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闵生裕

岁月如刀,刀刀催人老;光阴似箭,箭箭伤我顏。

王涂鸦先生说他某一天在写一篇文章《我怎么就这样老了》,感慨之余,内牛(泪流)满面。如果一个多愁善感的、忧郁的人这样我能理解,但是大大咧咧的顽主王涂鸦我真意外。他的口头禅常是耍求吧、跌求吧、喝他妈的逼。英雄末路,美人迟暮。或是人生之悲哀。所以,李白说: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古人秉烛夜游,良有以也。这是一种时不我待,只争朝夕的活法。比如妇人听着《时间都去哪了》,懒洋洋地'揽镜自照,禁不住失声大叫“妈哟……昔我往矣,金枝玉叶;今我来斯,残花败栁。日他妈的,看来老娘得做个面膜!”

有人说时光不待人,尤其不待男人。岁月不饶人,尤其不饶女人。由此看来,岁月与光阴都他妈不是好东西。电视剧《一仆二主》里,男主人公杨树深爱的妻子早年扔下他和女儿到美国创业并嫁给洋人。女儿高中毕业时她回国接她,此时人到中年的风姿不再绰约,而是像充气。他对女儿说,当年你妈拋弃你背叛我我都能接受。但她吃这么胖来见我,我无法接受。岁月不饶人我理解,一个早已不爱你的女人,她的形象与你有毛的关系。当然,她的发福破坏的是男人记忆中的某种美好。

我从来不在乎自己,尤其是这慵懒沉重的肉身。早年人劝,少酒多动。总摆出一副无求所谓的架势,说小心你的乏命,该死的娃娃求朝天。神龟虽寿,犹有竟时。爹们不是神仙皇帝,生活也不美好,也不想向天再借五百年,非活个千年王八万年龟。知道要活这么久估计我都能愁死烦死。老闵当年几杯猫尿下肚,纵论人生,笑谈生死:人固有一死,或求朝天,或求拉地。

看到许多老人的无聊与无助,歌唱的难听还死爱唱,舞跳得难看还贼有劲。这时我觉得长寿是件无趣的事。后来发现这世界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不多,包括身体。好像爱惜身体珍爱生命不完全是自己的事。在南京作家读书班,某女半仙算命,说我寿不长,也就六七十岁,我说行了。鲁迅才五十来岁,我活六十就够无耻的了,更可况直逼七十。那个嗜酒如命的江南才子张羊羊伸出手让算,她说你能活四十来岁。张羊羊惊喜万状,他追问,真的有那么久?近来从微信关注张羊羊,小伙把日子打理的优哉悠哉,爱自己似有千万般。想起《兰亭集序》里“古人云: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千古同此一叹。其实,生命长短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人世来一遭不易。我想只要没白活就行。想想,如果我以六十来岁规划人生,剩下的日子不多了。

唉,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作家档案】

闵生裕


闵生裕(现被聘为本平台专栏作家),宁夏盐池人。专栏作家,不自由撰稿人。擅长杂文时评,足球评论,艺术评论等。中国评论家协会会员,宁夏作协理事,宁夏杂文学会副会长;中国硬笔书协组联部委员,宁夏硬笔书法家协会副主席、秘书长。出版杂文随笔集《拒绝庄严》《都市牧羊》《一个人的批判》《闵庄烟火》《操练自己》等七部。

责任编辑:祁国平 书带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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