传了下来,这一记载倒是更符合考古结果,因为不少5000年以上的遗迹中都有零星的文字,说明汉字起源很早,且很多部落都在造字。但问题在于,荀子距离仓颉时代,大约相差了2300余年,中间无人记载仓颉了这个人以及他的造字行为,到了战国时代荀子突然就知道了仓颉造字,谁信?总不至于荀子逆时光长河而上,亲眼看到了仓颉造字吧。
既然如此,那么仓颉造字到底存不存在呢?笔者认为,历史上有没有仓颉不好说,但在黄帝时期中国文字极有可能发生了一次革命性的进化,不信且看三皇五帝反常的形象变化!
河北泥河湾遗址考古发现,距今200万年时在中国已有古人类生活,甚至发现他们分食大象时达到了敲骨吸髓的程度,这一遗址的出现对人类起源于非洲的理论提出了重大挑战。从泥河湾古人类到黄帝之前,在这漫长的200万年时间内,古人类与天斗、与地斗、与兽斗、与人斗,慢慢地将中华民族推进了文明时代,但在这一过程中只有寥寥数人被后人记忆,即有巢氏、燧人氏、伏羲、女娲、神农等,其中有三人被称之为“三皇”。
由于三皇属于口传历史,所以司马迁没有特别记载,只在《秦始皇本纪》中提及“天皇、地皇、泰皇(或人皇)”,也没有指出三皇具体是哪三个人,后世汉朝《风俗通义》中说是“伏羲、女娲、神农”·,《尚书大传》说是“燧人、伏羲、神农”,不一而论。
让人费解的是,无论《风俗通义》还是《尚书大传》记录的三皇中,基本上都是“非人形状”,除了燧人氏没有“兽化”之外,伏羲与女娲是人首蛇身,神农炎帝是牛首人身(见上图)。我们都知道,在现实世界中不存在人首蛇身或牛首人身,那么他们这些“非人类”的形象从何而来?
更为奇怪的是,到了黄帝时代,黄帝突然变成了正常“人形”,而且黄帝之后的颛顼、帝喾、帝尧、帝舜、大禹等都是正常人形。当然,黄帝时期也有“兽化”形象,最典型的是蚩尤,传说“兽身人语,铜头铁额”,或者“人身牛蹄,四目六手,耳鬓剑戟,头有角”,一幅标准的怪兽形象。但总体而言,黄帝之后的名人基本都是正常人形,不再走“兽化”路线了。
那么,三皇五帝形象反常变化的背后有什么原因呢?如果说是因为伏羲、神农等图腾崇拜而留下兽化形象,那么黄帝以及后来很多部族都有图腾崇拜,为何他们却是正常的人形?原因其实很简单,与对结绳记事的翻译有关,也与文字有关。
100万年之前,人类开始使用语言,结绳记事出现之前,一些重要的事情只能依靠语言代代相传。随着时代的发展,上古人类发现可以通过结绳来记录一些重要的事情,于是结绳记事出现了。《易·系辞下》中记载:“上古结绳而治,后世圣人易之以书契。”至于如何结绳如何记事,文献记载是“事大,大结其绳;事小,小结其绳, 之多少,随物众寡”,根据事件的性质、规模或所涉数量的不同结系出不同的绳结。
当然,实际上可能要复杂得多,比如:伏羲在秋收之时与东方十天路程的某个部落交易了九只羊,神农炎帝在寒冬之时讨伐西方三天路程的某个部落,该如何用结绳记事来表达?这里涉及到部落名称、时间、方位、距离、交易种类、战争、数量、重量等,很多内容很难用结绳来表达,因此想要相对完整的表达就需要辅助工具,比如在人名或交易种类旁边插一个牌子,画上部落图腾、交易物品的图像等。
但结绳记事也有一个逐步完善与成熟的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起初只是单纯的结绳,后来发展到插牌画图辅助结绳等,而文字极有可能是从当初的辅助工具中演化出来的。这就必然导致一个问题,即起初结绳所记录的事情,由于结绳极为简单,没有辅助图画,后人很难解读出来,于是后人就根据口传历史,反而将有巢氏、燧人氏解读为正常人类,而有了刻画形象的插牌辅佐物之后,结绳记载的事情就相对容易解读,但辅助的插画也容易造成误解,比如崇拜牛的炎帝可能被解读为“牛首人身”,崇拜蛇的伏羲可能被解读为“人首蛇身”等“非人类”形象。
文字出现之后,由于其超高的表达效率、精准的表达效果,很快得到上古人类的认可。更为重要的是,相比结绳记事,即便初期的文字也很难造成上述的误解。
根据文献记载,黄帝时期史官仓颉造字,让中国进入了文字时代。无论从文献记载,还是从考古发现上看,仓颉造字都让人怀疑,但如果从三皇五帝反常的形象变化上看,仓颉造字还真可能存在。由于仓颉造字后,上古人类逐渐放弃了结绳记事,以文字来表达黄帝,自然就很难被后人误解为“非人类”,而蚩尤部落可能还在使用结绳记事,于是蚩尤的形象就被误读了。但黄帝之后随着文字表达逐渐成为主流,于是之后的帝王全是正常人类形象。五帝之后,大禹从黄龙身体中化出,商朝始祖契由母亲吞神鸟之卵孕育而生,周朝始祖后稷因母亲脚踩巨人足迹孕育而生等等,按理说他们都含有“非人类”或“非常人”的基因,但事实上他们都是正常人类形象。
因此,黄帝恰好有别于三皇成为正常人类形象的原因,恐怕就在于仓颉造字。当然,仓颉存不存在不知道,是不是大规模造字也不确定,但黄帝时期可能认识到了文字的巨大作用,掀起过一场文字革命,让文字代替结绳成为记事的主要工具。
最后,看一看学者丁再献研究出来的“炎字”与“黄字”的演变史,其中从右到左分别是骨刻文(比甲骨文更早)、甲骨文、金文、篆书、隶书。
骨刻文炎字的形象一言难尽,按理说“炎”代表火,应该是火光的形象,但骨刻文中的炎字上部有两根角,下部像是身体中部的样子,这就难免让人联想到“牛首人身”的炎帝形象。或许,结绳记事翻译成文字时,人们误译了炎帝,将他描述成了这一形象。
骨刻文黄字是一个人的半身像,脸部看起来慈祥温和也有威严。毋庸置疑,黄字加这个半身像,不得不让人想到黄帝这个人。尽管如今还无法确定骨刻文黄字是谁的图像,但这个字无疑表达出一个明确的正常人类的半身像,不可能让人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